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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謀虎皮

  釋厄錄第十八章謀虎皮逃跑。

  這種事情鐵凌霜在青城山經常做,但是跑到了金陵城,就再也沒有過,今天實在是走了霉運。

  胸前外傷不重,只是皮肉傷,心肺被內力波及,還好氣血手放緩解了衝擊,目前稍有淤血,鐵凌霜在屋頂縱躍間,回頭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人。

  當先一人正是顴骨很高的怯達羅,他身側跟隨著一隻青色雄獅,身後跟著矮小的莫沙比,他們倆身後跟著一群身上滿是焦黑的禿頭和尚。

  沒想到這個怯達羅,竟然身具文殊菩薩法相,在眾多菩薩法相中,觀音藥師,文殊普賢,地藏彌勒位列前六,能修成者皆具有無上智慧和無上道行。

  此人隨手就是生滅境,真是的境界可能已經到了菩提三境中的慈悲境,而且他身邊跟隨的青獅,正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青鬃狂獅,毋庸置疑,這個怯達羅是天竺不可多得的高僧,而且心智也非比尋常,早就發現了樓頂偷聽的自己,還故意壓低聲音,讓自己專註在偷聽上,被偷襲成功。

  可惜身後跟隨的人太多,不然肯定要一決高下。

  「莫沙比,你從右側攔截,切記不可讓她逃到皇宮。」

  「是,師兄。」

  莫沙比點頭應是,眉心金光更勝,飄閃到右側,離鐵凌霜三丈多遠,盯著前方飛奔的身影,嘴角猙獰,只要不逃進皇宮,也逃不到師父告誡的雞鳴寺中,那她就只能被師兄玩弄於股掌之間。

  「中原鐵將軍的女兒,擅闖天竺使團,敲碎你的四肢,送到你們皇帝陛下的面前,他是會覺得大患將除,還是應該會覺得你很丟大明的臉面呢?」

  鐵凌霜飛奔中聽到身後溫和的譏諷,冷笑回到,

  「禿驢猴子們,你們要殺朱棣的兒子,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你們想回到天竺,那是白日做夢!」

  「哈哈,所以今天你別想逃走。」

  話音一落,他身邊那隻青獅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在鐵凌霜身前三尺,一聲怒吼,青色鬃毛瞬間變成,籠罩鐵凌霜周身,一聲狂暴怒吼,無數森白齒牙如錐,飛沖撕扯向鐵凌霜。

  咚!

  巨石沉海,鐵凌霜周身氣血沸騰,渾身火光縈繞,長刀剎那通紅一片,火焰並未停止,瞬間包裹住刀身,變成了一根丈許長的粗大火柱。

  青城,火麒麟。

  隨著鐵凌霜一聲悶喝,手中火柱舞動如長槍大戟,籠罩周身,化作一隻雄壯巍峨的渾身閃耀著火光的麒麟,麟角如龍,撞開青獅,尾巴搖晃如參天大樹,又帶著凌厲熾熱的鋒利刀光,橫掃飛撲上來的莫沙比·汗。

  莫沙比手掌一片金黃,掌心三團白光旋轉不朽,手掌連拍,沉重碩大的金剛掌印閃現在胸前,於火麒麟雄壯尾巴撞在一起。

  轟!

  火光炸開,腳下房倒屋塌,驚呼聲喊叫聲響徹,車馬飛奔,行人慌亂閃避,周邊大街上的瞬間轟亂起來。

  勁氣反衝,莫沙比一頭撞向東側一棟小院內,接著這股反衝力道,鐵凌霜化作的火麒麟倒飛沖西側,心中盤算不停,不能在這裡打起來,人太多,看來就不逃向人多的雞鳴寺了,找個偏僻的地方,先甩開他們。

  「文殊舍利,般若童子,一頁銅鐘。」

  輕喝聲中,正向西側飛沖的鐵凌霜面前紫光閃爍,三尺大小的頑童閃現而出,渾身白嫩,異香撲鼻,對著鐵凌霜開心大笑,他身上只有個紫色肚兜,肚兜上金色紋路勾勒成的一座金色銅鐘。

  眼角瞄向身側不遠處手結歡喜印的怯達羅,鐵凌霜身行不停,直對著那個童子衝去。

  「哈哈~」

  半空中,那個童子拍手大笑,稚嫩純真的笑聲遠遠傳出,對著飛奔而來的火麒麟虛空一指,肚兜上那金色銅鐘忽然活了過來,化作條條金色紋路,攀爬到火麒麟身上,漸漸收緊,化作一隻銅鐘,將鐵凌霜緊緊鎖在其中。

  文殊菩薩,身具五智,可化作五印。

  一印歡喜,般若童子,銅鐘鎮魔錄。

  碩大如房屋的金紋銅鐘鎖住那隻火麒麟,那童子在銅鐘上跳躍奔跑間銅鐘緩緩旋轉,勁力收縮,鐵凌霜只覺得周身烈火被勁力壓縮,反而擠壓過來,長刀橫揮動,火麒麟雙角在銅鐘內衝撞,帶動的鐘聲嗡嗡作響,可絲毫沒有碎裂的徵兆。

  莫沙比從廢墟中衝出,渾身灰塵,一雙眼睛帶著殘忍的歡喜,還有抹明的妒忌,盯著銅鐘內掙扎的鐵凌霜,猖狂喊到,

  「就憑你這微末道行,遠遠不是我師兄對手。」

  鐵凌霜停止掙扎,身上火焰漸漸泛起一抹幽藍,閃爍間好似麒麟渾身鱗甲,輕蔑的回到,

  「你師兄,又不是你,對吧?天竺猴子。」

  不去看那臉色瞬間凝滯的莫沙比,鐵凌霜對著一旁走上前來雙手合十的怯達羅說到,

  「告訴我財神是誰,我可以忙你搶過來《觀音心經》。」

  怯達羅掃視周邊紛亂的人群,冷笑著說,

  「你本是坐騎,可惜精血盡失,現在又身在牢籠,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和本座談條件。」

  鐵凌霜打量著周邊漸漸緊縮的牢籠和上面奔跑的小童子,面露輕蔑,這十年見過的牢籠多了去了,區區一個頑童,還禁錮不住自己,手中長刀倒持,

  「我是誰你肯定清楚,所以你要殺誰,我樂見其成,現在我破開這個牢籠,有沒有資格和你談條件?」

  莫沙比·汗掠到師兄身邊,小聲的說到,

  「師兄不要聽她胡言亂語,人越來越多,咱們抓走她再說。」

  揮手止住要收手的師弟,看著牢籠中高傲的鐵凌霜,師弟受傷回來后,怯達羅就查了鐵凌霜的的身世,不是沒有想過拉攏,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充作手中刀劍,自己和師弟或許就不用親自出手,也可使得大明內亂。

  這兩日只是礙於師弟的怒火,才沒有明說,此刻竟然被這個女子率先提出,怯達羅不免動了心思,點點頭,

  「一息之間,可以破掉,明日午時,城外鐘山山頂再見,破不掉就死在此處吧。」

  轟!

  話音剛落,鐵凌霜周身籠罩的火麒麟身上藍光更盛,一聲怒吼,所有幽藍火光匯聚到兩隻鱗角上,崢嶸鱗角剎那間似幽深的大海,隨即轟然炸開,化作點點幽藍火焰匯聚在長刀上。

  龍毀,麒麟焚角。

  長刀幽藍,只有紫色紋路勾勒成的鳳凰閃閃發光,滋滋生響間,鐵凌霜手心冒起陣陣青煙,可她卻輕輕一笑,左手輕揮,周身火焰消散,右手長刀猛然高高指向金色銅鐘頂部,腳下一震,飛沖而起,長刀橫掃,凌厲勁氣伴隨著熾熱燒灼橫掃破空,撞碎銅鐘。

  鐵凌霜長笑而起,一腳踹飛那不知所措的三尺頑童,消失在夜空中,聲音遠遠傳來,

  「禿驢!」

  看著那道火光消失,莫沙比沒有師兄命令,也不敢去追,憤恨地收回法相,低聲問道,

  「師兄,真的要和她聯手?」

  怯達羅揮手招來青獅和童子,呵呵輕笑,眼中卻是殺意漫天,

  「她很聰明,尤其是最後那句禿驢,看來今天這一戰,沒有人會懷疑我們和她有交易,師弟,不要著急,最後她肯定會死的,知道我們秘密的人,不要想有活著的。」 ……

  鐵凌霜站在雞鳴寺門口,很是猶豫。

  受傷了,雖然不是很重,可要是這樣直接回去,眉毛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又是勸誡又是擔心的讓人不勝心煩。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選擇竟然跑到了這裡,剛剛逃跑的時候下意識地也是想跑回雞鳴寺,好像這裡成了家,這才是讓鐵凌霜煩躁的地方。

  「或許,那廝應該在外面喝酒沒回來。」

  安慰著自己,推開大門,一路走向後院,下到了小院子底處,推開小門,發現院子里並沒有燈光,鐵凌霜鬆了一口氣,大搖大擺走向鍾離九書房。

  果然好似回了家,把書房翻的凌亂不堪,也沒有找到自己經常泡的藥水,著急上火的鐵凌霜又衝到酒窖里尋找了一番,也沒有找到,只能灌了一桶石榴酒,暫時壓下胸腹的刺痛。

  「吆,我還以為進了賊了。」

  小院子中,鍾離九坐在躺椅上,看著渾身酒氣的鐵凌霜,輕聲調笑。

  鐵凌霜沒有搭理他,走到外院自己的房間內,打開衣櫥,竟然沒有找到的衣服,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又走了回來,挑眉問道,

  「我的衣服呢?」

  氣色大好,鍾離九悠哉的躺著,瞥了眼胸前鮮血淋漓的鐵凌霜,笑容燦爛,

  「小婭上次來都帶走了,說要幫你清洗一下。」

  額,這樣一說,鐵凌霜想起來了,今天早起的時候,看見院子里掛了一堆要麼青黑的衣服,原來都是自己的,當時還以為是眉毛買的,還心想著她怎麼也學著自己穿這種低暗顏色的衣服,沒想到都是自己的。

  轉身就要走開,鍾離九笑到,

  「老魏已經燒好了藥水,就等著你去泡呢。」

  皺著眉頭,回看鐘離九,鐵凌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每次做了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難道是因為他手掌中的印記?

  鍾離九知道她心中所想,自然表明清白,

  「呵呵,就在不遠的地方,打成一團,金陵城裡不知道的恐怕沒有幾個。」

  鐵凌霜冷笑到,

  「三個君臨境隔岸觀火,哼,等姓朱的胖子死了,看你們笑不笑得出來。」

  手掌輕揮,酒窖里一桶桂花釀飄飛過來,泥封退散,酒罈微微傾斜,涓涓細流倒入酒壺,鍾離九長飲一壺后,睡意翻滾,敦敦教誨傳來,

  「君臨佛陀也會老去,我們都死了,還要有新人守護大明,比如今天,我可以一巴掌拍死那個文殊法相,你也不會受傷,可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君臨佛陀境的人,不想被一巴掌拍死,就自己找找方法,別老想著靠家裡長輩。」

  你是長輩?

  鐵凌霜怒極反笑,

  「你就是一條小蛇,也算長輩?哼,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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