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絕望的楊氏

  “是姨娘沒用，委屈了三小姐。”楊氏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唐詩琪頭上插得那隻頭釵，還是二小姐不要扔給她的。


  她一直到現在都記得，當時二小姐因為嫌棄頭釵難看，才賞賜給三小姐。對方那幅高高在上的樣子，那一幕刺痛了她一顆當母親的心。


  她沒有貼己的私產，隻能拿著每個月的月銀。可是他們娘三個的月銀，也不夠買一套體麵的頭飾。


  可她的兒子唐詩逸在外麵讀書，該有的體麵還是要的，所以隻能委屈她的這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誰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的能力就這麽點。


  “好了姨娘，別哭了。”每次都是這樣一講到這裏，楊氏就會向她內疚的哭訴，那一點點的母女之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要消磨光了。


  “你不懂夫人的手段，大小姐不是天生的癡傻，我害怕你成為第二個。”現在的唐詩雨是誰造成的，明眼人一看就是林氏搞的鬼，可是所有人都裝作看不見。


  “就算她不是天生的癡傻又能怎麽樣，我又不是唐詩雨，我是唐詩琪，我的命應該握在自己的手裏，不應該讓別人施舍。”唐詩琪最不信的就是命。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二小姐的婚事過後，夫人就會置辦你的婚事，再忍兩年，你的好日子就來了。”楊氏還想像往常一樣安撫唐詩琪。


  “我這樣拚命討好她，她最多隻會給我隨便找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唐詩琪不甘心，不能選擇出生，她就去拚出一個好的出生。


  “小門小戶也不錯，至少能做了一個正頭夫人。”作為妾室出身的楊氏，她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妾室的卑微，她不想自己的女兒走到那一步。


  “我不想做小門小戶的正頭夫人，我要做誥命夫人。”有一種野心在唐詩琪的眼中肆意成長，她過夠了討好別人的日子，她要讓別人來討好她。


  其實唐詩琪也沒有錯，一個人被壓迫得太狠了，也會奮起反抗。必定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反抗，誰天生骨子裏就帶著奴性呢！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誌，命薄如紙應有不屈之心。一隻螻蟻尚且如此，何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樣的唐詩琪讓楊氏的心中發怵，也更加害怕起來。她不知道自己一向恪守本分的女兒，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的野心？


  “三小姐，算姨娘求你了，不要，不要……”楊氏知道自己再不把女兒執拗的性子扳過來，等待她女兒的肯定是萬劫不複。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姨娘也早些歇息吧！”唐詩琪靜靜的看著楊氏的眼睛，她從那雙眼睛裏隻看到了恐懼，沒有看到任何一絲她想要的結果。


  “三小姐，侯府裏裏外外都是林氏的人，你……”楊氏還想再勸勸，可是唐詩琪已經轉身離開了。


  對唐詩琪來說，楊氏隻是一個給她生命的人，並不算是她的母親，竟然不能給她想要的，她也能拋棄那一絲血脈的親情。


  而楊氏看著遠去的唐詩琪，一臉絕望又悲傷的哭倒在地。是她太沒用，還讓自己的女兒，小小年輕就如此為自己以後鋪路。


  哪個做母親的不是為自己孩子，未來幾十年的路都鋪好，可她呢？做了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需要別人施舍才能活著。


  可是她真的怕了林氏的那些手段，也害怕自己的這雙兒女沒有一個好下場。可她又能怎麽辦？她無權無勢拿什麽跟林氏鬥。


  如果她隻是一個人，還能放手去搏一搏，大不了一死。可是她有要保護的人，她有弱點，就不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