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六師弟他動情了
藥味飄蕩在空氣中,院子裏炎陽高照,地麵上,架子裏到處都陳放著藥材。司晏陪同嵩華在房間裏換藥曲婠婠不好進去,隻能和紅袖坐在院中的樹下等待。
“宮主,你說江華天會如何懲治南笙?”宮主低聲詢問。
曲婠婠從身側的藥架取出一味放在手心裏把玩著,聽到她的話思索了會兒,“這次應當不會是禁閉這麽簡單了,傷及同門這種事情已經觸及了門規,江華天又怎麽會維護。”
“至於怎樣處理?天機門不是有條鞭撻刑嗎?”
“宮主的意思是南笙會受此刑?”南笙笑了。
這天機門總算有一條嚴厲的懲處了,雖然這種皮肉之苦紅袖是不覺得有什麽,但是要是落在南笙身上她就非常解氣。
得罪自家的宮主,這刑受得該,但凡她是落在花楹宮就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不讓她脫層皮都算輕了。
曲婠婠頷首,又重新換了味藥落在掌心。
曲婠婠對藥材算不上多熟悉,隻是在綠衣製藥時候記了些。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哪裏有空暇時間去學習這些。
現如今手中這味藥明為“七星子”一誅開七色花,多多色不同。對於身受內傷的人有極大幫助。然而這個花與莖葉雖同生卻何止作用不同,莖葉治傷,花同另一昧藥材巴豆的功效相似均是瀉寒積、通關竅、逐痰。
“就算鞭打按天機門的行事風格也不會多重,這倒是便宜了她了。”紅袖歎了口氣。
她可沒忘記自家宮主吃過南笙鞭子一事,即便是宮主她演戲迫不得已,但是隻要涉及到自家宮主紅袖就怒火難消。
便宜?
這兩個字頓時讓曲婠婠心思流轉,她側眸看了眼手中的藥材忽而嘴角上揚。於是,她伸手將另一旁的藥材中選出了幾朵五色的小花放入紅袖的手中,“不解氣的話,等她受完刑就把這個放在茶水裏。”
“這是什麽?”紅袖狐疑的接過。
曲婠婠是目染了些,紅袖卻是因為懶怠不肯去學習。曾經綠衣為了讓她也知通些藥理硬是逼著讓其學習。一經一月時間綠衣終於無法忍受她的愚笨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紅袖對武學的參透尚可,對藥理實在天賦欠缺得很,以至於她現在對藥材完全一竅不通。
曲婠婠眸中蕩漾起妖冶的光,“讓她三顧茅廬的好東西,記得屆時將其磨成粉狀入水才能達到好效果,快好好收著別讓人看到了。”
“嗯,好。”紅袖笑盈盈的將小花朵帶入懷中。
她盤算著,一定要守在那裏看著南笙難受的整個經過。
“這幾天就勞煩醫者照顧六師弟了。”
司晏薄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曲婠婠轉頭就見他站在門口朝著年邁的醫者抱拳致謝。
他的白衣總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光線傾照在他身上增添了幾分照耀的光華,更顯得他身姿欣長又挺拔。就像一棵大樹能為其撐起一片天地。
曲婠婠撐著腦袋,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忘返。
都說人無完人,不能十全十美,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缺點。比如自己,就是心眼太多活得不夠純粹,還有就是手段狠了些不夠純良。但是,司晏他的身上曲婠婠一點都看不出來不足。
就連他臉盲和情商低,曲婠婠都覺得不過分甚至覺得這本該就是屬於他的特點。遙想這天底下哪裏還有一個能和他這般相似的人,光這爆表的顏值就足以吊打所有人。
“司晏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的職責。”醫者笑笑就回到了房間。
司晏轉過身,在樹影婆娑下就一眼看到了那抹碧蘿輕衫。她撐著腦袋,目光直視自己,司晏看不到她的神情所以並不知其心思。
他握著劍邁開步伐朝她方向走去,微抿的薄唇在快走至麵前時輕啟,“卿卿,六師弟讓你進去。”
“我?”曲婠婠指了指自己。
司晏抿著唇點頭。
“那我先進去。不過司晏你得在這裏等著我,我有點事同你說。”曲婠婠站起身與他擦肩而過。
“卿卿,六師弟他平日裏雖心性寡淡對情誼卻看得很重。若是卿卿對他沒有它想,希望能早日斷了他的念想。”司晏道。
“大師兄,你可喜歡樓姑娘?”
“不瞞大師兄,我從未見過像她這般柔弱又勇敢的女子。我從來不會在意一個人的皮相,對她,我心之所動。”
司晏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在房間嵩華對自己說的話,按道理講,自己並沒有心悅她,別人喜歡與否自己都不該管。然則,司晏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他想,樓卿卿這樣的女子是不會喜歡上六師弟,但至於為何自己會如此篤定他又說不上來。隻覺得既然她不喜歡六師弟,為防止六師弟為情字一事深受折磨,還不如早早的掐斷他的情愫。
這也是為了他好,不是嗎?
曲婠婠聽到他一席話後心頭霎時就驚呆了。
這貨他說什麽?
嵩華那家夥看上了自己?
曲婠婠不淡定了,他不是挺高風亮節的嘛!怎麽就這會兒時間自己就入了他的心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該表現得不畏懼生死,就該將人設改成貪生怕死。這下好了,被看上了,還被司晏知曉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反正按司晏的情商她是絕對不會往吃醋的方向來想,想來他隻不過不想讓自己師弟黯然神傷吧!
她心裏陡然又堵了口氣。
這個呆瓜,難道真就一點都看不出自己對他的居心不良?
曲婠婠按捺住心潮翻湧,溫聲細語的回複道,“司晏你放心,我會同六師兄說清楚。要不是你這一說我都不知道此事,我心係家仇哪敢談及兒女私情。”
她的語氣含著絲絲縷縷的哀傷與惆悵,令人聽著就不免心生憐惜。
“卿卿,我並無其它意思。”司晏未曾想會勾起她的傷心事,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
是了,家仇未報,情愛又怎得安放。
曲婠婠投以嫣然一笑,“我明白,我之所以說這些就是不想讓你誤會其他,再者我若心係於人定然是會同他說清楚道明白的。隻是現下我隻想安心習武,再無旁騖。”
司晏重重點頭,想將自己對她的信任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