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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 【首付與尾款】(2)

  男人的發際線問題還真無法反駁, 夏永建認為自己這次是穩操勝券。


  然而沒料到的是,霍蕭卻淡定自若地使用絕招:“你這麽大聲幹什麽?你是在凶我嗎?”


  夏永建當即想衝到酒窖裏,將那一整麵牆的紅酒都喝下。


  在霍蕭與心梗之間, 他義無反顧選擇後者。


  霍蕭再次站在了道德高地:“行了,在未來媳婦麵前這麽吵, 丟不丟人?弄得人家小蘇多尷尬, 是不是啊, 小蘇……”


  兩人邊說邊同時看向蘇春日。


  恩,可是為什麽未來兒媳婦一副津津有味在線吃瓜的表情。


  說好的尷尬呢?


  “整個宴會的人都支著耳朵在聽,你們收斂點。”夏臨安閑閑出聲提醒。


  唯一可以阻止夫妻對打的辦法, 就是讓夫妻對孩子進行雙打。


  夏永建和霍蕭立馬結成了統一戰線。


  “好啊, 現在翅膀硬了是嗎?開始嫌棄我們了?等我再老點,是不是要把我送進養老院?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霍蕭痛心疾首。


  “嗬嗬,還用得著等我們老嗎?現在他就是整天不著家, 自己算算多長時間沒回來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爸嗎?”夏永建捶胸頓足。


  見夏臨安被圍攻, 遠處的霍盈喝著香檳, 喜笑顏開,一副好開心好快樂的模樣。


  唯一可以阻止夫妻對孩子進行雙打的辦法, 就是讓他們對另一個孩子進行雙打。


  夏臨安揚起弧度優美的下巴,往霍盈方向指了指:“對了, 你們女兒上個月和言軍同|居了。”


  霍盈絕美的微笑凝固在臉頰上,她無聲地用口型對著夏臨安罵了句髒話。


  夫妻大軍頓時朝著霍盈方向攻去。


  夏臨安則領著蘇春日來到露台上。月明星稀, 綠植幽靜, 夜風吹來暗香,裹著些許燥|熱。


  宴會上提供的香檳口感柔和,是馥鬱柑橘與花香風味。蘇春日不免多喝了兩杯, 此時有微醺醉意,映得臉頰紅潤。那染著醉意的紅本就讓人浮想聯翩,再被純淨的皎潔月色襯托,更能勾起人的欲|念。


  蘇春日雙手撐在露台石欄上,蝴蝶骨凸起,更加明顯,後背的肌膚如同大片流淌的白色牛奶,夏臨安光是看著,便覺口幹舌燥。他伸出手,幹燥的指尖勾著她禮服後背黑色的蝴蝶結絲帶。


  隻要輕拉,他的禮物就拆開了。


  “沒想到你爸媽居然這麽輕易就同意我了。”蘇春日偏轉過頭,笑著望向夏臨安,精致眼線勾勒下,眼尾更加上挑:“我還以為至少會反對個兩三集呢。”


  “怎麽聽你的語氣,這麽失落呢?”夏臨安斜睨著她:“好不容易安穩幾天,就又想找事了?”


  話是這麽說著,可指尖仍舊在那絲帶上盤旋,真絲質地,觸手涼潤,用了最大的意誌力才能不勾開。


  “你聽聽自己說的這話,太不親|熱了。”蘇春日忙轉移話題:“對了,你爸媽一直都這樣不對付嗎?”


  “反正從我記事起,他們就感情破裂,分居了。”夏臨安嘴角笑意淡漠,是無所謂的姿態:“他們工作和交際都忙,我和霍盈是保姆帶大的。每年有一半的時間,霍盈會被帶去霍家住,我就一個人待在這棟屋子裏。”


  聞言,蘇春日愣了下,隨即轉過身,麵向夏臨安。他的手指就此離開了那黑色的絲帶,不免落了絲眷戀。


  蘇春日站在夏臨安麵前,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喝了酒,她的掌心是溫熱的。那熱通過皮膚,一寸寸,傳到他心內。


  她開口,聲音溫柔——


  “難怪你和霍盈的脾氣都這麽差,沒事,我原諒你們了。”


  夏臨安:“……”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滿麵疼惜地抱住他親吻他嗎?


  客服在哪裏,這個女朋友需要打差評。


  夏臨安下顎線條繃緊,牙齒隱隱有些癢:“蘇春日,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我都跟你談童年陰影了,你就不能哄哄我?……你在幹嘛?”


  蘇春日的手,從他的臉頰移到了發際線上,聲音裏有微醺的醉意:“是我的錯覺嗎?怎麽感覺發際線是後退了?”


  夏臨安:“……”


  算了,沒得聊了。大庭廣眾,也不能用吻堵住她嘴,隻能用酒堵。夏臨安取了蘇春日的空酒杯,回到大廳再幫她倒酒。


  蘇春日站在露台上仰望星空,彎月四周有毛絨光影,月色清冷,世界寂寥,可她心中卻滿滿當當,盛著暖流。


  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走近,在她旁邊站定,應該是拿香檳返回的夏臨安。微醺的蘇春日也沒多想,順勢將頭靠在身旁那人肩膀上。


  她閉著眼,聲音輕緩,卻含著堅定:“乖,沒事的,他們不陪你,我來陪你。以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在微醺的醉意裏,蘇春日逐漸反應過來。


  她終於懂得為什麽夏臨安會對自己那樣執著。


  因為害怕寂寞吧,始終住在孤獨的屋子裏,終於有天,有她這樣一個吵鬧的人闖入。即使覺得厭煩,可也忍不住向往。當她離開後,屋子的孤寂就變得更冷清,無法承受。所以,他才會放棄一身傲意,轉而握住了她的手。


  也幸好,她也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拯救了彼此。


  蘇春日的這番表白是有感而發,真情實意,然而夏臨安聽見後,回應的聲音卻很冰冷:“蘇春日,你在幹嘛?”


  冰冷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聲音好像不是從旁邊傳出,是從她身後傳來。


  蘇春日晃晃悠悠掉轉頭,看清了身後拿著香檳,臉色暗沉的夏臨安。


  恍惚之間,他頭頂有綠光閃過。


  蘇春日再轉頭,看了下身旁。原來剛靠著的肩膀屬於一位男士,人家本意是來搭個訕,沒料到被蘇春日給當枕頭靠了,還接受了番莫名其妙的表白。


  蘇春日仔細打量了番,發現男士高大俊朗,劍眉星目,忙拍拍胸口,放下心來。


  沒事,這豆腐吃得不虧。


  男士也算大氣,禮貌寒暄幾句便返回大廳。


  露台上,就隻剩下烏龍爬牆摔斷腿的蘇春日,以及眼神滲人的夏臨安。


  “我是清白的。”


  “我以為是你,我才靠上去的。”


  “實話實話,他肩膀沒你好靠。”


  可是不論蘇春日怎麽解釋,夏臨安唇都抿得緊緊的,活脫脫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啃她小脖子。


  蘇春日摸著頸脖上那條璀璨耀目的項鏈,覺得自己特別無辜:“我都說了,戴這項鏈不吉利,你不聽,硬要我戴。”


  看吧看吧,是不是反手就被送了頂綠帽子?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夏小作精又生了氣,整場宴會接下來始終將蘇春日拉在身旁,卻對她不理不睬。蘇春日哄了好半天,也沒個回應,隻碰了一鼻子灰。


  好不容易,終於宴會接近尾聲,夏臨安跟父母說了聲,便帶著蘇春日去到別墅底層的私人車庫,準備開車回家。


  夏家的私人車庫共四個車位,此時,另三個車位上,分別停著霍盈,霍蕭,夏永建的車。白色燈光照耀下,車庫內寂靜無聲。


  蘇春日主動登上了那輛純潔的新邁巴赫,將安全帶係好,雙手雙腳擺好,等待夏臨安開車。


  車庫內的照明燈是聲控的,此時沒有動靜,便自動關閉,頓時車庫內陷入幽暗。


  蘇春日抬眸望向夏臨安,隻見他左手握著車庫遙控鑰匙鎖,卻始終不按下,右手拇指則在方向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動著。黝黯之中,輪廓更顯分明清俊。他的雙眸盯著遙控器,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不走?”蘇春日喝得有點多,隻想早點回家休息。


  “你說得對,項鏈不吉利,取下來吧。”夏臨安道。


  “好好好,隨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蘇春日也懶得和他分辨,直接伸手到後頸取項鏈。


  夏臨安卻按住她的手,目光幽深:“我來取。”


  蘇春日隻得側過身子,將背轉向夏臨安的方向。他的手指在她後頸處摩|挲著,指尖有些燙,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項鏈很快便被取下,她正準備回過身重新躺在副駕駛座位上,他卻按住了她的肩膀。蘇春日“嗯”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發覺後背的黑色蝴蝶結絲帶被手指勾開,滑落鬆散。


  想了一晚上的禮物,終於拆開了。


  仿佛大片的牛奶傾瀉而出,他重重吻了上去。


  蘇春日沒看清就胡亂靠人,夏臨安確實生氣。但同時,他也聽見了蘇春日的那番表白。


  原來,她也始終在想著他,願意陪伴著他。


  真好。


  她就是他的禮物,孤獨二十多年後,上天贈予他的禮物。


  他等不及回家,隻想要現在拆開享用。


  蘇春日忙按住鎖骨處即將滑落的衣料,低呼道:“你幹嘛?”


  “不是你說,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他邊吻,邊回複著她的問題。濕|潤的吻,卻沿路種下燎原火苗,焚燒著骨骼肌膚。


  “首付給了,該繳尾款了。”他說,聲音裏是暗啞的笑意。


  醉意和他帶來的火令她眩暈,她咬住唇,想要清醒,卻無濟於事。


  副駕駛室上的安全帶被解開,駕駛座座椅被推後,移動,環抱,調整。


  空間足夠。


  任由發揮。


  恣意盎然。


  到最後她仍在拒絕:“不行,有人下來怎麽辦?”


  宴會已快結束,霍盈,霍蕭,夏永建隨時都可能來車庫取車。要是被看見,她就活不成了。


  夏臨安染著壓抑色|氣的喘息在她耳畔回響:“我盡量……快些。”


  隨即,纖細腰肢被握住,用力下壓。


  旖|旎的氣息,在車庫內回蕩,經久不散。


  事後,蘇春日發現自己虧了。


  夏臨安不僅沒有快,還討要了兩次尾款,簡直是奸商。


  蘇春日終於懂了,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車上的話一樣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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