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小魔頭難纏得很ii.
第九百零九章 小魔頭難纏得很
“什麽狗屁建議,老祖沒興趣。”
“等老祖將你們一個個全部活吃了,讓你們成為老祖的一部分,到時咱們自家人,關上門來,老祖再讓你好生說個夠。”
“是嗎?”
陳陽冷笑:“就憑你?”
“錯了錯了,是,就憑現在的你?”
“區區孤魂野鬼,殘肢斷軀,也配稱仙作祖,貽笑大方。”
老魔咆哮:“小子大膽。”
陳陽猛地覺得腦子一暈。
這一聲乍看是受他所激發出的怒喝,居然還是音殺之法。
陳陽恍惚了一下,定睛再看,隻見得滔天黑浪,裹挾著毀天滅地之威勢,劈頭蓋臉地拍了下來。
“裝!神!弄!鬼!”
四個字,從陳陽的牙齒縫裏麵迸出來。
“給老子,破!”
一聲厲喝,一道紅光從陳陽的胸口中激射而出,半空中傳出咯咯咯的笑聲,迎著黑浪而上。
雙方轟然撞在一起,黑浪潰散,不過是幻影一片,本體依然是人形扭曲的黑影,正在臨空撲下來。
若是為那個黑浪毀天滅地威勢震懾,忙不迭閃避,反而會著了道兒。
“滅!”
“散!”
“開!”
“碎!”
陳陽一聲聲吐出,分屬金木水火土,裹挾五髒五神之力,五個福娃依次衝了出來。
半空中,五個福娃時而出現,時而又消失,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咯咯咯的笑聲,魔音貫腦,引得王語雙手捂住耳朵,老魔咒罵出聲。
“吵死了!!!”
陳陽雙手張開,在身前,虛虛地一抓,低喝出聲:
“五鬼搬運,起!”
“嗖嗖嗖~”
五個福娃閃爍著,驀然出現在了老魔的身軀周遭,小手往他身上扒拉了下去。
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
老魔獰笑著,整個身軀驟然虛化,仿佛一團黑黝黝的霧氣,就要散開,再在他處重新聚合。
陳陽冷笑,雙手虛抓,一扯。
“撕!”
五個福娃乍看抓了空,實則裂帛般的響聲,幾乎同時在五個不同的方向響起。
黑色的霧氣,直接被五個福娃一扯為五。
老魔驚呼出聲:“陰靈!”
陳陽祭煉出來的五鬼,有濃鬱的紅塵氣息,神祇韻味,完全看不出陰靈的怨、恨、森冷,故而老魔判斷出錯,一個虛化反而讓福娃的撕扯更加的輕鬆。
老魔怪叫一聲,一分為五的虛化身軀開始劇烈地沸騰,洶湧地燃燒。
五個福娃攥著不放,裂開嘴巴,露出滿口細碎鋒利的牙齒,一口啃了下去。
“啊啊~”
老魔慘叫出聲。
下一秒,五個福娃無不露出委屈的神色,手上空空如也,嘴巴裏一樣什麽都沒有。
隻有一縷縷青煙,像是點燃的香,向著高處飄去。
“好老魔。”
陳陽撫掌而笑。
“老魔剛入五鬼之手,就猜到要麵對什麽了?”
“如果真被五鬼以陰靈之體吞下肚子去,他想再不死不滅地重聚那難度就大了去了。”
電光石火之間,老魔果斷地燃燒自身,損失巨大,卻在關鍵時刻抽身而去。
天空中,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傳了下來:
“兀那小魔頭,忒也狡詐。”
“什麽五鬼搬運,這分明是五鬼分屍法,欺我老眼昏花不成?”
陳陽靦腆地一笑:“口誤罷了,老魔何必計較呢。”
他這靦腆笑容,除了大將軍王和牛魔王就當沒看到一樣,連王語都扭過頭去,覺得實在是太假了。
陳陽悠悠然地繼續道:“還有,你是老魔頭,我是小魔頭,咱倆就別玩那些虛的了。”
“你人就在下麵,何必費那個勁兒,讓聲音從上頭傳下來呢。”
陳陽說話間,目光如電,落到了一片狼藉一處地麵。
那裏,葬土翻飛,陰草雜亂,幾滴黑水如露珠,在陰草的末梢顫顫巍巍。
陳陽這一點破,一凝視,幾根陰草立刻化為飛灰,上麵的露珠彼此碰撞著,拉伸著,老魔黑影重現眾人麵前。
“好小子,居然識破得了老祖的幻聲法。”
看到聽到這裏,王語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想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想到換成如果是她在對陣的話,豈不是著了老魔的道,絕對要吃一個大虧。”
“在不久前,她還剛上過一次當……”
王語看看陳陽,再看看老魔,感覺自己跟他們這些自稱為魔頭的家夥,儼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太年輕了,太簡單了。
她卻是不知道,陳陽一樣在心中暗呼僥幸。
“他哪裏有什麽都鬥法經驗?”
“至於什麽幻聲法,雖然聽起來就不是很高級的樣子,但陳陽表示他聽都沒有聽過,更別說識破了。”
“他能察覺老魔真身所在,完全是因為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立足大地,以僵屍王的位格,其屍氣浸染一部分葬土,在一定範圍以內,這片土地甚至能為他所控製。”
“這個是僵屍王的天賦。”
“老魔藏哪裏不好,非藏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這不就暴露了嗎?”
“他剛一藏身下去,施展什麽幻聲法,那頭大將軍王一個念頭就傳遞過來了。”
“老魔純粹是低估了大將軍王的位格,以及不知道陳陽跟大將軍王之間是本體和本命屍之間的關係。”
換句話說:“倒黴催的。”
老魔明顯慎重了無數,渾身黑氣蠕動,無數點點滴滴灑落在外的黑水滴,或是蠕動或是飛起,不住地匯聚過來。
他凝立不動,扭著腦袋,目光掃過王語、牛魔王、大將軍王、五個福娃,最後落到了陳陽的身上。
“這些人裏,大將軍王是僵屍之體,最是難殺,又詭異地含有龍氣,能殺傷得了它;”
“牛魔王蠻力無雙,血煞驚人,還能斷體重生,一樣難纏;”
“陰靈五鬼,紅塵洗練到了完美的地步,陰靈本質又一定程度上克製了它,能威脅到他的根本;”
“至於陳陽,笑嘻嘻一個小魔頭,最是難纏得很。”
老魔目光掃過眾人後,憂心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穹。
“真正麻煩的是,這片天,是陰魔宗的天。”
他這一眼,立刻被陳陽把握到了。
“老魔頭,在擔心我們陰魔宗的前輩師長嗎?”
“我猜啊,你在來的時候,就在外麵布置了什麽陣法,不然我們這麽折騰個,早就引來了宗門幹涉了吧。”
“就是不知道你的陣法能承受極限是多少?”
“還有,會不會偶然被路過的前輩大修一眼看破。”
陳陽笑眯眯地說著。
他當然不是猜的,純粹是用大將軍王的感官,親眼看到老魔抵達亂葬崗時候布置下了簡易陣法。
抱著不要太突出,一下子把底牌暴露完了不好的想法,陳陽也沒有讓大將軍王破壞掉陣法。
雙方保持了一個不驚動宗門的默契。
默契歸默契,陳陽應景時候,還是立刻拿出來威脅老魔。
老魔獰笑:“真要是陰魔宗的大修前來,老祖大不了一走了之,那小丫頭的身份暴露了,怕是比老祖還要慘。”
“陰魔宗跟器宗,可是仇深似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