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結果
跪在一旁的麵癱老板,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鹵肉,就值得大夫們這樣的稱讚。
“大人,既然她家的鹵肉這麽好,她為什麽不到東邊集市去賣貴一點,或者是一直在西邊集市賣下去,反而舍近取遠跑到碼頭去賣?”這也是麵攤老板一直不解的事。
不但他不解,是所有人都不解,就是許媽媽也不懂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又作何解釋?”蕭言之也不懂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回大人,我家以前窮困潦倒無米下鍋時,我逼於無奈曾到碼頭上扛過工,我深知扛工的苦。當日在碼頭上,眾人見我弱小對我多加照顧,可我無以為報。今日不才有點小能耐,我就想把這份恩情還給碼頭上的扛工。”唐詩雨講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讓不少淚點低的人,雙目赤紅。
至於到底是不是報恩,隻有唐詩雨自己心裏明白。她無非就是騎虎難下,隨便扯個犢子,沒想到居然有人信了。
她要是給他們解釋什麽叫市場飽和,什麽叫節約時間,她懷疑講個三天三夜他們都不會懂。就算懂了也認為她是奸詐之輩,背著這樣的罵名可就不美了!
眾人再看看唐詩雨那有些矮短的身板,還有她那跟姑娘家有得一拚的腰身。現在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再聯想到她以前還不知道瘦弱成什麽樣,這也讓眾人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大人,我們都可以證明小東家說得是真的,她賣給我們的鹵肉半買半送,還把鹵汁都送給我們泡飯吃。”一大幫碼頭的扛工站在公堂的門口,他們都聽到了唐詩雨剛剛所說的話。
一大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卻被輕飄飄的這幾句話,感動得熱淚盈眶!人家跟他們無親無故,對她有恩的又不是他們,而她卻把這恩情還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受之有愧!
微微垂下眼眸的唐詩雨,遮住眼底的情緒。她能說當初是感覺鹵汁扔了也是可惜,還不如做個順手人情,說不定還可以帶動鹵肉的銷量,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他們口中的小東家可是你?”蕭言之有些奇怪,一個小小的小攤販,居然能讓人給她這樣的尊稱。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她的確無私的奉獻不少實際性的東西,才讓這些人打心裏的尊重她。
“正是,他們隻是玩笑之言,大人不必當真。”唐詩雨突然有點尷尬地臉紅,自己喜歡聽是一方麵,但是這個稱呼聽在別人耳中卻是另一方麵。
“大人,我兒說的句句屬實,那一包包的麻袋不是壓在她的身上,而是壓在我這個做娘的心上。是我這個做娘的無能,讓她小小年紀為果腹去幹那苦力之活。”許媽媽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內疚自責。
盡管她說的是事實,可是她也有一點演戲的成分在裏麵。害怕這個縣令會去查她們的來路,她們現在還沒有戶籍,那可是黑戶啊!
而就在此時唐詩雨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盡管一閃而逝,卻還是蕭言之發現了。蕭言之把她的懊惱理解成,她不該把以前的事說出來惹她娘傷心難過。
“你是大義之人,值得他們的稱讚。”蕭言之適時給予她一定的肯定,作為一方縣令,有功者賞,有罪者罰,兩者兼並,才能作為一名受人愛戴的父母官。
最後的結果就是,那幾個人以敲詐勒索罪被判了三年流放,罰款二十兩銀子。而麵攤老板梨要向唐詩雨賠禮道歉,還要罰款三兩銀子,另外再加三十大板。
這次的官司讓同官縣城的人,都知道了唐詩雨是何許人也,眾人把她標榜為重情重義之人。而唐氏鹵肉也被傳得家喻戶曉,以至於後來好多外地人為此慕名而來。
後來慢慢演變成同官的一大特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今天我唐某多謝各位的仗義相助,這剩下的鹵肉我也不打算帶回去了,各位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嚐一嚐吧!”剛出了縣衙門口,唐詩雨一抱拳對眾人行了一禮。
她現在是個商人,而這些人都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但不能得罪反而要禮遇有加,要不然怎麽才能從他們的身上搜刮銀子呢!
眾人早就被鹵肉的香味饞得口生黏液躍躍欲試,可又不好明目張膽的占人家的便宜。
“我這是多留個心眼,要是各位吃得好,肯定多來照顧我的生意。”這話倒是真的,她的深意就是如此。
可聽在眾人的耳朵卻是不一樣的,眾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為了照顧他們的麵子,才會如此說。
“那咱們就嚐嚐大夫口中強身健體的好東西是什麽味道!”其中一人說道,眾人附議。
“那大家幫我嚐嚐,有不足之處,還請大家指出來,我好改進。”以前她是想把鹵肉的名氣打出去,然後再以高價把方子賣出去。但是她現在不想賣了,她可以把鹵肉做到多種多樣化。
她要把鹵肉做成美味中的一絕,讓吃過的人對它豎起大拇指。而她這個創始人可以收到一大波的稱讚,誰讓她就是一個這麽膚淺的人。
就這樣唐詩雨是第一個敢在衙門口賣東西的人,盡管現在不是賣。可吵吵攘攘這麽多人,衙門裏的人卻沒有出來驅逐。
“大人,這個小攤販也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把衙門口當成菜市場,我去收拾她。”蕭安看唐詩雨今天出盡了風頭,不給她找點絆子,心中總是不爽。
“不可,難得與民同樂,隨她去吧!”蕭言之遠遠的望著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的唐詩雨,難得他的治下出現一個大義之人,他深感欣慰。
“她今天能把衙門口當成菜市場,明天就能把衙門當成她家的。”蕭安一邊說著話,一邊不斷的往外冒著酸水。
“記得明天買塊鹵肉回來。”蕭言之了解蕭安是什麽樣的人,對方要是想給她找不痛快,剛剛在公堂之上就不會那麽快把證人帶回來。
“剛剛大人是何意?”蕭安看著遠去的大人,有些不解的問向邊上的蕭安。
可蕭安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轉身跟著他家的大人走了。
蕭安“……”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他的小夥伴對他不理不睬,他還能理解。唯一對他和顏悅色的大人,為什麽突然之間也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