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Signale的突然出現, 無異於給華國黑客們打入了一劑強心針。
——至少S神並不是坐壁旁觀的,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參與這場戰役,或許他隻是在尋找合適的機會, 也或許他習慣於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進行幫助。
但總之,GLH的官網雖然很快恢複了正常, 但Signale在上麵留下的那句話, 卻深深烙印在了很多人的眼中。
【飛魚市屬於種花家。】
另一方麵,據說飛魚市的熒黑論壇遭遇了打擊之後, 站長幹脆地選擇了閉站, 避免Siganle留下的話被過多的會員看到。
但同時, 有人選擇了向官方進行舉報……
僅僅兩天的時間吧。
官方網管核實了熒黑論壇的情況,雖然還沒抓到攻擊者,但是當場決定先將站長拘留……
同時, 實名舉報的那名論壇會員也被核實了身份:他是飛魚市一位在讀大學生,被拘留後查實了他的電子設備,證明他同時也是Malygo黑客組織的一名成員。
於是, 順藤摸瓜地,警方很快抓獲了Malygo組織的全部四名成員——因為他們就是同一個大學的成員, 平時會使用微信群來進行交流溝通的。
這一番操作, 讓圍觀群眾紛紛笑得瓜都掉了一地。
這名年輕黑客舉報論壇被攻擊,就仿佛是販毒者舉報有人用毒品買毒, 又好像是人販子舉報自己買到了女裝大佬。
不管案子結果如何,自己總之是自投羅網了。
連帶熒黑論壇的站長, 原本這個站點是偽裝成一個簡單樸素的婚姻交流論壇, 沒想到直接就被網管發現了原委,確證裏麵有分裂國家的大量言論之後,現在他麵臨的將是嚴厲的刑事懲罰。
還順便連帶Malygo直接被一鍋端掉了。
連他們的學校都收到了警告, 恐怕接下來這個學期,所有學生都要接受愛國素質教育了。
當然,遠在飛魚市的這場笑話,很多D大學子還並不知情。
大家都正在緊張地準備期末考試中,D大習慣將所有課程都放在兩周的時間內集中考完,然後就提前開始放寒假。
考試周,所有人都哀鴻遍野,就連楚英縱都開始熬夜背書,愁得頭發都多掉了兩根。
愛心便當當然也沒有了。
——連焦掉的荷包蛋都沒得吃了。
“……”
時夜默默地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看楚英縱奮筆疾書的背影。
時夜就不需要準備考試了。
作為“年紀輕輕就破解了IOS係統的天才學生”,他擁有很多項特權,比如大多數課程都已經直接蓋上了“免修”的大章。
因此,考試周的時夜才是最悠閑的那個。
他甚至可以學著學長曾經做過的那樣,拿著根雪糕悠閑地從忙碌的學生當中穿過……跑到圖書館的影音資料室去看電影。
然而,沒有學長陪著。
不想看。
現實和網絡世界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但時夜都好像置身事外,隻是看了一些關於網上的消息。
其實,他同時收到了Fennel的挑戰書——
Fennel也希望這場網絡戰役盡快結束,不要節外生枝,因此直接對華國最強的黑客Signale公開下了挑戰書。
就在Signale攻破黑客大師賽官網的當天,Fennel就在底下留了言,他邀請Signale和自己進行一場公平的黑客對決。
勝利者將得到“世界第一黑客”的名號,同時得到失敗者的一切;
而失敗者要永遠退出華鷹黑客大戰的舞台,不再幹涉屬於勝利者的戰爭。
這張挑戰書直接公布在GLH的官網上,簡直讓GLH的管理員愁禿了頭:這些大佬都是怎麽回事啊!!好好地互相聯係不行嗎?非要拿我們來當背景板是怎麽回事!!
然而,一個是曾經破解了南十字星銀行係統的第一黑客,另一個也是風頭正勁的解密網站創始人,這兩位大佬目前沒有人能招惹得起。
GLH的管理員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讓挑戰書繼續掛著。
讓全世界的黑客們都看到了這封“華山論劍”般的邀請函,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間,所有黑客都好像激動地討論起了這場“世界第一黑客”之戰。
——Signale是唯一打破了黑客大師賽所有關卡的男人,攻破了南十字星銀行係統,擊敗了勒索病毒的作者Barrie,可以說是黑客界公認的最具攻擊性的第一黑客。
——而Fennel卻擅長入侵和滲透,能夠前後攻入包括華國、白鷹國等多個國家的國安係統獲取機密文件,創建起一個固若金湯的解密網站,在黑客界和民間同樣享有極高聲譽。
這兩人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方黑客領軍人物,他們的交鋒當然會引起極大關注。
種花田早已被慕名趕來的人們擠滿了論壇,xyzabc123不得不暫時關閉了新賬戶的注冊。
同時,他也在問S神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接受Fennel的挑戰呢?
這就仿佛古代兩軍對壘,帶頭將領的單打獨鬥的勝負將會決定很多東西。
然而……
兩天後。
還是沒有得到回複的xyzabc123:“……”好,我懂了!
就像對待其他的短信消息那樣,Signale直接無視掉了這封挑戰書。
xyzabc123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與世隔絕的S神!
與世隔絕的時夜,這兩天也是正好接到了一個任務。
因為牧江天身體漸漸好轉的緣故,老爺子又已經在醫院裏休養了一個多月,各項身體指標轉向正常指標。
老爺子實在是坐不住了,執意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但經過這麽幾次危機,上麵連訃告都已經準備好了,自然不會冷血無情地再讓牧教授回去工作,所以安撫性地讓他先回家休養休養。
於是,時夜這就接到餘景樹的通知,要一起將老爺子接回家裏去了。
臨走前,楚英縱也知道了消息,要跟著一起去。
時夜問:“你不是在準備期末考試嗎?”
楚英縱教育他:“考試歸考試,老人家出院是大好事,肯定要跟著去慶祝的啊!耽誤一天又不算什麽,牧教授平時那麽照顧我……”
又是時夜完全不懂得的某種社會規則,他想了想就不說話了。
楚英縱還特地買了一個水果籃子,這才跟著時夜上了車。
一行人到醫院,隻見牧教授已經坐在了輪椅上等著他們了,餘景樹也在旁邊喜氣洋洋地辦理出院手續。
所有人都示意時夜上去推輪椅,時夜:“……”
趁著這個時候,楚英縱小聲問問餘景樹:“怎麽還坐著輪椅?還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餘景樹也小聲地回答他:“平時飲食注意清淡就可以了。多坐兩天輪椅是醫生吩咐的,別讓老爺子有什麽‘自己又可以加班了’的錯覺。”
楚英縱:“……”
一行人很快上了車,開到牧教授的小區外,簇擁著輪椅繼續向內進發。
這時,門口的保安匆忙從保安室裏走了出來,向著牧教授鞠了一躬,又提醒道:“牧教授出院啦,恭喜恭喜!你們家今年的水電費該交了,我這邊被催了兩三次了,您看……?”
“我來吧。”餘景樹忙道,結果一摸口袋,尷尬地發現忘記帶手機了。
楚英縱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然後上前道:“我來交就行了。”
於是,餘景樹和時夜繼續帶著牧教授回家去。
楚英縱則跟著進了保安室。
這時,他發現保安室裏坐著一名外國遊客,便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那外國男子皮膚蒼白,身形相當高大——至少有一米九的高度,穿著黑色風衣,戴著一副蛤蟆鏡,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坐在保安的對麵,用夾生的漢語和他閑聊。
出於對外國友人的好奇以及善意,保安好像已經和他聊了好一會兒了。
外國男子問:“剛才……就是……你誇的牧教授?”
保安笑嗬嗬道:“是啊,牧教授終於出院了,真是喜事啊。”
楚英縱心生好奇,正準備問一句,不巧這時物業的管理員進來了。
楚英縱於是掏出手機,先墊付水電費。
就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名外國男子就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
時夜推著輪椅來到了樓前,這裏有兩三個台階需要上。
牧教授拍著扶手道:“我下來走就行了,就這麽點點路!真是的,大夫也是太小心了……”
時夜隻得扶著牧教授,而餘景樹則一手挎著水果籃子,一手掏出鑰匙去開樓門。
此時,他們身後經過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國男子。
時夜眼神微眯,回頭打量他。
外國男子於是停在半米外,問:“請問……一……一十九號樓……怎麽走?”
牧教授友善地指了指,說:“左轉,往右邊看,很快就到了。”
“謝……謝。”
男子話音剛落,突然猛地抓住了牧教授的胳膊,狠狠將他帶向懷中!
這一下兔起鶻落,遠處餘景樹叫道:“小心!”
距離最近的時夜剛剛有所反應,對男子進行反擊。
不料,從男子袖口滑出了一把雪白鋒利的匕首,直接向著時夜劃來——
哧。
時夜反應極快,抬手進行防禦,隻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索性沒有被傷到要害。
鮮血溢出的同時,他還想搶回牧教授。
然而,男子另一手已經用手肘製住了牧教授的脖子,凶悍地道:“都……不過來!呸!”
說話間,他放棄了拗口的漢語,直接以英語繼續道:“都別過來,否則小心這個老人的腦袋!”
說著,他將鋒利的匕首指向了牧教授的脖子,拖著他一路後退,躲進了樓裏。
時夜眉頭微皺,跟著走了兩步,卻礙於對方有人質在手,沒有辦法靠得太近。
他隻聽得那名男子陰狠地、充滿仇恨地對牧教授說:“Signale……你沒想到吧,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