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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龍門詭事畫張符

  第六百八十九章 龍門詭事畫張符


  “出什麽事了?”


  陳陽就是隨口一問。


  小鸕鶿一個住在城外的漁家女,能知道龍門縣裏什麽事情?

  再說了,最近龍門縣裏出事不是很正常嗎?


  大疫過後,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又有多少人心灰意冷,多少人鋌而走險?

  再正常不過了。


  陳陽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魚湯上。


  飯盒是由走龍江中的異種蘆葦編織的,還帶著青綠的勁兒,自帶清新香氣。


  這麽一路提過來,清新的味道沁入魚湯之中,愈發增添了鮮美。


  更何況濃鬱白色的魚湯上麵漂浮著小鸕鶿和她母親玉娘的秘方。


  陳陽舀了一勺子送進口中,魚湯粘稠和鮮美,魚肉入口即化,一股濃鬱鮮香的味道在保重爆炸開來,感覺人生都到了巔峰。


  一邊喝著魚湯,陳陽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小鸕鶿嘰嘰喳喳地講著她進城的見聞,聽著聽著,他的神色一點點地凝重了起來。


  小鸕鶿講的事情,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


  經過昨天一夜,就在大家覺得百廢待興,一切回到正軌,龍門縣重新變為人間樂土一樣足以讓人安居樂業地方的時候,一戶戶人家,突然出了事。


  事情還都不是小事。


  有的剛出城,結果踩進了突然出現的陷坑裏,兩隻腳從腳踝處應聲折斷,等郎中到了後發現,不得不把兩隻腳全砍了,已經保留不住了。


  好好一個人,立刻成了殘廢。


  還有人更慘的,連城都沒出,就出個家門,有拉馬車的駑馬忽然受驚了,來了個狂飆突進。


  這方世界的馬車基本都是跟地球上中華古代的那種相差不多,是兩輪馬車。


  這般馬車一旦狂奔起來,沒有不出事的道理。


  這不就出事了。


  一個輪子飛了出去,拍在了那個剛出門人的腦袋上。


  無妄之災。


  等那頭駑馬發完性子,好不容易停下了馬車,回頭去找輪子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倒黴的腦袋都被拍沒了。


  輪子半潛入土牆上,邊緣處全是紅的,白的。


  類似的事情,一件可能是意外,兩件算是倒黴,連著出來好多件,在小鸕鶿看來或許是城裏就是怪事多,隻是伺候陳陽喝魚湯時候的談資罷了。


  落在陳陽耳中,頓時大不相同了。


  “這是哪一個混入城中的妖魔鬼怪,又在作妖了嗎?”


  陳陽眉頭緊皺。


  這才一晚上功夫,就出了這麽多事,要是再多上幾晚?


  整個龍門縣,非得人心惶惶,連門都不敢出了。


  昔日地球上,哪個地方出連環殺手,能嚇得當地姑娘婦人不敢穿某種顏色衣服,不敢走夜路,不敢單獨回家。


  在這個本就人心惶惶的龍門縣裏,威力隻會更恐怖。


  “隻是……他們是怎麽死的?”


  陳陽想著小鸕鶿口中提到的那幾樣奇葩死法,腦殼兒都疼了。


  這當然不可能是有妖孽在邊上,伺機下手。


  畢竟龍門縣裏的人也不都是死人,哪怕不算陳陽這樣受龍君囑托,或者關雲這樣的官方好手,也不計那些為報恩而來的如尤大娘子,龍門縣依然不可小覷。


  總有各種理由,為躲避仇家,為大隱於市等等,隱居在龍門縣的人。


  真要是有妖孽大庭廣眾下做下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全無痕跡,怕是頭都被打爆了。


  “那是什麽呢?”


  “總不能是死神來了吧?”


  陳陽本是排解鬱悶,隨便發散著思維想的,可是一念及此,還是激淩淩地哆嗦了一下。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會吧?

  不可能是的吧?


  陳陽砸吧了下嘴,搖晃著腦袋,總算把這個恐怖的念頭搖了出去。


  正好這個時候,他一邊聽故事,一邊喝魚湯,剛把一大盆魚湯喝到了見底。


  陳陽站起來,覺得肚子裏晃蕩響,喝了一個水飽。


  小鸕鶿收拾了碗筷,戀戀不舍地要告辭,並說明天再來。


  “你別……”


  陳陽皺眉要阻止。


  小鸕鶿義正言辭,小臉一板正經:“不行的,阿母教過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還要能報馬上報,不能畏難,越難就越要馬上報。”


  陳陽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可愛,笑問道:“為什麽呢?你阿母有教你嗎?”


  “有呀。”


  小鸕鶿被他看得有些害羞,本就健康的膚色泛紅,低頭玩弄衣角,聲如蚊蚋地道:

  “阿母說,人都是懶惰的,都是畏難的。”


  “不能給自己借口,千萬不能,絕對不能。”


  “今天天氣冷,在被窩裏多賴一會兒;


  明天水裏冷,要不就不下水了。


  後天就要餓肚子啦。”


  “人不能給自己借口的。”


  小鸕鶿說得有些孩子氣,陳陽卻聽得神色肅然。


  小鸕鶿的阿母玉娘,不僅僅是血脈特殊,她這是有大智慧呀。


  哪怕是在地球上,人人都受過教育,又有幾個人能清楚明白並踐行之,不要給自己借口,這個道理。


  沒有幾個人的。


  哪怕道理都明白,依然做不到,才是正常人。


  陳陽展顏一笑,忽然不想再勸小鸕鶿不要在這個檔口進龍門縣了。


  他摸了摸小鸕鶿的腦袋,道:“你稍等我片刻。”


  “嗯!”


  小鸕鶿用力地點頭,似乎本來就不想那麽快離開,幾乎是蹦蹦跳跳地竄回石桌前坐下,眼巴巴地看著陳陽進出了趟房屋,弄出了筆墨紙硯,在石桌上鋪開。


  “先生你要寫字呀。”


  小鸕鶿眼睛裏全是羨慕,眼巴巴地看著陳陽將茶壺裏的水倒進硯台裏,懸腕開始均勻地磨墨。


  跟小狐狸塗塗一聽上課就想睡覺正好相反,小鸕鶿眼中的羨慕,幾乎要成為實質,從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裏流淌出來。


  “你喜歡嗎?那我回頭教你呀。”


  陳陽笑著說道。


  “真的哦,那我……我每天給先生送魚湯。”


  小鸕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說完才想起來好像原本就說要給先生供一輩子的魚湯來著。


  “好啊。”


  陳陽笑著答應,接著道:“不過我不是要寫字,我是要畫符。”


  “畫符?”


  小鸕鶿迷茫得眼神放空。


  “你看著就好。”


  陳陽攤開的不是昏黃色的符紙,而是用來正常寫字的宣紙。


  這個……畫符應該也沒差吧?

  陳陽不是很確定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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