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我們被群起攻之大可出手!”璃夢晨顯得非常冷靜,告誡道。
不等風天佑說話,那邊的任苟世更加的過分:“小爺若是今天不來,還真讓你獨吞了這四萬金幣!你這奴才,幾年掙得金幣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多,真是放肆,竟敢私自調價。”
“少爺,小的知錯,還請網開一麵,小的也是一時糊塗,想著可以為任家作出貢獻才會如此做的。”曹炎那高大的身軀竟是深深彎下,頭都不敢抬起。
風天佑麵色更冷,心中卻隱有疑惑,第一次見到曹炎之時看他身上的刀痕爪印,還以為他是一個自由傭兵,但現在看來,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可他又怎麽跟任家扯上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任苟世聞言,臉上表情更是輕蔑至極,他語氣顯得更為輕蔑:“就你?哈哈哈哈,我任家可不需要一個奴才來操心,現在,你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別再出現在本少爺的視線內。哦對了,那四萬金幣限你三天之內還清,聽見沒有。”
“這……”曹炎猛地抬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他直接跪倒,不斷的磕著頭,聲音更是隱帶哭腔:“少爺,求你網開一麵,四萬金幣足夠小人兩年的收入,要三天還來,小的如何拿得出啊,況且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在等著我賺錢養家,這四萬金幣,是萬萬拿不出的啊,還望少爺開恩,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哦?是麽?”任苟世不怒反笑,似乎很享受曹炎的這種姿態,但他下一句卻讓曹炎如聞霹靂:“我記得你家中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不如將她獻出,這四萬金幣我可以不在追究。”
風天佑:“!!!”
曹炎更是抬起頭來,一雙瞳孔猛縮,眼中驚懼,全身都在顫抖。
他這幾天本就看上了任家給出的巨額工錢才過來應征,雖然聽說任家少爺囂張跋扈,但這幾天也從沒見過他,曹炎的工作倒也消停些,以他做事踏實的性子,遵守任家攤位的要求再簡單不過,但誰知又碰見了風天佑,這才起了惻隱之心。
由於金額龐大,以他往日混跡商業圈中,團購減免優惠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也覺得頗為正常。但任家攤位的第一要求就是價格不得私自調整,曹炎想著回去跟主事的通報一聲,也就相安無事。
可誰知這任家少爺來的如此之巧,其霸道程度更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不但直接攆人,還提出更為過分的條件,簡直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
任苟世冷笑的咧了咧最,看著呆愣中的曹炎,很是不滿,一腳甩出,直接踢在後者的胸膛,將曹炎踢翻而起:“怎麽?不願意?你姑娘若是跟了小爺我,我讓她享盡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著你這個窮鬼老爹要強麽?”
曹炎嘴角帶血,半躺在地,整個腿部發軟的站不起身來,隻能恐懼的不斷搖頭發著顫音道:“不,不可以……不可以把紫兒交給你,我會在三天內湊齊四萬金幣,求你不要打紫兒的主意。”
任苟世還想說什麽,但他的身邊猶如鬼魅般出現一個穿著純黑衣物的年輕人,他一出現就冷聲道:“任家公子,請不要在這公會中鬧事,教訓下人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一時!”
“這個人應該是炎陽公會的守衛之一,這裏的動靜鬧的太大,終於也忍不住出麵了。”璃夢晨在風天佑耳邊淡聲道。
風天佑沒有任何反應,渾身冰冷,強烈的怒火在胸膛燃燒,若不是有璃夢晨阻攔,他早已衝了上去。
“哼!”見到來人,就連任苟世都不敢太過造次,他冷哼一聲,命令身後的四個大漢將曹炎抬起,扔出了公會,最後還衝著曹炎恨聲道:“一天!限你一天之內交出四萬金幣,如若不然,本少爺就去你家裏要人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入公會內,而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竟是沒有一個停留腳步,皆是離得遠遠的。
風天佑趕忙上前扶起曹炎,急道:“曹大哥你怎麽樣。”
璃夢晨現在他的身後默默的搖了搖頭,這種橋段,在她雷湧城也是不斷的發生,不是城主不管,而是他根本無法全管,若是真的因為一個商人而嚴逞這些家族公子的話,勢必會引來其家族的不滿,到時候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此時的曹炎微閉著眼睛,胸膛劇烈起伏著,嘴角不住的流出血液,樣子頗為狼狽,他咳嗽了兩聲,看到風天佑無比虛弱的道:“風小兄,你怎麽在這……”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風天佑看了看四周,小心的攙扶起曹炎,讓他搭著自己肩膀慢慢行走。
“去我家吧,我家就在城南的一處屋子裏。”曹炎緩聲說道,邊走邊給風天佑指路,過了繁華的坊市和一個個街道,風天佑一路摻著曹炎終於來到城南的一處低矮的建築群中。
這裏已是離街道甚遠,看起來就像是一處平民區,況且他們方才所在是城北處,到得這裏,基本上算是穿過了整個炎龍城,他們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左右,這還是風天佑在加持了魔力的情況下。
走過狹窄的道路,曹炎指著一處低矮的小土房說道:“到了,這裏就是我家,希望兩位不要嫌棄。”說完,他當先進入其中。
風天佑看了璃夢晨一眼,也相繼跟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沉悶的氣味撲麵而來,風天佑還不覺得有什麽,璃夢晨則是下意識的遮擋著麵部。曹炎笑嗬嗬的請兩人入座,說道:“寒舍有些沉悶,還請兩位不要見外。”
風天佑環顧四周,這屋子雖小,但卻五髒俱全,有著不少曹大哥收集的商品和兵器,屋內的擺著桌椅,倒也幹淨整潔,那氣味怕是從牆壁上發出來的,不過他無心顧及這些,開口便直入正題:“曹大哥,你怎麽會跟任家扯上關係?你不是在坊市中自主售賣魔雷麽?況且看你家中收藏的擺設的武器,莫非你曾經做過傭兵?”
他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疑問全部都問了出來,
“這個,說來話長了。”曹炎微微一歎,拿過一個用黑布包裹的小型冰晶按在臉上,減輕著那裏的痛楚,而他的半邊臉龐也有些腫脹,做完這些,他才繼續說道:“風小兄有所不知,三年前我也是一個傭兵,隻是再一次獵殺魔獸中碰見了一隻四級魔獸,全團盡滅,我也是僥幸活了下來,但我身中劇毒,回到家中也是痛不欲生,臥床半月。”
“我妻子也是一位修魔者,她擔心我的傷勢,便在我熟睡的深夜強行為我驅毒,可誰知,那劇毒竟有蔓延的能力,我身上所中之毒被她驅散,但那劇毒卻蔓延到她的身上。”曹炎閉上眼睛,眼角濕潤。
“本來以她的魔力自己要想將毒氣排出輕而易舉,但她剛為了我魔力散盡,就被劇毒侵入了心脈,等我回過神來,已是三天後了。那時劇毒蔓延全身,就是天下第一醫師也回天乏術,她就這樣,離開了我和紫兒。”
曹炎放下冰晶,雙手緩緩攥緊:“從此以後,我就發誓做一個商人,不再讓自己陷入那般危險的境界,給家人帶來不幸。可以我的性子,做了三年的商人竟是沒有一點起色,到得現在,就連我和女兒的吃喝都是問題。”
風天佑默默的聽著,心中也有些同情曹大哥。抱歉道:“曹大哥,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事。”
他發自內心的說道,但非是他絕情,風天佑在焚炎城就是風家的二公子,風家也算是焚炎城數一數二的家族,自己雖然從小不能修魔,但身上的金幣可從來沒有斷過,所以他並不能對曹炎的處境感同身受。
“沒事。”曹炎揮揮手,示意風天佑不要放在心上,繼而說道:“上次你見我在坊市出售魔雷,那也是人家的攤位,像我這種情況,又怎會有那般一大筆錢來周轉貨物。隻是那一個主事人很好說話,魔雷也是急於出手,所以我才敢那般便宜。這次見任家招工,而且工錢很高,一個月有三千金幣,所以我就去試了試,可誰知……唉。”
到得最後,曹炎重重一歎,說不出的落寞。
風天佑聽完,輕輕吐了口氣,說道:“曹大哥,今天是因為我你才造次厄運,這裏麵還有二十萬金幣,明天你交給那任家公子四萬,剩餘的留著自己做一筆生意什麽的,也算是讓我這愧疚的心中有些安慰。”說著,風天佑將指環中的金卡取出,放於桌上。
“風小兄,這可使不得。”
還未等曹炎說完,風天佑就連忙製止他:“曹大哥,說到底那四萬金幣也是因我而起,若因為這四萬金幣連累曹大哥的姑娘,那才是我風天佑一個大罪過,你就收下吧。”
曹炎拗不過他,便將金卡緊緊握在手中,感激的說道:“那我就隻用四萬金幣,其餘的明日還交還給風小兄。”
說完,他拱手想要拜風天佑,卻被後者及時攔住:“曹大哥使不得,你是前輩,我是後背,我又怎能受你一拜呢?這不是折煞我了麽。”
“爹爹!”
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空靈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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