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誠懇的道歉
沒有絲毫的遲疑，牛菲菲掛掉電話後，立馬訂購了最早一趟bj飛往cd市的飛機票，下路後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在車上牛菲菲懊惱道：“剛才忘了問一下這首歌的作者是男的還是女的，有多少歲，要是直接見麵的話，會不會顯得唐突呢？”
“龔歌詞和旋律看來，應該是個年輕人的作品，老頭老太婆不會寫這樣的歌，至於是男還是女，現在也不得而知，要不你再給你老爸打個電話問問？”羊綿綿實力分析一波。
剛從cd機場出來，牛菲菲和羊綿綿立馬往丁河龍的學校趕去，沒有一分一秒的耽擱，顯然她們兩把這件事看的很重。
馬紅興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的辦法來，最後隻能撥通了蘇小婉的電話，這個號碼還是從班級學生資料登記表裏翻到，在今天以前，他對蘇小婉基本上沒有多少印象，聽得廣播裏歌聲的時候，他都是隨便找了個學生問到的名字。
丁河龍和蘇小婉吃完飯後，一起去銀行給家裏轉了錢，正打算去燕秋水的住處看看，合適的話幫她們兩個分擔一下直播時間，如今蘇萌萌是最慘的一個，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電腦麵前，吃飯不是叫外賣，就是等著燕秋水帶回來。
快到燕秋水住處的時候，蘇小婉接到了馬紅興打來的電話。
“河馬哥哥，是他打來的電話。”蘇小婉撇著嘴巴說到，眼裏閃過一絲擔憂，她擔心馬紅興又會提什麽樣的奇怪要求，甚至是將那已經打出去的兩萬塊錢要回去也說不一定。
“接吧，要是他敢再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就算你沒法畢業，他也不會安生的做他的係主任。”丁河龍趁著臉說了一句，給了蘇小婉一個安心的眼神。
“喂。”深吸一口氣，蘇小婉鼓起勇氣接通電話。
“小婉同學，你現在在哪裏呢，不知道有空嘛？”馬洪江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低姿態，生怕進一步引起蘇小婉的反感，如果真引起蘇小婉反感的話，那他今天將無法收場。
“在學校外麵呢，您不會.……不會是想把錢要回去吧，我已經將錢給用掉啦。”
“不是不是，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如果方便的話到青蘋果咖啡館聊好不好？”
“有事請我幫忙？”蘇小婉驚呼道，臉上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對的，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算我求你好不好？”馬紅興的話語裏已經帶著懇求，絲毫沒有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好……好的吧，那就見麵聊。”
掛掉電話後，蘇小婉眸子裏閃過一道擔憂，高高在上的係主任前一刻還拿手中的權利壓她，現在卻低聲下氣的請求幫助，這件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要搞什麽幺蛾子。”丁河龍將手裏的煙頭彈出去，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後準確落到垃圾箱那個裝煙頭的洞裏。
馬紅興來到咖啡館的時候，一進門就微微弓著身子，大老遠就笑嘻嘻的走過來，好像蘇小婉是他的領導一般。
“有趣啊。”見馬紅興這副孫子模樣，丁河龍嘀咕一句，靠在沙發上，微微眯起眼睛，假裝正在睡覺。
“馬老師，您來了呀。”蘇小婉站起來，準備叫服務員端一杯咖啡過來。
“你坐著就行，我自己來。”笑著說了一句，馬紅興衝著服務台道：“美女，麻煩幫忙泡一杯咖啡，多要一些冰糖，謝謝。”
沒摸清楚馬紅興的底，蘇小婉顯得很客氣，微笑著問道：“馬老師，不知道你這麽急匆匆找我出來，到底是有什麽急事？”
馬紅興知道在辦公室衡量了許久，給自己的學生道歉隻是丟點麵子罷了，要是讓自己的女兒知道真相，那失去的將會是多年來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那些父女情分。
“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先前的無知。”
蘇小婉和丁河龍都被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係主任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多少有些讓人驚訝。
“怎麽回事哎，我是不是哪裏又做錯了什麽？”蘇小婉一臉擔憂道，握著咖啡的雙手不自覺收緊，手指握的發白也沒有注意到。
“實不相瞞，我幹女兒看過那首歌之後，非要過來看看你，現在估計已經到了cd，我這輩子虧欠她的太多，不想讓她知道我用那麽卑劣的手段從你手裏拿到這首歌，還請你幫幫我。”
馬紅興的態度非常誠懇，眼圈甚至還紅了起來，那樣子不禁讓蘇小萌和丁河龍都有些動容，現在的馬紅興不是個有瑕疵的老師，是一個做錯了事，老淚縱橫的長輩。
“馬……馬老師，其實我也有錯，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正真作出這首歌的，是他，計算機科學係的丁河龍。”
蘇小婉指著丁河龍，小聲說道。
“河……河龍同學，你好，我是音舞係的係主任，還請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如果我幹女兒不願意貼鐵了心要這首歌，不願意還回版權的話，我私底下再補償你，行不行？”
“係主任，還是音舞係的係主任，就不談他的影響力，假如想發展一些學校音舞係的妹子到自己的網站去直播，那是不是能獲得不少便利？”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丁河龍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到位，微微皺著眉頭，一副糾結的樣子。
“求求你了，行不，河龍兄弟。”馬紅興的話語裏哀求意味很濃，要不是這是公眾地方，丁河龍甚至懷疑他可能下跪。
“這樣吧，反正你幹女兒已經往這裏來了是吧，你就讓她到這裏，我們當麵談，我不敢保證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畢竟你傷害了我小婉妹妹的心，但是你也別太擔心，我不會一見麵就將你拆穿，具體怎麽做到時候看情況。”
輕輕抿了一口咖啡，丁河龍微笑著說道。
蘇小婉心裏一陣感動，到現在丁河龍都還在維護她，將她出賣歌曲說成是受到了馬紅興的脅迫，將全部責任推到了馬紅興身上。
“好的，好的。”馬紅興擦了擦額頭的細密汗珠，笑著說到：“這天氣有些熱啊，不停流汗。”心裏卻打起鼓來，丁河龍的回答模棱兩可，這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馬老師，其實咖啡不加糖的話，效果還要好一些，雖然苦澀一些，但是味道會很濃的。”等待是無聊的，丁河龍一邊往自己的咖啡杯子裏添加冰糖，一邊笑著說到。
“對，你這個觀點我很讚同，服務員，麻煩給我來一杯原味的咖啡，謝謝。”馬洪興舉著手對著服務台說了一句。
他那有些慌亂的樣子讓蘇小婉忍俊不禁，想笑又笑不出來。
事情到此，丁河龍總算淡然一笑，雖然馬洪興拿助學金的事情壓蘇小婉，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幹女兒，出發點不是壞的，加上現在道歉態度又誠懇，在心裏丁河龍已經不打算拆穿他，至於他口中的幹女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配不配拿那首歌，得接觸之後才能做出判斷。
車子停在車站後，牛菲菲直接鑽進旁邊的一輛電動載客三輪車裏，焦急道：“師父，快點去青蘋果咖啡廳，麻煩您快一點好嘛？”
“美女啊，要三十塊錢的車費喲。”
“三十就三十。”
“好勒，做好咯，我們抄近路過去，路上可能會有些顛簸。”司機笑著說了一句，發動了車子。
“我去，這隻是顛簸嘛？簡直是地動山搖啊，這麽短的距離還收三十塊，真是黑心司機。”下車後，羊綿綿指著三輪車的背影抱怨道。
望著突然出現在包間門口的兩個青春女孩，丁河龍有些詫異，第一：來了兩個女孩，第二：其中一個女孩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爸。”愣了一下，牛菲菲露出笑容，輕輕喊了一聲，挨著馬紅興坐下。
“哎，女兒。”馬紅興紅著眼睛答應道，心裏已經激動的不行，從小開始，牛菲菲就沒用這個字稱呼過他，如今卻因為這個事情，聽到了自己做夢都想聽到的一個字。
“爸？不是幹爹？”丁河龍心裏閃過這個疑問，之後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火熱的詞語：私生女！
如果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是馬紅興的私生女，那一切就都合理了，畢竟為了幹女兒放下尊嚴，甚至動情落淚的男人，不敢說沒有，那肯定是比國寶還要稀少。
“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兒牛菲菲，旁邊是她的室友羊綿綿，這個是蘇小婉，而這個帥哥就是歌曲的作者，叫丁河龍。”
馬紅興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給兩邊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牛菲菲伸出白皙的手後，卻突然張大嘴巴，丁河龍也是恍然大悟，兩個人異口同聲道：“竟然是你？”
“兩個人認識？”馬紅興差點沒將嘴裏的苦澀咖啡給噴出來，要兩人真的認識的話，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個災難，或者說是個重大的機遇。
之所以說是災難，是因為丁河龍很可能會將自己的事情抖出來。
說是機遇也沒毛病，也許他和牛菲菲的關係會因為這個男孩而得到極大的緩解也不是不可能，這從剛才牛菲菲叫的那一聲“爸”就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牛菲菲心裏快速計較後，笑著說道：“不知道你現在對飛機起飛有沒有足夠的了解啦，哈哈。”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麵前的這個男孩能和她成為朋友的話，那玩笑無意是快速拉近距離的好工具，反之，就算是有心結交，也不會有啥收獲。
“咳咳，放心吧，至少再去坐飛機的話，我不會再出那樣的糗事。”丁河龍摸摸鼻尖道。
原來這個女孩就是丁河龍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女孩，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兩個一麵之緣的人因為種種原因和巧合再次見麵，無意間彼此心裏都多了一絲愉悅，一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