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風行鎮的機遇與發展
風行鎮的機遇與發展
瑞森公爵將皇帝的指令告知麥洛和子爵的時候,他們一時還接受不了,卻都保持了極度的冷靜。子爵一直擔心的事竟然會發展成現在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領地獨立是百利無一害的,不用擔心帝國征收各種稅務,隻需埋頭發展自己的就行了,這是所有領地領主求之不得的美差。至於麥洛,他一直擔心自己會被逮捕、流放到迷霧叢林的事情沒有這麽幹脆地發生,而是禁止自己返回祖國或踏上其盟國的領土。兩個處理結果都大大超出了二人的意料,即使他們的想象力再豐富,也沒能猜到帝國決策者們的心思。
霞飛沒那麽走運,此時他已經被運送到迷霧叢林,開始自己的流放生活。隨他一同密謀的禁衛軍副官和其他將領也都被降職或撤換,普通士兵由於是受到欺騙命令所以不進行任何處理。霞飛家族的領地和財富被沒收,隻留了一點兒打發他的家人,其餘的主要用來撫恤陣亡的帝士兵家屬,最後剩下的作為給風行鎮的賠償,也是不小的一筆財產,其中還包括一百把先進的燧發槍,將會分批運到風行鎮——子爵猜測這是帝國對風行鎮“獨立”後的防務支持,當然這是暗中進行的。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從風行鎮逃至首都的士兵,他是查理小隊中經驗豐富的老兵,在禁衛軍騎兵隊追殺查理小隊時,他竟然死裏逃生。而他也堅信多米對他的預言“戰爭結束後如果能回到首都,就保準發大財。”帝統帥用大量的金錢堵住了他的嘴,多米的預言再一次應驗了。
仍有一個很大的謎團讓經曆這件事的人倍感迷惑對於皇儲的死,皇帝和帝國決策者的反應可以用蜻蜓點水來形容。就連霞飛也沒有想明白,皇儲對於皇帝和決策者們到底意味著什麽?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樣的結果讓大家都非常滿意。
瑞森公爵以“風行鎮是中立領地”“帝沒有權利在非本國或盟國的土地上逮捕犯人”的理由沒有逮捕麥洛——他隻帶了六名隨從人員和三名衛兵,可見他一開始就沒有逮捕的打算。
瑞森離開風行鎮的時候,風行鎮成為獨立領地的事情就已經成為城鎮居民的討論熱點,很多人立即明白南邊的港口必須趕快修一修了,相信第一批由海上而來的商人幾個月內就會出現。當然,建設工作的規劃和安排都是由子爵和麥洛共同商量,麥洛還會事必躬親地帶著工人一同建設。
三個月後,港口修複基本完畢,長長的木質防波堤為港口抵禦了海沙和冰淩的入侵,臨時搭建的碼頭也能夠滿足十艘左右的船舶同時停靠。當然,很快還會將這些木質臨時建築換成石質的,相信不久以後,這個港口將成為大陸北方最繁忙的地方之一。
陸上的商人也開始來來往往,奧貝國的商人自東向西帶來大宗貨物,斯普萊特的商人也大包小包地從西麵向東運送各種商品,風行鎮不得不騰出大量的民房作為臨時旅館和倉庫,以應對突然增多的人流和物流。
好在很多人也希望就在風行鎮定居或臨時居住,這其中包括在禁衛軍包圍時從隧道逃走的麥洛小隊的士兵,以及曾經逃離風行鎮的居民也都陸續回來了。有戰鬥經驗的士兵和民兵受到商人們的邀請擔任護衛和保鏢,在他們的保護下,商人們再不懼怕猛獸和可能出現的強盜,商隊的規模也不斷擴大。
帝國曆年月,來自奧貝帝國的第一艘商船在風行鎮南部港口靠港,除了貨物外,還帶來了十餘名被遣散的奧貝軍軍人——他們都曾隸屬於奧貝海岸步兵團,不用說,其中的領頭人就是帕瑞特?謝瓦利埃。
“唉,我們本來就是水手和漁夫,巨靈危機時被整編成海岸步兵團的,現在戰爭結束了,我們也來這裏討點活兒幹。”帕瑞特一聽說風行鎮成為獨立領地,就帶著他曾經的戰友來這裏定居,同時也引來了很多商隊,開通了新的商路。
月,來自德拉貢的第一艘商船也靠港了,他們帶來了很多斯普萊特和奧貝兩國都沒有的特產海鮮、水果、農作物、木材等,貨物還沒運到倉庫就被很多商人搶購一空,直接裝上馬車運往斯普萊特和奧貝等國。帕瑞特很快也成為受到商人們歡迎的雇傭兵,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是商隊安全的有力保證,有時他隻要揮動鐵錘,呼呼的風聲都能嚇跑野獸和圖謀不軌的人。
等到月份時,風行鎮的常住人口躥升至多人,城鎮中最熱鬧的建築就是旅店和酒館,即使比之前擴大三倍,多加了兩層,也還是不夠用,麥洛隻得帶人繼續擴建。曾被視為帝國最偏僻領地的風行鎮,在帝國決策的安排下,成為了北方一個重要的商貿城鎮,按照這個發展速度,風行鎮發展成為城市也不是不可能了。城鎮中原有的民兵也演變成了準軍事化的城鎮衛隊,配備了精良的裝備,戰鬥力和帝隊相比是平分秋色。子爵的兩大得力助手夜雀和雪犬全權負責城鎮的防備,兩人在新的崗位上忙的也是不亦樂乎。
麥洛負責城鎮的開發和建設,他天天都在盼望著新的工程開工,希望用忙碌的工作來衝淡腦海中的某一種情感。他總是身先士卒地挖掘土地、建造圍牆,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建設這座城鎮,當其他工程建設進度稍稍拖慢,他會毫不留情地教訓幾句,然後親自協助一起趕工,他急躁的脾氣有時讓人生厭,但總體來說人們還是很欣賞這種勞動熱情的。麥洛有時會和帕瑞特一同喝酒、談天,兩人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但讓帕瑞特不解的是,在沒有工程的日子中,麥洛總喜歡一個人在黃昏的時候坐在城鎮南方耕地中的幹草垛旁,獨自一個人依靠著幹草垛,手捧著披風,若有所思地望著夕陽西下,好像在想念什麽人……
月的時候,北方的夏天並不特別炎熱,在石質的要塞內甚至還會感覺有些涼意。一天晚上,麥洛輕輕推開了海蒂房間的門,自從少女離去後,這個房間的陳設一直保留當初的樣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小心地清理,也從沒有安排其他人在這裏居住過。
屋裏的陳設十分簡單木質的單人床、衣櫃和桌椅,衣櫃中隻有兩套換洗的便服和醫護員工作服,桌子上擺放著兩張羊皮紙、墨水瓶和筆。
海蒂離去後,麥洛第一次回到這個房間,他曾短時間在這裏逗留過,但之後他一直不敢進入。麥洛一直記得海蒂說她的家人在德拉貢,而現在往來於德拉貢和風行鎮的船隻越來越多,他也花錢托付一些商人和海員幫他打探海蒂家人的具體消息,畢竟德拉貢帝國有上千座島嶼,不可能一一去登陸尋找。
麥洛環視房間裏的陳設,又想起了那天深夜兩人在這裏的爭論,假如當時少女鬆口和他一同逃離,後麵的發展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但麥洛從不做這種假設,他把疊好的披風緩緩地放在床上,掩蓋好常青藤家紋,小心鋪平,再次環顧了整個房間,這裏簡陋得不像是個少女的房間——他忽然想起海蒂曾說過這裏有個暗門,他頓時緊張起來,就像發現一個重大秘密的孩子,手指輕輕顫動,他笨拙地找到暗門開關,牆壁的一角處露出了夾層。
暗門裏的空間狹窄、陰暗,麥洛點著蠟燭,想要看看這裏有什麽——
他找到一張寫滿字的信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