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奈
就在丁河龍一臉笑意，想著蘇小婉得知自己會幫助她的時候那淚汪汪眼神的時候，還沒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的蘇小婉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馬老師呀，不知道您打電話來有什麽事情？”
“小婉啊，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麽？”
“不是不是。”
“好了，不逗你了，不知道你有空沒有，我想和你探討一些事情。”
“恩恩，好的，我馬上來。”
掛掉電話後，蘇小婉心裏一陣莫名的激動，這通電話很可能代表著自己的助學金申請有了消息。
馬紅興是音舞係的係主任，同時也是蘇小婉的科任老師，他有最終的權利的權利決定助學金的人選。
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係主任辦公室的門，一句淡淡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進來吧，門沒鎖。”
“馬……馬老師，不知道您叫我過來有什麽事情。”蘇小婉拘謹的站在辦公桌麵前，雙手揪著衣角，腦袋微微埋著。
“別那麽拘謹嘛，坐下說。”馬紅興點點頭道，臉上盡是笑容，顯得很慈祥。
抿了一口熱茶，馬紅興點上一支中華香煙，摸著左手腕上那隻名貴手表道：“最近係裏在評選助學金名額的事情，我恰好有看到過你遞交的申請報告。”
“恩，我家裏有些困難，所以想爭取一下。”蘇小婉輕輕坐在椅子上，微笑著說道。
“我仔細看過你的材料，平時上課也注意過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聽到這句話，蘇小婉心裏一喜，如果助學金能順利爭取到的話，那可以給家裏減輕不少負擔。
“可是，很不幸的告訴你，助學金人選已經確定下來，明天早上就會公布，遺憾的是這上麵並沒有你的名字。”馬紅興依舊笑的很和煦，宛如一個慈祥的父親那般，目光裏充滿愛憐。
蘇小婉知道這個消息後，眼睛突然睜大，整顆心好像遁入冰窖一般，完全冷了下去。
“好吧，謝謝馬老師告知我這個消息，今天沒領取到的話，我明年再加油。”歎了一口氣，蘇小婉起身準備離開，隻不過眼眶裏已經噙滿了正在打算的淚水。
本以為是自己被選中，高高興興的跑來卻收到這樣的結果，她一個女孩又怎麽會不傷心呢。
“別慌著走啊，其實事情還有轉機，隻是不知道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馬紅興總算露出狐狸尾巴，笑容裏多了一絲奸詐和陰險。
剛轉身的蘇小婉條件反射般後退一步，一臉擔憂的望著馬紅興，心裏突然跳出一個念頭：“平時衣冠楚楚的馬老師不會是要對我提那樣的要求吧？”
“你看你，我都還沒說呢，就一臉擔心的樣子，其實這件事非常簡單，你隻需要點頭簽字就行，不但助學金可以順利拿到，而且還能額外獲得兩萬元的報酬，如何？”
“到……到底是.……是什麽事……事情？”蘇小婉一臉警惕的望著馬紅興，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話，她打算直接奪門而出，以免吃了大虧，如今關於各種禽獸老師的新聞簡直是多如牛毛。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幹女兒在bj上大學，和你學的專業一樣，剛才聽了你在廣播裏唱的歌以後，我感覺很不錯，如果你願意將歌賣給我的話，一切都好商量。”
馬紅興笑著說了一句，右手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麵的茶杯，杯子裏的水剛好將旁邊一疊文件打濕。
“哎呀，我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要是打濕後看不清楚這成績單上麵的成績，那豈不是要我自己填分數？這樣的話那些分數少拿不到學分的人，豈不是白白背了一口黑鍋？”
蘇小婉是單純可愛，但是不笨，馬紅興話語裏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如果這件事不能讓他滿意的話，蘇小婉的課程就會不及格，就會拿不到學分。
如果是單獨分還好，可馬紅興不但是係主任，而且還同時還是蘇小婉三門專業課程的科任老師，一旦真的惹到他，那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會學分不夠，到時候隻怕畢業都挺難。
本想直接離開的蘇小婉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眼裏的淚水壓抑不住的流出眼眶，雖然在廣播裏說的是自己的作品，但不管是作詞，還是作曲，全部都是丁河龍的功勞。
蘇小婉愣神的時候，馬紅興也不著急，將桌子上的水跡清理幹淨後，又重新泡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茶，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上的名貴手表。
“哎，為了能畢業，不讓爸媽傷心，也為了爸爸能繼續住院接受好的治療，就算被嫌棄，落個忘恩負義的罵名又如何？”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蘇小婉苦笑出來，擦掉眼淚後，她轉身從包裏掏出一張白紙，正是完整“普通disco”的歌譜，上麵還有一些煙灰沒擦幹淨的痕跡，肯定是丁河龍不小心遺落在上麵。
“這是完整的歌譜，我現在就要拿到兩萬塊。”
接過歌譜後，馬紅興看了一眼，笑著從抽屜裏掏出一份文件，推過去道：“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現在簽了這份著作權轉讓協議吧，簽完以後，我立馬支付給你現金，並且保證你的名字一定會出現在明天公布的助學金名單裏麵。”
“這首歌真的是好歌，兩萬塊賣的有些賤，對不起了，親愛的河龍哥哥，不，河馬哥哥。”深吸一口氣，蘇小婉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萬塊嶄新的人民幣不足二兩，蘇小萌卻覺得自己挎著一個幾百斤重的挎包，簡直要把她的肩膀給壓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寢室的，一路上都在回想一個畫麵，那就是丁河龍看到她之後臉上出現的那種讓人刺痛的鄙夷表情。
蘇小婉聽丁河龍說過，這首歌將會是吸引網站人氣的一首歌，不僅僅是學校裏，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宣傳後，肯定會從其他地方引來人氣，隻要限製在其他地方播放，隻在網站上播放的話，那效果簡直是不可估量。
可是現在呢？她短短的三個字，幾十個筆畫，讓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不過蘇小婉還抱有一絲幻想，那就是期待這首歌在網上出現的不要太早，如果能提前找個合適的機會主動認錯的話，沒準還不會落到人人嫌棄的地步。
回到寢室匆忙的吃了一袋泡麵，換了一身衣服，蘇小婉往學校外麵走去，既然現在錢已經到賬，那先給家裏打去才是正事，至於前的來路，她已經想好借口，那就是在學校的表演賽中獲得一等獎得到的獎金。
太陽光很溫暖，甚至帶著絲絲刺痛，出去的路上，蘇小婉卻感到身子有些冰涼，努力的仰著腦袋，想感到到陽光的存在，卻怎麽也感受不到。
有人歡喜有人憂，蘇小婉內心無比難過的時候，丁河龍卻喜笑顏開。
吃完飯剛回到寢室，準備將歌曲裏需要的伴奏都羅列出來，爭取最大程度的還原歌曲原來的樣子，突然接到了昨天那個女孩打來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丁河龍嘛？”
“是啊，是我啊，姍姍來遲呀，姍姍美女你這個電話卻來的一點都不遲。”丁河龍笑著回了一句，不用猜，肯定是關於自己貸款的事情。
“你真愛逗，打電話給你是有個好消息，那就是你的貸款共計三萬塊已經放下來了，注意去查收喲，確認之後麻煩給我一個回複。”
“好的，沒問題，改天你再到我們學校的話，我一定好好請你吃一頓。”
“那行，到時候別怪我宰人太狠喲。”
掛掉電話後，丁河龍打了一個響指，擺了個騷包的poss嘀咕道：“沒想到效率這麽快啊。”
愣了一下，丁河龍皺著眉頭道：“來的是快，要是到時候還的不及時，催命的電話肯定更快，所以得快點發展起來才行，不過現在這錢隻怕是揣不暖和呀。”
銅鼓網上銀行確認自己的銀行卡裏有一筆三萬塊錢的資金到賬後，丁河龍興衝衝往學校外麵衝去，幾萬塊錢的業務在自動取款機那裏很麻煩，隻有在櫃台上才會方便一些。
填寫業務單據的時候，丁河龍有過短暫的遲疑，幾萬塊錢對有錢人來說不算啥，可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來說，說是一筆巨款也不為過。
“算了，沒啥擔心的，蘇小婉那麽可愛單純的女孩，怎麽可能會為了錢而做出過分的事情呢？她有錢了一定會還的。”
嘀咕一句，丁河龍在取款金額那一欄填了一萬五千塊，膩了一下，塗改後改成兩萬塊。
“帥哥，這張單子不行啊，上麵有塗改的痕跡，你重新填寫一張吧。”交單子的時候，保安搖搖頭道。
“好吧，我重新填寫，剛才沒注意到。”丁河龍摸著腦袋一臉尷尬。
揣著兩萬塊錢剛走出銀行門口，蘇小婉正皺著眉頭走來。
“緣分啊小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丁河龍笑著說了一句，小跑過去。
看到丁河龍的瞬間，蘇小婉嚇了一條，臉色瞬間變的煞白，轉身就往學校跑去。
“哎，你別跑啊你，我又不吃人，你這是幹啥呢。”丁河龍一邊揮舞著手，一邊追趕過去。
“負心漢一個，小心摔死你。”旁邊路過的一個女孩鄙夷的看了丁河龍一眼，小聲說了一句。
一個踉蹌，丁河龍差點沒摔倒，細細回想一下，腦門上的冷汗冒了出來，現在自己在後麵追，前麵一個哭哭啼啼的妹子再跑，還真是像辜負了那個女孩一般，也怪不得旁邊的妹子會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