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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扭曲

  「二哥你也不能怪我,就算我沒讀過書也知道良禽擇木而生,兄弟我也不容易啊!」周成一點都沒有被人罵后的惱怒,反而一臉的嬉皮笑臉。

  「你想做他的一條狗,那你去做好了,幹嘛要害我們,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反而對你照顧有加。」此時的韓二壯有一種我心照明月,明月照陰溝的感覺。

  周成無父無母,就像一個野孩子一樣長大,韓二壯以前見他太可憐,平時對他多有照顧。應該說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路扶持長大,其中的感情說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照顧?你那是對我多加照顧嘛?你那是看不起我。」周成的眼眸中全是怨恨,憑什麼自己和他同樣都是小混混,他惹出事端家裡人會不留餘地幫他出面。可自己呢?什麼都沒有……。

  周成這種心理就是,我沒有的東西,你也不能有,你一旦有了,我就會恨你。這種嫉妒又有些扭曲的心理,也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遭了他的嫉妒,招了他的恨。

  「你小的時候快要餓死的時候,是誰給了你半塊餅子。你偷人家的東西,被人快要打死的時候,是誰護著你?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韓二壯血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現在的他嘗到一種背叛的感覺,那種失望、後悔折磨著他。他自己死不要緊,反正他賤命一條,可三壯是無辜,卻受他連累落到這幅田地。

  「你別跟我提那半塊餅子的事,我當初差點被那半塊餅子噎死。至於偷東西的事,那還不是你讓我去偷的。」周成的話把韓二壯弄得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真的沒想到,原來周成是這麼想的。

  「周成,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那半塊餅子還是二哥把自己的口糧省給了你,是你自已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咽才差點噎死的。」劉奎憤憤不平,他們幾個真心拿對方當兄弟,可對方卻這樣害他們,讓他怎能不恨。

  「就是,二哥讓你偷兩個饅頭,你個不要臉的,直接端了人家一籠的包子跑了,你抱著那麼重的東西,不給人家抓到才怪呢!」李盛跟劉奎一樣,對他同仇敵愾。

  「要不是怕你被人家打死,我們哥幾個也不會跑回來,擋在你的身上。害得我們在家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而你小子卻活蹦亂跳的。」劉奎說著以前的往事,但是他的眼神同樣摻雜著怨恨。

  他們三個人一致認為,周成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不但不想著報答他們,反而來咬他們一口。

  「那你們找到活了為什麼不帶上我?還不是沒把我當自己人。」這件事情才是周成的心結,當時一聽到其他三個人都找到了活,就他自己還是無業游民。他心中止不住的怨恨他們,就想把他們毀了,才能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我們是找到活了,那也是我們死皮賴臉貼上去,根本沒有工錢。可我們至少還能在家裡混口飯吃,可你呢?要是跟我們去,你拿什麼活著?」韓二壯本來不想解釋,可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周成的良心沒有被泯滅。

  陳管事:「……」

  我是來做大事的,不是聽你們互相揭老底的。果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上不得檯面。

  至於自己給周成的承諾,不過就是隨口說說敷衍他罷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連他從小到大的好兄弟都可以出賣,這樣的人誰敢用?

  可他卻沒有阻止他們狗咬狗,他就等著他們互相揭老底,揭的越多越好。最好把自己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出來,那樣的話,他手中就握有他們的把柄。

  到時候投鼠忌器,就不信他們不乖乖聽話。

  「你以為出賣了我們,你就能做成他的一條狗嗎?他還不知道在心裡多麼的唾棄你,唾棄你不講情義,不講道義。」韓二壯無意間注意到了陳管事臉上的那一抹嫌棄。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就是一塊爛泥,就算被扣起來,人家也會嫌棄他們臟。

  唯一把他們當作正常人看的,也只有他們的東家。儘管她有時候嘴巴非常毒也很無情,可是他從她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嫌棄。

  「夠了」本來陳管事還想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話題扯到他身上了。事情還沒成,這個周成還有用,他現在還不想讓對方對他有意見。

  「你們要是再不說,就等著把你們的腿都打斷。」陳管事不想再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搞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想要一個方子嗎!

  「勸你還是省點口水,因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打斷腿他也害怕,可他最害怕的是,三壯的腿要是被打斷了,他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你說,你整天跟著那個小子的屁股後邊轉,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陳管事指向待在一邊動也不動的韓三壯。

  而韓三壯只是靜靜的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他心中也很害怕,要是他們兩個人變成了殘廢,家裡就多了兩份負擔。

  本來就不堪的韓家,又該如何生存下去?而且昨天東家剛剛給他透支了工錢,可他今天人卻沒有去上工,東家會不會懷疑他攜款潛逃?

  至於滷肉的方子,別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東家。他是腦子不聰明人也笨,可他不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這個陳管家不是第一次想要東家的方子,可東西是東家的,就算豁出他的命不要,他也不會把東家的東西出賣給別人。

  「一個個冥頑不靈,給我打,一直打到他們說為止。」陳管事再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跟他們耗著,直接吩咐自己的人上手。

  柴房裡傳出一陣陣拳頭打在身上的沉悶聲,中間還摻雜著一陣陣慘叫聲。而站在柴房外邊花怡樓的兩個打手,面面相對,他們感覺事情有點不好控制了,一個人守在這裡,另一個人跑去稟告花姐。

  萬一這幾個人死在花怡樓,那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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