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奪命邪手孟含星
紅袖進房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曲婠婠坐在桌前歪著腦袋,如玉的手單撐著絕美的臉淺笑盈盈的看著門紅袖的背影,心裏麵暗暗開懷。
果然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演技的提升可不止一星半點。
“宮主,我今天表現如何?”紅袖眉開眼笑的問道。
曲婠婠另一隻手輕輕叩響著桌麵,“尚可,還須再接再厲加強提高,等哪一日演技能媲美我就更加完美了。”
“我哪裏能和宮主比。”紅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利落的坐在她的對麵。
曲婠婠深幽的眸光觸及到她的動作,嘴角的笑很快隱沒,“可帶了藥?”
“帶了。”紅袖連忙從懷裏掏出一隻白色的瓷瓶,動作利索的倒出一顆藥丸“咕嚕”喉嚨微動就吞入腹中。
像她們這種人早就不食苦澀為何物,吃藥就如同喝水一樣簡單。莽撞大漢武功很不錯,含著怒火的一掌雖談不上重創倒還是令紅袖受了點內傷。
曲婠婠抿唇,“日後進了天機門更要小心謹慎。”
景嵐和司晏談不上慧眼如炬,他們心性純良骨子裏還帶著簡單的是非觀和純粹的心態。但江華天就不一樣,他心細又多疑,還心思深沉難猜,再加上還有一個素未蒙麵的大師傅就更加不可掉以輕心。
“是。”紅袖重重點頭,隨即又疑慮的問,“隻是宮主,我當真能進天機門嗎?”
回想起司晏那薄涼的話,紅袖心裏沒多少底。
“自然能,不過需要你在此時間段多討好景嵐就成。”曲婠婠再次勾唇。
先前她把希望寄托在司晏身上,方才的意外收獲又讓她改了主意,似乎景嵐更有機率能讓紅袖順利進入天機門。
“景嵐?不是他師兄嗎?”紅袖迷糊了。
最初曲婠婠說的是讓紅袖上演一次苦情戲博得同情,倘若不能成功就直接假裝暈倒,屆時再佯裝失憶。按照這條路線走,司晏他們是絕不可能坐視不管,隻要順利進入天機門能呆多久就賴多久。
純屬就是想當一條賴皮蛇……
“比起司晏,你不覺得景嵐更好攻克?”曲婠婠意味深長的道。
她家的小紅袖真的是越長越標致了,嬌小可愛的娃娃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唇紅齒白,笑時臉頰下方的一對小小酒窩像是釀了經年的佳釀,讓人未嚐先醉。
她又穿著淺粉色的衣衫更顯得活潑生動,像隻無憂無慮的花間戲耍的蝶。
“他?我不知道。”紅袖眉頭折起。
紅袖對景嵐是頗有微詞,這份不滿來自於他在花楹宮時對曲婠婠的辱罵,她不曾想過一個看似很溫和的人竟然這般口無遮攔如同潑婦一樣耍橫。那夜她坐在屋頂實在是聽不進去了翻身落地就準備去教訓他一頓,要不是有綠衣攔住,她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敢辱罵她的宮主,她非扁死他不可。
曲婠婠聽出她言語中的不滿,狐疑的道,“你與他有過交集?”
“沒有,沒有。”紅袖連忙擺手。
“你不用在意他當初罵我之事,出宮之日我已經讓他償還了。”曲婠婠想了想又道,“那大漢你怎麽處理的?千萬別留下痕跡。”
“宮主放心,我用的是化骨散,絕對無跡可尋。”紅袖回複道。
化骨散是一種極強的慢性劇毒,食之三個小時內若無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屍體則會在死亡後頃刻化水,此乃毀屍滅跡的最佳選擇。
紅袖與綠衣兩姐妹是花楹宮最為得力的暗侍,綠衣左護法,武功不高專門製毒煉藥,師承天下第一大毒穀萬星穀。紅袖為右護法,武功極高,她的武功都是由先任護法含星姑姑不遺餘力,言傳身教所成。
含星姑姑為曲婠婠母親的暗侍,她的武功出神入化,程度僅次於曲傾城,可惜紅袖性子有些貪玩,直到含星姑姑去世也未學成她的境地。不過就算這般在花楹宮中除曲婠婠之外,能壓製她的也是屈指可數。
她們從小開始就被含星姑姑按照前任宮主曲傾城的要求為曲婠婠量身打造,後來含星姑姑去世。除了綠衣謹遵不苟言笑,嚴於律己教誨外,紅袖的性子就完全跑偏了。
若是含星姑姑看到現在嬉皮笑臉的紅袖估計會被生生氣死吧!要說當年在江湖上“奪命邪手孟含星”這個名頭可是十分響亮,凡想要曲傾城出手就必須先擊敗她,以至於那時能與曲傾城交手過的人寥寥無幾。反觀此刻自己的弟子紅袖到如今都還沒闖出個名堂出來,又豈是一句‘混賬’能表達出她心中的憤怒。
“那便好。”曲婠婠微微頷首。
“對了宮主,昨夜之時我見一人鬼鬼祟祟,行蹤可疑我便跟了上去,發現……”
“樓姑娘,紅袖,出來吃飯吧!”
門外景嵐清澈爽朗的聲音傳來適時打斷了紅袖後麵的話。
“好。”曲婠婠應完,又壓低嗓子對著紅袖細聲道,“此事日後再說。”
“是。”紅袖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到達他們房門口,還未進入一股子的飯菜香味就飄散出來,勾得人食欲大振,這種情況對紅袖來說更加具有誘惑力。
“咕嚕~”
肚子抗議的唱起了空城計。
“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所以各位不要見怪。”紅袖紅著臉望著飯桌吞了吞口水,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怪不好意思的。
曲婠婠對她這種行為見怪不怪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異樣,倒是景嵐他的反應就過份了,為了掩蓋紅袖的尷尬一直說著緩解的話。
“沒事,沒事。我要是餓一天一夜情況比你還嚴重。你才咕咕叫,我肯定會餓得口水都流下來,要是再嚴重點講不準會直接暈倒。”
“紅袖你不用覺得羞澀,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麽,我們行走江湖早就習慣了不拘小節。就算你此刻放屁我們都不會在意的。”
本來紅袖還沒覺得如何,被他這麽一說反而別扭了。
“紅袖,景嵐說的極是,你不用在意。”曲婠婠淺笑嫣然的牽著她的手往房間裏走,樣子就儼然是一副親切的大姐姐一般。
司晏的目光朝兩人相執的手不經意一瞥,須臾又轉回視線,拿起筷子垂著眼瞼沒有言語。
“嗯,謝謝樓姐姐。”紅袖咧嘴笑了。
曲婠婠落座在司晏身側慢慢鬆開紅袖的手,眼尾的餘光不時睨向他。司晏似有所察,微側頭,兩人目光狹路相撞。
曲婠婠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然自尊心作祟她又豈能丟盔棄甲。驀然,她嘴角扯出一抹自認為美到極致可謂是傾國傾城的笑容對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