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回天機門
天機門。
寬敞明亮的流光殿氣氛過分的安靜,江華天穿著玄衣坐在高位一身凜然正氣,不怒自威。他低眉聽著底下跪在地上的景嵐闡述著整個事件,心思愈發的深沉。
曲婠婠與司晏立於一側,另一側還有幾名的同門師弟,誰都沒有言語。
“師傅,紅袖她孤苦無依真的很可憐,求您讓她參與新弟子甄選吧!我用自的性命做保證,她絕對不會是壞人。”景嵐懇求道。
紅袖內心很緊張,她沒有自家宮主的演技也沒有那般的定性,不過幸好有自家宮主在身側讓她心裏稍稍有所安托,要不然真的會全盤塌掉。
腳踏著死對頭的地,還朝死對頭下跪,要不是為了這次大計她隻怕早就拔刀相向了。
“門主請明察,紅袖是真心實意想要投奔你們天機門。司大哥和景嵐對我救命之恩,我不會忘恩負義之人,進天機門是想要待在他們身邊以做報答,再者則希望能為天機門鏟除花楹宮出一份力,順便尋求一個庇護之處。”
“紅袖絕無二心,朗朗乾坤可做證,若有一言不實天打雷劈。”紅袖照著曲婠婠昨夜給她的台詞大義凜然的道了出來。
隻是,這台詞紅袖說的時候倍感違心。
她就一臥底,萬一真是蒼天有眼一道驚雷落下,那就悲催了。不過,自家宮主說了,老天都是有眼無珠的要劈也是會劈那些長得高的人,因為他們距離蒼天近一些,以至於紅袖膽子就這樣被壯大了。
紅袖的話剛落,景嵐的視線就朝她看了過來。他激動啊!為自己獨具慧眼感到欣慰。像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定然是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紅袖姑娘,我天機門素來按規矩辦事,你的一麵之詞恕我不能苟同。天機門不是用來容納流離失所之人的地方,望姑娘諒解。”江華天麵無表情的道。
就知道會這樣。
曲婠婠微皺秀眉,藏在袖中的指腹輕輕揉搓著。
“師傅——”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莫要再多言。”江華天冷聲打斷景嵐的話。
“我原以為天機門立於江湖之首是因為德望,卻不想竟會是這般迂腐不化,你們此番操作無非就是怕花楹宮的臥底趁此空隙進來,說到底,你們天機門還是怕花楹宮不是嗎?”紅袖冷笑著起身,臉上再無半分敬意可言。
“紅袖。”景嵐詫異,他沒想到紅袖會突然轉變性情,其言語也是大為不敬。他忙挪動著膝蓋骨用手扯著她的手臂催促著道,“快向我師傅承認錯誤,要不然真的沒回旋的餘地了。”
紅袖固執的掰開他的手,目光如炬的盯著高位的江華天,“門主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江華天沒有立即回複她的話,他的麵色雖無波無瀾然而緊握著座位的手卻出賣了心境。
因為花楹宮,他的心確實亂了。
“紅袖姑娘這樣說也並無不可,既然你知曉那我亦不多言語。姑娘可在天機門逗留幾日,幾日以後望姑娘自行離開。”江華天語落,沉沉浮浮的目光又轉向景嵐,“你們退下吧!景嵐留下我有話說。”
曲婠婠跟在司晏的身後退出流光殿,幾人的心情都顯得有幾分沉重,走了一段路都沒有交流。
“紅袖姑娘,這幾日你就住卿卿的別院。”司晏打破這份寂靜。
“嗯。”紅袖悶悶的應了句。
司晏聽出她話中的失望,走了幾步後又停住腳步轉回身,“紅袖姑娘身傍武功我相信就算不能留在天機門別的地方也是同樣可以施展拳腳,天下之大並非我們天機門一家獨秀,很多的門派實力還是很強的,隻是他們行事低調又忌憚花楹宮所以並沒有名聲大噪。”
“你想對付花楹宮我建議可以先選擇一處好的門派,據我所知輕波門就是很好的去處,他們不論出身想來依照姑娘的本事是可以進入,待姑娘學武有成日後我們江湖相聚,再一同完成心中夙願。”
“司大哥的好意我明白,隻是我好不容易與你們相識就此離開心中實在不舍。”紅袖低垂著腦袋喪氣的道。
曲婠婠聞言,神色傷感的抬手輕輕擦拭掉滑落在臉頰的淚水。
她不能為紅袖說情,又或者說就目前的敏感身份她應該要和紅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不能言語,她總可以用行動吧!加戲什麽的,她可是最在行的。
曲婠婠就站在司晏的前右側,這一係列的動作無疑全落在他的眼中。
司晏握劍的手動了動,“卿卿,我知你心中傷懷,然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紅袖姑娘她確實不能留在天機門。”
“司晏你說的我都知道,隻是想到要離別就難忍傷情。”曲婠婠說完,抬眸就見到不遠處大步流星走過來的人,她心思一動朝前走近幾步,纖纖素指扯住了司晏的衣袖,身體也靠得極為的貼近。
這種親密的舉動早就令司晏在相處中不知不覺中接納了,他隻是淡淡的瞥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大師兄。”南笙拿著鞭子艴然不悅的朝他們走過來,待看清曲婠婠動作時那雙杏眼裏簡直就要噴出火來。
“師妹。”司晏回了句,下意識的擋在曲婠婠的身前。
欸!
被保護了哦!
曲婠婠不動聲色的清淺勾唇,心中甚喜。
“大師兄,她是誰?不會又是你下山帶回來的吧?”南笙怒不可遏的拿著鞭子指向紅袖。
南笙想不通大師兄他是怎麽了,這麽多年來也沒見他帶誰回來過,就這段時間帶回來一個妖女不說,現在又帶回來一個丫頭片子。難不成他是打算讓這丫頭片子來侍候這個妖女?
南笙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一回事,心裏的火更是燒得那叫一個旺盛,剛巧這個時候她不經意又看到曲婠婠的小動作。
這個妖女……
她竟然敢公然在自己的麵前挽住大師兄的手臂,她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南笙握著鞭子的手抖了又抖,更不能立馬甩過去抽死這個不知羞恥的妖女。
司晏隻當曲婠婠是害怕才會貿然抱住自己的手,這般一想他自然也就顧及那麽多,“來者是客,南笙不得無禮。”
不得無禮,不得無禮。
自從這個妖女到來後,她的大師兄就沒有給過自己一分好臉色。現在又因為別人來斥責自己,南笙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她幾步上前扯開曲婠婠往旁邊推開,立馬湊到司晏的身邊撒嬌又委屈巴巴的道,“大師兄你都不知道,那天你走之後我就生了一場大病,全身血肉和骨頭似被刀削一般痛得死去活來。若不是惦記著師兄,怕我早就忍受不了那種折磨自殺而亡了。”
提起起那夜錐心蝕骨的疼痛,南笙此刻都忍不住全身直冒冷汗和哆嗦。她也是奇怪,這病來得突然又走得無聲無息,連查都查不出過所以然來。為此她還特意的去找了師傅,沒想到把脈後卻被認為是想逃過懲罰找的借口。
她很惱怒,不就是個禁閉而已,自己犯得著來撒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