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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靈火胎

  釋厄錄第七十八章靈火胎真是大失策。

  沒想到隱衛左統領還有這麼一手,留下這道氣息守護院子,雖然只是小小一道氣息,但君臨境的氣息,也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怯達羅手掌皮肉翻卷,刺痛難忍,但不及心痛,自己帶來的師弟們趴再地上動也不動,胸背處血跡殷紅,沒有絲毫生人的氣息,應該是已經回歸佛祖的懷抱了。

  從天竺出來的時候,加上師弟莫沙比·汗,總共來了十五個人,都是天竺新一代的里的佼佼者,沒想到自從遇到這個鐵凌霜,區區幾天過去,如今只有自己一人了。

  怯達羅心中惱怒交加,但還是沒有動手。

  畢竟,只有他一個人,對上涼亭里那條雲霧白龍和對面的鐵凌霜,沒有絲毫勝算。

  鐵凌霜手拎長刀,輕蔑的盯著怯達羅,見他眼神閃爍,不時地瞥向涼亭中,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不止。

  不過隨即她就面無表情對著涼亭中盤踞的白龍說到,

  「你保護小婭,這個禿驢我來殺,要是敢插手,我活劈了你!」

  「.……」

  白龍通靈,可惜也只是一道氣息,聽得懂鐵凌霜的言語,但只是謹遵鍾離九留下的印記和命令,並不理會鐵凌霜,對著怯達羅冰冷的說到,

  「擅闖者,殺無赦。」

  身上煙氣翻滾,氣息愈加凌厲,兩隻龍角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顯然在凝聚著殺招。

  「哼!」

  被區區一道氣息無視,鐵凌霜氣的臉色發青,大敵當前,也不和它爭辯到底這裡誰是老大,誰說話算話,閃身在一人一龍之間,鐵凌霜看著略微詫異的怯達羅,抬手指向遠處城門的方向,

  「敢不敢出去單打獨鬥,《難陀焚經》、《觀音心經》,還有其他的寶貝,都是活下來的那個人的!」

  單打獨鬥,勝者為王,敗者無言。

  正和怯達羅的意思。

  見鐵凌霜的神色不似作偽,怯達羅呵呵一笑,身行緩緩飄起,凌空一踏,朝著三山街勁頭的三山門飄去,聲音遠遠傳來,

  「我在三山門外等你,有膽量就跟過來!」

  呵呵。

  沒膽量的是你。

  鐵凌霜走到涼亭邊,抓住小婭的手,輕輕翻開,只見一條兩三寸長的傷口橫貫手掌,血的顏色稍淺,竟有些粉紅的感覺,沒有一般鮮血腥臭的味道,聞起來還帶著一絲香甜,讓人不自覺地想嘗嘗它的味道。

  「咕嘟。」

  鐵凌霜吞下口水,從衣衫下擺撕下一條紗布,幫小婭住了手上的傷口,拍了拍她的腦袋,吩咐到,

  「去就在亭子里,別出去,我等會就回來。」

  小婭聽話的點點頭。

  低頭看著石桌下面,那隻大黃狗安靜的趴著,舌頭不停的在舔著前爪,上面也又鮮血的痕迹,鐵凌霜點頭說到,

  「這次做的不錯,等明天帶你吃肉骨頭,吃到飽。」

  有功就要賞!

  聽到了肉骨頭,大黃狗爪子立馬不痛了,從石頭桌子下鑽了出來,對著鐵凌霜搖頭擺尾,齜牙咧嘴,舌頭伸出來老長,

  「汪汪汪~」

  鐵凌霜瞥了眼石桌上盤踞著的白龍,見它也轉頭盯著自己,留給它一個白眼,轉身對著三山門掠去。

  一邊掠,一邊思索不止。

  天衛玄武那個憨貨看著金陵驛館,竟然被這個身具智慧文殊法相的禿驢溜了出來,他的功力深厚,已經到了萬象境的最高層,爛柯境,而且武當山的功法玄妙,最擅長禁錮人,按理說不會讓他溜出來,難道是遇到了高手?

  金陵城中,能讓他首尾不能兼顧的,鐵凌霜覺得,應該只有方一航了,如果是之前的那個酒徒,應該也能拖住他。

  還有一點,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眉毛竟然不在院子里,看來她那邊也發生了事情。

  如果對上有鳳來儀閣的閣主念去去,眉毛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如果那個方一航也出手,那就危險了。

  想著想著,鐵凌霜心中湧起一抹焦躁,回頭遠遠的忘了眼秦淮河的方向,沒看到有大戰的場面,稍稍有些放心。

  「看來,這邊也要抓緊時間結束,金陵城中,還有不可預知的危險,小婭目前安全,不能任由眉毛在外面胡來。」

  她自然不知,姐姐鐡凝眉,目前不再有鳳來儀,而是跑到了承恩寺中。

  當然,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才是那個經常在外面胡來的人。

  三山門離三山街只有二里的路程,鐵凌霜一路飛掠,不過片刻,就已經站在了三山門的城門樓上。

  鐵凌霜居高臨下的看著城門外不遠處的秦淮河,只見秦淮河岸邊的一塊青石上,怯達羅靜靜的站著,沒有看向自己,反而盯著三山門左側不遠的大道之上。

  跟著他看的方向,鐵凌霜轉頭看去,隨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離三山門不遠的大道上,站著一黑一灰兩個人影,黑衣的那個鐵凌霜很熟悉,老禿驢姚廣孝,他身上氣息飄忽,在周身凝聚成模糊的影子,既像是三頭六臂的神仙,又好像是一隻八爪蜘蛛,沒有殺氣,也沒有風聲,只是所有的手臂或者蜘蛛爪,都指著他對面的那個灰衣人。

  灰衣人帶著土灰的狗皮帽子,隱約可見帽子下是濃密的花白鬍須,再加上他身側一輛破爛的小推車,鐵凌霜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正是昨天那個吹糖人的老頭。

  堂堂隱衛大統領,佛道雙休的黑衣妖僧姚廣孝,竟然對一個吹糖人的老頭出手?

  鐵凌霜自然不會認為姚廣孝閑的無聊,在帝皇出行的時候,沒事找個老頭嚇著玩,而且姚廣孝身上氣息翻滾,可是他對面的老頭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絲毫沒有擔憂,也沒有露出半分神通。

  姚廣孝明顯處在劣勢。

  這麼說,這個吹糖人的老頭,並不只會吹糖人。

  更甚至,昨天自己遇到他,應該也是他的預謀?

  此人是誰?瀛洲,方丈,員嶠,哪個仙山的宗主?

  盯著那個老頭,鐵凌霜眼中寒光連閃,但看不出絲毫蹤跡,老頭有所察覺,轉頭朝城門上看了一眼,鬍子微動,似乎是笑了起來。

  鐵凌霜冷哼一聲,不再去看他,腳尖一點,飛身掠到怯達羅。

  怯達羅明顯心神在震驚中,等鐵凌霜靠的進了,衣衫破風聲才驚醒了他,隨後就感覺到腦後勁風驟起,好似有巨錘銅鞭對著後腦砸來。

  雖驚不慌,怯達羅轉身後撤半步,單手架在頭頂。

  砰!

  拳臂交接,怯達羅手臂微微一顫,將拳頭上的勁力卸向下方,腳下咔咔作響,兩丈方圓的大青石上瞬間多了一條指頭寬的裂縫。

  「禿驢,死到臨頭,就別去看其他人了,先想想自己怎麼死吧。」

  鐵凌霜口中罵著,緊握拳頭的胳膊加大氣力,身上牛嚎虎吼,嗡嗡作響,可是怯達羅只是手臂輕輕顫抖,不斷將勁力卸下,腳下裂縫越來越多,咔咔爆響不絕,他的臉上卻很是輕鬆,好似毫不費力。

  他盯著鐵凌霜的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微笑著說到,

  「一個讓隱衛大統領都全力以赴的對手,看來,今天還真的是金陵的大難,只要沒了隱衛,大明也就沒有最為陰狠的獠牙,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哪個國度能阻攔住我們天竺的腳步了!」

  鐵凌霜的拳頭和怯達羅的胳膊交接,她只覺得手臂好像撞上了一根不斷顫動的堅硬銅柱,就好像寺廟中撞鐘的鯨杵,每次撞擊銅鐘,鐘聲大作之時,鯨杵也會被勁力反震高高揚起,而且不斷的顫抖,卸去力道。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每次自己加力,就覺得這跟鯨杵好像是放在一堆棉花里,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就感覺勁氣好像完全陷入了一團棉花之中。

  這是,天竺的瑜伽術,堅硬可似鋼,金剛不敗,而且鬆軟如棉,可卸萬斤力道。

  很明顯,這個怯達羅對於勁力的運用的純熟和巧妙,遠遠不是已經沒了腦袋的莫沙比·汗可比,而且此人,還沒用動用天竺的靈輪蛇內息。

  不愧是修鍊成了智慧文殊法相之人。

  「哼!」

  鐵凌霜再次次加力,怯達羅又是手臂輕輕顫,卸掉勁力,但卻沒有再等,取指成爪,反向鐵凌霜手腕抓去,另外一隻手也不再閑著,拇指輕扣住中指,食指和其他三根手指舒展似鳥翅,熒熒白光在掌心凝聚成小小的一團,緩緩對著鐵凌霜胸口拍去。

  正是「釋迦五印」之一的說法印。

  說法者,吾言出於口,即為真法,吾手持法印,萬物俯首。

  鐵凌霜眼高於頂,從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和怯達羅動起手來,卻沒有絲毫輕視,畢竟眼前這個禿驢,是已經到了菩提三境中的慈悲境,比自己的當前的境界,應該是高出了一層。

  但是,她也沒有絲毫畏懼,畢竟畏懼,只會無限拉開兩人只見的差距。

  眉心火光閃過,血氣奔涌全身,右手五指成啄,氣勢凌厲如刀尖,朝著怯達羅扣向自己手腕的鷹抓掌心中啄去,左手虛握成拳,拳頭中心火焰凝聚成一個核桃大小的胎兒形狀。

  那火焰胎兒雖小,但形神皆備,蜷縮成一團,抱手在胸,好似酣睡在母體之中,好似還在輕輕呼吸。

  隨著它的呼吸,鐵凌霜說中的火焰一收一放,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咚~咚~咚~

  心跳聲火焰胎兒身上傳出,平穩宏大中生機勃勃,鐵凌霜虛握的拳頭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胎兒,微微顫抖著,迎向怯達羅拍來地說法印。

  天地混沌初開,萬物自承天道,孕養於胎中。

  不掌控天道真法,我身自是陣法。

  青城,靈火胎心。

  說法印和靈火胎心慢慢逼近,兩個人另外一隻手閃電般交手,不斷變幻著手勢,氣息凌厲剛猛,但大多數心神還都放在一印一拳之上。

  「呵!」

  怯達羅一聲低呵,扣成鷹抓的手臂好像沒有骨頭一般,忽然扭曲成蛇,捲住鐵凌霜的小臂,手指緊緊扣住鐵凌霜的胳膊,天竺內息,瑜伽靈輪蛇透體而入,直衝鐵凌霜心脈。

  鐵凌霜心神未動,也不掙扎,整條手臂上燃氣熊熊大火,手掌並指成刀,掌緣正對著怯達羅的胳膊。

  就在此時,兩個人另外一隻手上的說法印和靈火胎心,悄然相撞。

  「咚!」

  一聲炸響,兩人身體僵持一瞬,齊齊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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