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又是一滴血.com
第七百二十七章 又是一滴血
“哎~”
陳陽歎息一聲,拽了小鸕鶿一把,拉扯到了身後。
錯身的時候,陳陽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小鸕鶿眼尖,分明看出他的口型是“躲起來”三個字。
她乖巧地快趕兩步,縮到了蓮霧樹後。
“庶孽,你似乎猜到某家來了。”
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陽皺眉。
庶孽這個稱呼,實在是太有辨識度,又太過少見了。
這是大戶人家,稱呼不成器的庶子,專用的說法。
鎮北王府的人嗎?
陳陽直接問道:“你是鎮北王府的人?”
“庶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陰森森的語氣轉為暴怒,像是陳陽的忽視與不正麵回答,就是天大的侮辱似的。
這樣的人,陳陽沒有少見,自卑過度,反倒顯得自尊得嚇人,不覺得自身在輕賤他人,但別人隻要一個眼神不對,他就勃然大怒。
“交換,一人一個問題。”
陳陽不慣對方的毛病,淡淡地道。
“好!”
依然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朱家。”
陳陽指了指縣令之前所坐的位置。
“我們的縣令大人,口口聲聲外麵的人聽聞了我的名號,要我不要為盛名所累,影響讀書。”
陰惻惻聲音奇怪:“他一個腐儒罷了,鎮北門下,一條狗而已。
什麽意思?”
陳陽撇了撇嘴,鄙視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狗,咬了你一口。”
“龍門縣周邊的三個縣城全部淪陷了,不是變成屍魔,就是成了魚人,要不養了貓。”
“他們上哪聽過我的名號?”
“既然如此,朱家的意思就很清楚了,有人通過他,在打聽我,讓我小心。”
陳陽冷笑:“我估計朱家喊高明,詢問我的地址時候,你就在他的邊上,可對?”
陰惻惻的聲音沉默了一下,院子裏四處傳來咬牙的聲音。
他是深恨朱家。
“輪到你了。”
陳陽接著道:“你是大夫人派來的人?”
“不錯。”
陰惻惻的聲音當即承認:“你這樣的庶孽,不老老實實地為大夫人生下的尊貴弟子賣命服務,以求日後大夫人慈悲,將你納入族譜,居然還在外麵晃蕩,敗壞我鎮北王府的名頭。”
陳陽腦子裏頓時就嗡嗡的了。
一個問號,兩個問號,三個問號……
無數個問號,噌噌噌地冒出來。
這主人翁精神,未免太過了吧?
就是大夫人養大的婢女,也沒有這份理所當然。
這哪位呀?
陳陽正自疑惑間,一縷寒光,突兀地從他的臥室中激射而出,向著陳陽背心處刺去。
陰惻惻聲音主人,竟是不知不覺間,藏入了他的臥室裏。
“啊~”
小鸕鶿驚叫出聲,又連忙以手捂住嘴巴,生怕影響到了陳陽。
“我名冷山,且記住了。”
冷山一劍,紮了一個空。
陳陽渾身氣血鼓蕩間,手按石桌,翻身而起。
在那一刹那,陳陽也看清楚了冷山的劍。
那是一柄極細如針的細劍,其上泛著藍汪汪的光,似乎是喂了毒。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陳陽早就知道鎮北王府的事情沒有個頭,沒想到竟是在這個時候暴雷。
而且沒有通過官方力量壓下來,居然是派了刺客。
鎮北王府裏那位王妃大夫人,格局不過如此,小家子氣罷了。
“冷山,你既然到了龍門縣,就知道今日之龍門是是非之地,是混亂之地。”
“你這麽以鎮北王府為榮,就這麽想把它卷入其間嗎?”
“回頭小心龍君之怒火,衝著鎮北王去。”
陳陽隨口刺激著冷山,寒光再閃,這回左右晃動,直衝著他雙眼而來。
“哐當~”
陳陽左右手各有一麵鏡子,如拍蒼蠅般拍在了冷山的細劍上。
霎時間,細劍斷折,冷山現身,隔著石桌與陳陽相對而視。
這時候,陳陽才看清楚這個冷山的樣子。
他眉目間倒是清秀,隻是臉上布滿了傷疤。
那些傷疤交錯縱橫,有新有舊,不像是最近產生,倒像是過去十幾年間,日積月累而來。
“你豈懂得鎮北王之強大。”
“龍君又如何?”
“他如果敢找上王府,鎮北王翻掌便可滅了它。”
冷山理所當然地說道。
陳陽整個人都驚呆了。
此方世界,無論是人是妖是魔是仙,無不敬畏龍君。
龍君坐鎮龍門縣時候,叫一個海晏河清。
他一離開,便是群魔亂舞。
僅此,就足見龍君之恐怖,之強大,之威懾。
可是在冷山口中,鎮北王居然能將這麽強大的龍君翻掌而滅。
是陳陽太無知,還是這冷山對鎮北王太盲目?
“陳陽你這庶孽也配姓陳?”
冷山繼續陰惻惻地道:“若不是朱家這條背主之狗,這兩天一直在拖著我,不然你早就死了。”
“你竟然還偷學了鎮北王的武道,還學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樣子,著實惡心。”
你才惡心。
你全家都惡心。
陳陽給這個冷山的邏輯跪了。
然後,他冷不丁地察覺到了一點,詫異地問道:“你說我偷學鎮北王府的武道,什麽意思?”
陳陽現在真正仗之對敵的人仙武道都是神象鎮獄功。
這跟鎮北王府有什麽關係?
“庶孽還敢搪塞,你那計輪盤武道,難道不是偷學自鎮北王的六道輪回盤?!”
啥子?
等等,他怎麽知道諸天輪回盤?並且把它理解為人仙武道。
陳陽微一沉吟,恍然大悟。
朱家這個縣令大人,的確不是一般人。
他不僅僅拖住了冷山,還帶著冷山一起,跟陳陽玩起了偷窺。
這幾天,朱家一直用陳陽所不理解的方式,窺視著他的舉動。
這才有可能得見諸天輪回盤的蹤跡,並且讓冷山誤以為那是偷學自鎮北王的人仙武道。
陳陽沒有跟冷山解釋這些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道:“六道輪回盤,鎮北王最得意的人仙武道嗎?
我倒真想看看,它有多曠古絕今。”
冷山伸手揭開了前襟的衣服,露出同樣遍布了傷痕的胸膛,再用指甲在胸口處一劃。
霎時間,一滴晶瑩,鮮紅,似是血珊瑚精細雕琢,又如鉛汞般凝練的血珠就從他胸口的傷口處鑽了出來。
血珠一出,浮於半空,磅礴氣血之力,讓整個院子溫度都隨之上升。
“又是鎮北王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