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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岑坐在沙發上半晌沒有動,一雙如鹿一般幹淨的大眼始終一瞬不瞬,不敢置信地看著陸經年。


  陸經年看著她這幅像是與世無爭的純然模樣,便支著手,撐在床上,毫不避諱地對上她的眼,唇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一派閑散的模樣。


  看陸經年和她這樣靜默地對視,又好像是在無聲地對峙一般,她不由得越發的緊張起來,雙手捏緊了手裏的毯子。


  “怎麽,不想?我倒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我的麵前敬酒不吃吃罰酒。”陸經年戴著麵具的臉看不出喜怒來,但是言語之間甚是悠閑,調侃之間倒也多了一股壓迫之感。


  白岑咬了咬牙,話音不覺之間竟多了幾分羞澀的意味,“你……你是認真的嗎?”


  她捉摸不透麵前的這個男人,同樣此時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即便……即便跟他有過親密的接觸,但他對於她來說依舊像是隔著雲霧的一個人,熟悉而又陌生。


  陸經年聽到這句話似乎有些嗤之以鼻,“怎麽,我的安排你不滿意?還是是怕我怕到這個地步了?”


  她眼皮跳了挑。


  誰怕他!此時白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慍惱之意,一句話不說,從沙發上走到了他的床邊,將他的被子一掀,一言不發地躺在了陸經年的身邊。


  陸經年冷哼了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她一時也摸不清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隻聽他按滅了燈光,同樣也躺進了床中。


  床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顫動了一顫,白岑牽著被子的一角縮在床的一邊背對著他,也不敢跟搶被子,隻得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但仔細聽,遠遠的另一頭好像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的大腦表皮似乎一直在活躍著,伴隨著這種忐忑,活躍了不知多久,待豎起耳朵聽那頭的動靜,那邊連呼吸都格外的均勻平穩。


  這麽久應該睡熟了吧?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即便沒有睡意,也安慰著自己閉目養神到天明。


  直至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然墜入了夢中。


  白岑夢到自己掉到了冰川,四周都是極寒,她不斷地跋涉,終於找到了溫暖的地方。


  黑暗中,男人的眼晶亮如星辰,望著不斷從床的一角緩緩縮進自己懷中的女人,她的睫毛濃密蜷翹,好像洋娃娃一般,皮膚也十分的細膩精致。


  陸經年擰了擰眉,伸到半空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原地,他要做什麽?他終究什麽也沒做。


  不知多久,她被夢中這陣暖意暖醒了。


  抬眼所見,竟是咫尺的陸經年,透過麵具,她看到他緊閉的雙眼,格外的沉穩無波,而且,問題是,她竟然被他抱著睡覺!難怪她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她驚得不斷往後退了兩步,忍著將他踢下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


  在這陣驚動之中,陸經年也跟著醒了過來。


  見她像是受驚的小獸一般,抱著腿的姿態,他的心裏突然有一陣的快意,一下將他一晚上被摟著睡的不悅給衝散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隨即靠坐在床頭,“你昨晚跑到我懷裏的時候,我也不至於這麽驚嚇。”


  言外之意便是少見多怪。


  她似乎聽出來了,心裏一時間不知該羞還是該惱,糾結著唇舌問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昨晚自動跑到你懷裏的?”


  “不然你想讓我抱著你睡覺?”他嘲弄般反問了一聲。


  這個時候白岑是真羞了,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按照邏輯上來說,陸經年不會主動抱著她睡的。


  她窘在了一邊,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陸經年也不知道是不喜歡她這個傻樣還是什麽的,冷了聲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麽?扶我起床洗漱。”


  “哦。”她有些後知後覺的回應了一聲,連忙下床開始照料起他的起居。


  這時候倒是一派的乖順。


  不過,她在照料他的過程中連頭也不敢抬一下是幾個意思?

  陸經年看著眼前伸過來的牙刷,“地上的縫好看嗎?或者你想把牙刷伸進我的鼻孔?”


  她驚懼的猝然抬頭,拿著牙刷的手抖了一下,在對上他視線的那刻,又不自然地瞥開了。


  換衣服的時候,她更是不敢正眼瞧他,隻好將扭著頭將衣物遞給他。


  這時陸經年聲音悠遠刻薄:“你以為我手夠長?你當我是長臂猿?”


  她隻好迎著他光著的胸腹,湊近給她。


  到了吃早餐的時候,她的頭還是低低的,一旁服侍陸經年的管家看白岑這個模樣有些一頭霧水。


  陸經年倒是自顧自的吃著,沒消一會兒,又說:“飯裏的米粒數清楚有幾顆了嗎?”


  她又是猛地一下漲紅著臉抬頭。


  隻見陸經年眼角眉梢都是揶揄。


  不過,這樣的情況一直在持續,後頭,不管她做什麽,照樣都被陸經年嘲得體無完膚的。


  直到她上車,理所應當的將陸經年扶上車子,不過在過程中,難免的會有肢體接觸。


  隻不過她有些怯怯的,險些讓他栽倒在車門上,“我的身體有病菌,你不敢碰?”


  她咬著下唇,不說一句,後來車轉彎的時候,陸經年不經意間靠在了白岑身上,他猛地推了一把,扶正自己。


  她笑眯眯看著他,“原來陸總也擔心我的身體有病菌哦?”


  陸經年臉有些不好看,咳了一聲,總算沒了剛才的嘲諷。


  直到他們二人進了公司。


  這個時候,白岑不得不收斂起一早上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的震驚、羞恥以及尷尬,轉而投入到工作當中。


  在股市的k線圖上看到差點快掉進去的時候,展昭辰竟然給她來了電話。


  她蹙蹙眉,有些疑惑地將電話接了起來。


  “岑岑,早上好,吃過飯了嗎?”


  展昭辰電話接通以後,便給了她一聲關懷,但她知道,這不是重點。


  白岑道:“有什麽直說。”


  那端被她直言說得有些羞澀之意,便笑了一聲道:“我聽說你最近接了公司的一個操盤項目。”


  “怎麽了?”白岑沒有直接的回答。他話裏有話,而且一副有事要商量的感覺。


  “沒有,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談談工作上的事,畢竟我們的工作比較類似,中間也有所掛鉤。”


  白岑心裏隱約了解,展昭辰是想借工作名義來跟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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