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冰清玉潔的仙女人設
次日。
天剛破雲,天機門宛若天界似的被仙雲繚繞,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映在大地,又給這個仙境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
曲婠婠踩著輕快的步伐一步步朝著竹林方向而去,昨日她在景嵐的口中得知司晏每日早上都會在竹林練劍兩個時辰。
那裏是他的專用地沒有人會去打擾他,當然這個人很明顯除了曲婠婠之外。
曲婠婠今日掐算著時辰早早的來到了竹林,此刻竹林還是一片靜謐,能清晰的聞到泥土味帶來的清香味道,露水調皮的在竹葉間跳躍,整個竹林綠意盎然充滿了生機。
曲婠婠特意穿了身白色的衣裙,三千青絲未挽傾瀉於纖腰處,清麗絕美的麵容還特意點了淡淡妝容。額心正中,三片桃花瓣一躍而上,更添幾分柔美。
這種裝扮也是她第一次嚐試,她此次下定決心誓必要在司晏的心尖翻起驚濤巨浪。
曲婠婠站在竹林中單手撫摸著下巴,雙眸流轉著打量四周環境,片刻目光一掃就停留在了一棵蜿蜒而臥的大樹上。她抬手遠遠的比劃了一番,那裏距離司晏練劍的地方正好相對,隻要司晏到來就能一眼瞧見。
曲婠婠思索著,嘴角的笑意越發深切。
她飛身而起,踩著輕功盈盈落在大樹杆。這樹杆粗大,就算是不會武功的常人隻要能掌握好基本的平衡也完全能夠站立住。
人還未到,行動擱淺。
曲婠婠坐在樹杆,兩隻纖纖在半空中悠哉隨意的晃動著。她背靠著後枝丫,蔥白如玉的手指勾著垂落在胸前的青絲打著卷。想來她從未對哪個男子似司晏這般費心,美人計是用了一套又一套,均以失敗告終。
昨晚她想了很久,為何美人計會無效?最終她得出的結論是興許是她運用的人設類型不對。像司晏這樣出塵脫俗,如九天神謫的人自然該是那種清麗雅致似仙子般冰清玉潔又纖塵不染的女子才能相配。
嬌柔的女子美是美則缺少靈動之氣,雖然也會讓人有保護欲但應該會不入他心。他本身優渥的條件就擺在那裏,稍稍有些追求也是無可厚非的。
曲婠婠思及如此恍如醍醐灌頂,頓時茅塞頓開。為了證明自己的定論,她特意按照仙女的人設前來試探一番。
若都不是,她就得再好生琢磨了。
細微的聲響傳入耳中曲婠婠精神一振,輕鬆的重新站在樹杆,待到一襲白衣漸漸映入她的眼中,曲婠婠抬起腳就開始翩躚起舞。
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衣袂飄飄而動,舞姿輕盈優美,若仙若靈。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轉動,萬籟俱寂,都因她這一舞失去了所有聲音。飄忽如仙的舞姿,儀態萬千的絕美容姿,足以讓世間萬物黯然失色。
曲婠婠雖跳著舞,然耳聰目明,她的眼尾餘光不時瞟向不遠處那抹停留下來的白影。
他定然是被自己的美麗所折服了吧!曲婠婠暗搓搓的想。
也是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他司晏再如何眼高於頂,在自己的美貌下又能堅持多久。
哈哈哈!
快來拜倒在本宮的石榴裙下吧!
內心的小婠婠激動得雙手叉著腰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得意猖狂的笑聲。
司晏啊,司晏啊!你最後還不是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等本宮收複了你,第一件事就是要同你繁衍生息,再悄摸摸的鏟除掉天機門,屆時花楹宮就真正成為江湖中第一霸主,眾生拜服。
此等宏圖大誌,你我共享,我就不相信到那時你舍得去割舍。
曲婠婠神情越發的張揚,舞姿也越來越曼妙柔美。隻是,她的雀躍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股殺意抹得幹幹淨淨。
為何會有殺氣?!
曲婠婠跳舞的動作驀然僵住,她慢慢的轉過腦袋看向司晏的方向。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她整個人就快傻掉了。
這廝……
這廝,是什麽意思?!
他為何會拿著劍殺了過來?而且從神色上看完全沒有半分玩笑的樣子。
這是又失敗了意思嗎?
曲婠婠心裏頓時兵敗如山倒,臉色那是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這個神仙,他到底喜歡哪種類型嘛!
小婠婠捶胸頓足,怒氣衝天,恨不得把司晏拎起來捅成馬蜂窩。
叫你狂!
叫你不把我放眼裏!
叫你對我的美人計無動於衷!
我捅死你,捅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
司晏哪裏會知道曲婠婠的心思,他麵無表情的執著泠泠寒氣的玉華劍直往她刺去。他的速度本就極快,幾米的距離眨眼就快到了曲婠婠的身前。
曲婠婠重重的吐了口心中那股翻山倒海的鬱氣,眼看著長劍就要到達胸口。她突然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就朝著地麵栽去,倒落之際脫口而出一句驚恐又柔弱得聲音。
“司晏救我。”
司晏的身體因這道熟悉的聲音猝然生生頓住,就在那抹白色的身影即將落地時,他白衣翩然,一掠而過,險險的將她接了個滿懷。
“卿卿?”司晏抱著她,語氣似不確定的詢問。
曲婠婠驚異,麵色帶著不可置信。
自己不過就是換了身衣服,化了點淡妝又不是換了張臉怎會這般相認不出?
難不成,他壓根就沒認真看過自己?!
“司晏,是我。”曲婠婠沉著一顆心回應道。
司晏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麽會在這裏,還在……”
司晏抬眸修長的手指了手樹上。
那神情就像在說,這大清早的你在樹上抽啥瘋?
曲婠婠忍著滿腔怒火一絲不苟的整理了番衣裙,又順了順發才麵色惆悵的對上他的眼睛,“我聽景嵐說這裏有一片竹林,清早時候空氣格外的清新,我心中鬱結難暢特意想尋個清淨之地明心定神。卻不想見此地環境甚美,不由得回想起母親,便跳起了母親教予的舞以做緬懷。”
“原是如此,是我的錯竟差點誤傷你,幸而無事否則就算我一死也難贖罪。。”司晏滿臉愧疚的道。
“司晏,你嚴重了。”曲婠婠上前一把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是我的錯,我竟不知你會在此練劍,若是……若是知曉我必然是不會來打擾。”
曲婠婠話落,就瞧見司晏的目光落在了兩人緊握的手上。她似忽而驚覺自己舉止有所不妥,如同觸電般快速脫手,隻是在此過程中,脂玉般白皙的手從他的手背一直摸到了手指尖才真正放開。
柔軟細膩的觸感讓司晏心頭猛然一顫,這雙手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凡它碰觸到的地方像是陡然如火般灼熱起來。
司晏曲卷著手將其放在背後,沉寂了須臾,他才道,“無事,所謂不知者無罪。景嵐也是馬虎,隻告訴你此處好地方卻不言我會在此練武,等我回去定當好好教訓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