第七十八怎麽,終於不想再裝碧池了
“卿卿勿要被他人言語影響,等此次比試通過你我就是同門師兄妹,屆時我們就如同家人一般。花楹宮這個禍害未除,又哪裏會有心談及兒女情長。”司晏淡淡的道。
果然如此!
曲婠婠扶額,她想,自己怕真是遇到了一個跟木樁子半分竅也開不來。可貴的是這個木樁子有點正直得令人覺得可愛,讓自己有些欲罷不能。
“我也是如此想。”
曲婠婠繼續往前行,沒多久兩人到達了梨落滿庭門口。
“我想他不會來找你麻煩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
司晏說的他指的是玉門主,他送曲婠婠到門口卻沒有打算入內。他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嗯,我知道了。”曲婠婠站在門裏朝他莞爾。
她會怕什子玉門主?要他敢再大膽前來她自會讓其嚐嚐痛不欲生是何滋味。
“那我就先走了。”司晏轉身。
“司晏。”曲婠婠在他轉身之力伸手拉住其衣袖,“我剛才說江橋的事情,你有何感想?”
曲婠婠想確定下他心中的想法,不願他白作功夫浪費時間。
“你所言有些道理,我會回去好好想想。”司晏的目光從她纖長的手指劃過。
這雙手溫軟,纖柔,透著脂玉般的瑩白。
“嗯,你好好想想。”曲婠婠取下披在肩的外套含笑著遞給他,“司晏你衣服上的清香很好聞我甚為喜歡,要是有時間可以幫我尋一盆芝蘭來嗎?”
司晏接衣服的手一頓,耳根又不自然的透了緋色,“好,待我有空就尋。”
“好。”
曲婠婠將外套放在他手心,鬆手之時兩人的手指不經意碰觸到,也就是這一刹那司晏心猛然一跳。
雖然不是第一次碰觸她手,然則這一次與平常格外不同。
司晏忘記了自己是如何離開她,如何走到了滿樹綠意的梨樹下靜靜注目。他的神思一直飄蕩著,被一股子不知名的紅線綁在了院門口,又或許是係在她的腕間。
他的外套上染著她淡淡輕淺的幽香,無時無刻都在挑動著他的神經末梢,讓他胸口纏繞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酥癢。
曲婠婠倚靠著門,纖纖玉指把玩著胸前的發,目光投向旁邊的一棵樹後,嘴角微微上揚有種看戲的視覺感。
大樹後隱約能瞧見一抹淺藍色衣裙,雖隻有一隻角露出,倒也顯眼。
天機門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弟子曲婠婠並沒有見過,所以她很好奇,到底這個女子尋她有何用意。來找自己相交?還是滋事?
南笙隱身與樹後紅著眼裏麵的妒忌都快滿滲出來眼眶,纖長的雙手扒拉著樹,樹皮都被她撕了好幾塊。
她滿心歡喜的托著人下山買了衣服首飾,打扮得漂漂亮亮本想著第一時間找到司晏讓他驚異一番。沒曾想,一個早上她壓根連人影就都瞧見。
捉摸著,她就抱著僥幸的心理來到曲婠婠院落。無論她多麽不想在這裏看到司晏,可結果就是如此的殘忍,自己才來沒多久就見到了兩人情深款款的情景。
更可恨的是,司晏還將自己外套披在了曲婠婠的身上,這把火徹底將她僅存的理智全部燃燒了。
妖女,妖女。
南笙從樹後走出,緊握的手指節“嘎嘎”作響,倘若不是怕傷了她會招得司晏生氣,南笙當真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妖女。
南笙?!
待到看清來者容貌曲婠婠神色變得越來越意猶未盡,她知道南笙改變裝著無非就是想要贏得司晏的目光。
曲婠婠也讚賞她的聰明和通透懂得改變讓人耳目一新,她常年男裝麵人,性情有霸道專橫沒有一絲女子該有的柔美,久而久之就會讓旁人漸漸將性別模糊。
男子沒有女子的心細如絲,細微的東西通常不容易感知到。
雖然眼前的人是身為情敵,曲婠婠半點也沒有帶著輕視的目光去打量她。還別說,這身淺藍色衣裙還挺適合她,能展現出她的性格又能表達出她的感官美。
南笙長相不錯稍稍打扮就會呈現出截然相反的一麵,稍稍帶著英姿颯爽的美,當然這是曲婠婠自動剔除她眉眼間那股子煞氣後的樣子。
“妖女,你抓著大師兄緊緊不放到底欲意何為?”南笙走到她麵前,壓抑著滿腔怒火斥道。
呃——
打量歸打量,曲婠婠竟然忘記了眼麵前的人和自己不對付這種情況了。所以,今日她這是又抽了什麽風找自己來撒氣了?
曲婠婠思忖著,驀然明了。
“我能有什麽目的,自然是進入天機門學得武功報仇雪恨了。”曲婠婠慵懶地靠著門語氣隨性的回複。
現下就她們兩人曲婠婠懶得再做人設,適時也該讓她習慣下,反正她們是對頭,調和不好的那種,曲婠婠沒打算一直在她麵前持續性的示弱。
“嗬?”南笙瞧著她不掩飾的真實突然冷笑連連,“怎麽?終於不想再裝碧池了?也不知道大師兄看到你這副善變的模樣會不會清醒不過。”
“何為碧池?我真聽不懂南笙你所言。”曲婠婠淡然處之。
“少裝,不是整天一副嬌滴滴柔柔弱弱的樣子去討得別人憐惜,怎麽現在想要改變?還是覺得碧池得不到長久迫不得已丟棄。”南笙繼續冷言冷語。
曲婠婠倏忽收斂情緒,語氣變得格外的清冷,“我自然沒有你的心大,舉家被屠,日夜承載著親人枉死的傷痛。我又如何能做到真正展露歡顏,我身負仇恨,勢必此生最大的責任就是報仇雪恨,倘若我總是如之前纖柔贏弱又怎能堅韌內心。”
“我這改變是必然的,也是迫不得已,誰不想做個嬌滴滴的佳人兒,絕世而獨立。奈何命運無情,造化弄人。”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實際卻幹些見不得人狐媚子的勾當。”南笙冷嗤。
麵對情敵南笙並沒有多少同情心,她體會不到曲婠婠所言中的悲痛,也不想去感知。她的事情與自己有什麽幹係,不過南笙卻也沒有再去探究她性情的轉變。
“南笙,你說這些不會臉紅嗎?”曲婠婠揶揄。
南笙聞言,怒道,“我有何需要臉紅的?”
這個妖女倒是搞笑,自己行為不端正說別人要臉紅,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自己又不像她那般動不動就去軟倒進男子懷中,動不動就去牽男子衣袖,擺出一副泣然欲泣,楚楚憐人的姿態去博得同情。
“你說你狐媚子,字裏行間全是輕蔑。可你瞧瞧自己,還不是為了博得司晏目光去迎合,脫掉自己往日裝扮加入你看不起的狐媚子中來。”曲婠婠視線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