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謂的親戚
朗陰見狀不知為何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明明處於絕對劣勢心裏卻有一絲慶幸。
自覺的拿出了借條,經過段旗二人查驗之後,當麵燒毀。
段旗拿走已經刷走十五萬的銀行卡,徒然右拳猛地發力,砸向木質桌子的一角。
隨著一道悶沉聲在整個辦公室擴散開來,約莫兩個手掌厚度的桌子也被砸下來一大塊。
“這件事就這麽完了,不過,要是你想後麵再來找我玩什麽鬼把戲,我也絕對不會含糊。”
段旗警告了一遍,便是帶著段安綺迅速走出了門外。
這類人雖然看著猛,要起債來囂張跋扈,可卻都是欺軟怕硬的主,這次段旗威脅一句,也隻是不想再後麵遭到此人明裏暗裏的攻擊。
畢竟他現在背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而就在剛才,他心髒隱約有了加快跳動的跡象,引得他腦袋也是閃過一次恍惚,有可能是症狀是前兆,隻得快些離開這棟大樓。
二人走後,隻留下朗陰一人,望著破碎的桌子,胸膛上下起伏的喘息。
這類狠人實在是少見,沒想到今天就被他踢到鐵板上了。
本來還有一絲報複想法,也被段旗的這一砸,以及留下的那一抹警告的眼神徹底消散。
朗陰心有餘悸,他感覺段旗手上很有可能沾過血,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
這樣的人,危險係數太大,不能惹,也惹不起。
……
大樓遠處的一個公園內…
“哥,謝謝你…”
這麽多年過去了,段安綺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很眼前這個心裏很熟悉,卻在眼裏顯得有些陌生的哥哥對話。
“我可是你哥啊,談什麽謝…”
段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摸了摸段安綺圓圓的小腦袋。
曾幾何時,他這個比他小七歲的妹妹,就是被他這麽一直摸腦袋長大的,直到後麵,段安綺還撒嬌抱怨是段旗一直摸她腦袋,他才這麽矮的。
走在段旗身邊的段安綺,隻感覺家裏出現變故後的這幾年操勞的身體,仿佛得到了依靠一般完全放鬆下來,又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在段旗身後當跟屁蟲的日子。
聽到段旗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下一刻,隻見到段旗交叉胸前,五官有些扭曲的靠在一顆榕樹上。
“哥?!你怎麽了!”
段安綺麵色大變,兩隻小胳膊用盡最大的力氣堵住段旗,這才不至於倒下。
“沒事,急性胃炎,我先去趟廁所。”
段旗心裏暗道不好,先前就有預料,現在症狀果然來了,說完便是快步本奔向了公園廁所。
還好廁所就在一旁,不然段旗感覺自己的身體恐怕就要倒在路上了。
這件事可不能被妹妹,以及父母知道,免得他們倒影自己的身體,段旗隻想在他們麵前展現出最強大的一麵。
廁所隔間內,段旗的大腦再次如同前一次一般,好似被地獄凶猛衝出的漩渦一步步帶向深處。
約莫八分鍾後,段旗艱難的大口喘著粗氣,隻感覺這短短的時間卻異常的漫長,好似過了一個晚上。
不過所幸,他又活過來了。
為了不被段安綺發現異常,段旗臨走前還衝了一把臉。
“哥?你剛才怎麽回事?”
走出廁所,便是看到了段安綺站在一旁麵色焦急的小跑過來問道。
“沒事,不是跟你說了嗎,急性胃炎,吃點藥就好了,正在吃呢。”
症狀消失後的段旗,臉色再次煥發出了精神光彩,先前不適的痕跡完全消散不見。
聞言段安綺再次觀察段旗臉色後,才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段旗在救她的路上受傷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她恐怕這些日子一直會陷入自責之中。
“倒是你,為什麽要去接十五萬的高利貸?”
段旗言語中並沒有斥責的意味,畢竟他相信段安綺借錢一定是有重要原因的,絕不會隨隨便便幹這麽冒險的事。
從段安綺的口中,段旗這才知道。
一個月前,母親的病症治療進入第二個階段了,需要更多的藥物以及臨床治療,若是沒用足夠的資金支持,以往的治療過程都將白費,一切回彈到更加嚴重的地步。
而她,僅僅是一個高三的學生,怎麽會有辦法短時間內找出巨額的醫療費,隻能走上借高利貸的這條路
段安綺心裏也十分清楚高利貸的危害,可惜,那時候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段安綺心裏甚至都為自己想好了,如果還不上錢就用自己身體做抵押的後路。
不過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段旗,不然肯定會被段旗狠狠的斥責一番。
段旗看著眼前這青澀姑娘的臉頰,全然沒了青春期的陽光,反而多了一抹疲憊,不僅有些感慨。
說起來,妹妹的出現,還是因為,那年大雪紛飛,父母在雪地裏麵撿到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女嬰,不忍心見到就這麽活活凍死,給撿了回來。
原本三人的家庭,突然多了一個小妹妹,十多年的相處,段安綺也成為了這個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段安綺覺得隻是碰巧段旗的所在的部隊休息,這才能回家一趟。
“我已經退伍了,放心,以後這個家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們。”
段旗拍了拍胸膛,眼神中飽含著堅毅。
“退伍?為什麽要退伍?”
段安綺烏黑的眉毛皺成一團,他雖然不知道段旗所在的是什麽部隊,畢竟這是機密信息,就叫親人也不能告知。
但是他也有所了解,這樣的隊伍,如果不是因為某些重大事情,是很難辦理退伍程序的。
“家裏這麽大的事情,我肯定要回來啊,還有,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讓我一直蒙在鼓裏。”
為了不引起段安綺的猜測,段旗將退伍原因說成了是因為家裏的情況,畢竟,他不想讓段安綺知道太多。
“爸媽讓我不要告訴你家裏的事,讓你在部隊好好訓練,保家衛國才是大事。”段安綺低著小腦袋說道,如同一個犯錯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