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這個妖魔有點東西
第六百九十二章 這個妖魔有點東西
“居然真的是……”
陳陽神情變了。
碗裏麵的魚湯，它立刻就不香了。
他沉聲問道：“你過去看了？”
陳陽不覺得這是巧合了，認真地問道。
小鸕鶿搖頭，道：“人家本來想去看看的，我想給阿母買件厚實的衣服，水上越來越冷，遠遠看著好像有個水獺的皮挺好的。
我還想給小弟買個厚毛皮，當被子蓋蓋。”
小鸕鶿說著看陳陽神色認真地看著她，誤會了，靦腆地道：“我有錢著呢，最近阿母身體好了，我們娘倆一起下水捕魚，雖然那地方毀了，龍魚沒以前好抓了，但還是可以的。
龍門縣不是出事了嗎？
很多船就不敢進城，就在水上買我們的魚，當天就給送到下遊去了。
賺了一些錢呢。”
陳陽聽得一陣無語，我不是問錢的事。
不過看著小鸕鶿挺著胸膛，驕傲的小模樣，他就沒忍心打斷。
等小鸕鶿說完了，陳陽才正色問道：“你確定沒有買任何東西？在那個攤位上？”
小鸕鶿搖頭，有點迷惑地道：“我本來要買的，不過看攤位上人還挺多的，還有剛走進了兩步，我心裏就有些難受，不知道為什麽？”
她按了按胸膛，表示就是那裏難受。
陳陽看了一眼，發現小鸕鶿手按的位置在兩胸中間，略略偏上的位置。
仔細一想，不就是之前小鸕鶿從內衣裏麵拽出來的護身符所在大致位置嗎？
陳陽的神情，徹底化為凝重。
“然後呢？”
小鸕鶿撓撓頭，自家也覺得怪怪的，不太確定地道：“我就想去不想去的，再那站了好一會兒。”
她懊惱地道：“就是站太久了，頭上都是露水，好討厭。
魚湯還有點涼了，更討厭。”
小鸕鶿不說，陳陽還沒覺得，今天魚湯的確比昨天的要涼上一些，腥味略重了一點。
他本以為是小鸕鶿魚湯好了，又折騰了一會兒才送過來，不過正常事，就沒有在意。
現在看來，小鸕鶿所謂的站了一會兒，隻是她自己以為的，實際上時間，說不準還要更長一點。
陳陽沒在這一點糾結，更沒說出來嚇唬小姑娘，追問道：“再往後呢？”
小鸕鶿說著說著，聲音漸小，好像她自己也覺出不對勁了。
“我看到攤主衝著我看，一直衝著我看。”
“奇怪誒，明明邊上都是人在買東西，他怎麽一直衝著我看呀。”
小鸕鶿描述起了當時的情景……
小鸕鶿提著食盒，站在距離攤位十幾丈開外的地方。
當時天色昏暗，燈籠亦昏暗，偏偏她就是能看清楚攤位上擺放著的一件件東西。
看哪樣東西，小鸕鶿就會瞬間覺得好像可以給誰用，可好了。
這種感覺。
當時她不覺得，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自從阿母和小弟生病後，小鸕鶿一文錢都不敢亂花，後來他們雖然因為陳陽的原因身體好了起來，可是小鸕鶿反倒是落下了毛病。
不舍得花錢。
總害怕再出點什麽事，沒有錢給阿母和小弟治病。
唯獨今天，在攤位前，小鸕鶿購物欲好像壓抑久了一起爆發了出來，衝動著想買這樣，買那樣。
可是心裏難受，她邁不過步子。
接著就是攤主看過來的事。
攤主一直看她，一直看她，看到最後，攤主忽然一伸手，向著小鸕鶿擺了擺。
這是在表達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不買也看看呀地招攬客人呢？
還是在不買趕緊走的趕人呢？
小鸕鶿在當時，到最後，也沒有弄明白。
她隻知道當時心中就是一慌亂，小鹿亂撞似的，掉頭就走。
一路走到了陳家，敲響了小院子的門。
小鸕鶿說完了，心裏也覺得不對勁，眼巴巴地看著陳陽。
“把護身符給我看看。”
陳陽有些詫異。
他從小鸕鶿的講述當中，分明感受到了那個攤主的不對勁。
尤其是之前親眼見過，沒有在意，然後跟他有關聯的小鸕鶿，就再一次遇到了。
這叫冥冥之中，若有天意。
又叫因果糾纏，自生聯係。
反正陳陽覺得那個攤主不對勁兒了。
隻是，護身符不該沒有反應，他不該沒有感應。
這個才是陳陽覺得奇怪的地方。
小鸕鶿連忙把護身符提拉了出來，低頭摘下，雙手送到陳陽的麵前。
“咦？”
這下，不僅是陳陽，連小鸕鶿都看到在護身符的一角，有昏黃的痕跡。
那痕跡，就像是在夜裏麵把護身符拿出來仔細看，還是湊近了燈火，以至於宣紙不自覺地被烤焦了。
也就是陳陽使用的是雪白的宣紙，如果是普通的黃紙符籙，這點焦黃還看不分明。
“我……不是我……”
“我有好好愛惜的。”
小鸕鶿連忙擺手表示清白。
“我知道不是你。”
陳陽柔聲安慰。
他接過符籙，小心翻看，發現裏麵的靈韻不失，也沒有真正激發的樣子。
“看來，小鸕鶿當時應當是受到了一定的魔念侵蝕，護身符自發地護主，但這個侵蝕還沒有到它自動徹底激發，釋放出力量的地步。”
陳陽沉吟著。
這就像是一個人走在街上，跟一條野狗互瞪了一眼，原因是有那個頑童在邊上拉了一泡屎，野狗在等著吃熱乎了，出於護食的本性，它懷疑走過的那個人也想吃。
這點破事，那人壓根不會放在心裏麵，如果有人問他，路上是不是發生什麽了，與什麽結仇之類的，他肯定茫然地道：沒有，應該沒有吧。
就是小鸕鶿現在的狀態。
也是護身符的反應。
“重點就在於，我沒有感應到。”
“這還是在龍門縣裏麵，不對勁。”
“那個妖魔，怕是有什麽特殊之處，無法被感知？”
“或者說，不可知不可測？！”
陳陽想起之前他曾親眼見過，差點就近距離地接觸。
結果呢？
他因為疲憊，至少當其時，疲憊感覺分外強烈，於是沒有深究，掉頭就回去睡覺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何嚐不是一種不可知不可測。
“從這點來看的話，攤主應該是在趕人，對小鸕鶿。”
“他發現小鸕鶿身上有不對勁，似乎能察覺到什麽，索性不與其接觸。”
“如果不是我追問她來得早，正好聊到這，她壓根就不會提起攤位的事情，轉眼就會忘卻。
如果不是護身符上的異狀，小鸕鶿也好，我也好，一樣無法確定那個攤位有問題。“
陳陽感慨著，搖著頭。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果然不能小覷了天下人。
這個妖魔，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