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魔
九橋靈溪畢竟是溪流,獨角蛟龍最初掀起的波濤不是那麽可怕,當小溪匯入司倫江,幾乎整條江水被卷起,獨角蛟龍開始發威。
龍性本淫,在上古時期龍族就搞出了許多風流韻事。龍女愛上英俊少年,龍王需要美貌少女獻祭,甚至和妖獸媾和誕生出許多混血妖族。
龍族衍生為一個很龐大的種族,真龍分為天龍、土龍、水龍、風龍,僅僅是水龍就可以細分為海龍、河龍、江龍、湖龍
這是真龍,許多有龍族血脈的妖獸可以進化為龍,隻要突破自身的桎梏,走蛟入海,那就是真龍,當然這種真龍不被當做純種龍。
上古時期蛟龍入海,那是盛事,許多大妖會下注來賭蛟龍能不能走蛟成功。至於走蛟引發的洪水泛濫,沒有誰去過問。
上古之後龍族沒落,有限的蛟龍走蛟,會遭到修道人的瘋狂截殺,當然名義上是降妖除魔,不讓蛟龍肆虐人間。
後世許多把龍當做圖騰崇拜的人甚至懷疑那是錯的,因為他們再也沒有聽說過龍出現。也有人質疑為什麽十二生肖全部是真實存在的動物,為什麽龍會在其中?
修道人的傳聞中龍族遭到了天譴,不再受到天地眷顧。存在就是合理的,不允許存在的生靈自然就應該覆滅。
獨角蛟龍在幾百年前出現,成為了師無雙的坐騎,許多修道人羨慕嫉妒恨,可惜師無雙實力不濟,逃命的本事一流,報複的手段更是令人發指。
數百年來師無雙和獨角蛟龍活得逍遙自在,至於師無雙和獨角蛟龍自己如何感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獨角蛟龍出現,修道人們嫉恨的眼神,讓師無雙心頭暗爽,也有濃得化不開的隱憂。
師無雙自身遲遲不敢踏入星變境,而他更不敢讓獨角蛟龍走蛟。雖然明知道那是必須經曆的事情,但是下場不堪設想。
來到法則賜福之地,師無雙一舉突破,踏入星變境之後自毀道基,把自己打落凡塵重新來過,終於躋身於須彌練氣士的行列。
現在師無雙還有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獨角蛟龍,不被天地認可的龍族再現人間,牽扯到太多的幹係,師無雙現在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司倫江是條可以行走渡輪的大江,早早就得知驚蟄走蛟的消息,渡船早就停泊在各個渡口,還用鎖鏈捆綁。
九黎劍宗和天涯門的成員在司倫江兩側急驟飛行,防備下遊依然有人野釣,或者撒網捕魚。
風雨如晦,天黑得如同夜色降臨,十幾米高的水浪席卷,兩側的青閬洞天高手催發陣旗不讓洪水衝擊堤壩。
在獨角蛟龍的身後,萬物生撐著雨傘站在木筏上,在洶湧的波浪中,那條大魚奮力推動木筏前行。
獨角蛟龍的血液順著多處傷口流淌,脫胎換骨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是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磨難,腥臭的蛟血必須淌光,在走蛟的過程中凝聚江河水脈精華重新造血。
驚雷劈落,獨角蛟龍昂頭張嘴,把劈落的雷霆吞入口中,這是雷屬性的蛟龍,如果她走蛟成功,她就是在上古也極為罕見的雷龍。上古天帝出行,雷龍就是雷動天下的開路先鋒。
羅霞電視台的記者驅車狂奔,隨時拍錄這珍貴的畫麵,當然他們還暗中委托了九黎劍宗和天涯門以及其它宗門的修士,許多修士的手腕帶著微型攝錄腕表。
不求全部拍下來,每個修士拍攝的精彩畫麵剪輯下來,那就是一部經典紀錄片,加上羅霞電視台自己拍攝的畫麵,簡直完美。
土地公到來,羅霞公國最初沒有任何消息,以至於錯過了土地公到來的重要記錄,現在則不能錯過了。
羅霞公國有土地公庇護,還是從蒼彌共和國遷徙過來的土地公,這證明羅霞公國不僅僅有法則賜福之地,還是神靈青睞的樂土。
如果獨角蛟龍走蛟成功,那麽羅霞公國就是妥妥的龍的傳人。羅霞大公麵前的電話一直保持通訊狀態,隨時聆聽走蛟的消息。
如果不是自身沒能力,羅霞大公甚至想過一路相伴,親眼見證獨角蛟龍走蛟的過程。
抗洪搶險的物資設備還有人員已經準備就緒,這是傾國之力來守護司倫江,這對於羅霞公國的民眾來說,也是天大的盛事。
司倫江下行三百多公裏,一條匯入司倫江的河汊出現,老刀提著長刀衝到了河汊位置吼道:「轉向,向這裏前進。」
獨角蛟龍轉頭,司倫江一直是順流而下,現在她需要逆流而上。順風順水的時候不是那麽累,逆流而上則需要耗費許多氣力。
獨角蛟龍不敢全力以赴,走蛟還有一段最難的過程,那就是逆流而上兩百多公裏之後,她要用自己的爪牙開出一條運河。
最讓人擔心的也是這一段路,需要開出運河的地方在羅霞公國的邊境之外,而那裏有幾十戶的人家。
前些日子九黎劍宗的人前去商討買下他們的房子,被拒絕了。那些住戶的眼神閃爍,很明顯他們受到了某種唆使。
師無雙和陰陽貨郎留在了法則賜福之地,林姝和彌蠻與鳳馨也留了下來。玄九策與知了同行,就在河岸兩側從容前行。
相玉出現在一戶人家的院前外,這裏是一群農夫,他們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小村落,獨角蛟龍走蛟,就要從他們的房子附近走過。
大清早的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天空仿佛黑鍋底,這幾十家農夫匯聚在這個院子裏,他們不安爭論著。
九黎劍宗拿出的價格很厚道,足夠他們搬遷到大城市買房買車,還有充裕的養老金。但是他們依然拒絕了,這就讓人奇怪了。
一個頭發中分的油膩中年男子叼著雪茄說道:「看到沒有?被嚇住了吧?我就問你們怕什麽?」
一個叼著旱煙袋的老農唉聲歎氣地說道:「這天要塌了,聽說買房子的人是九黎劍宗,殺人不眨眼的劍宗啊。」
中年男子把雪茄丟在地上說道:「屁,誰聽說九黎劍宗殺人不眨眼了?誰告訴你的?我告訴你們,九黎劍宗很講道理,他們絕對不敢濫殺無辜。」
院子裏的人們頓時打起精神,不敢亂殺人,這就不用怕了。中年男子說道:「上頭的人發話了,無論九黎劍宗給你們什麽條件,事後會雙倍補償,但是誰敢慫,你們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
一個三十幾歲的婦女說道:「這咋還不講理了?九黎劍宗不傷害我們,你上頭的人咋這麽做呢?」
中年男子陰冷看著這個婦女說道:「你別忘了生活在哪個國家,這個國家真正的靠山是誰。」
一個滿臉憨厚相的青年男子說道:「張斌叔,你說閑庭宗和九黎劍宗誰更強?讓我們擋住九黎劍宗的壓力,不把房子賣給他們,閑庭宗怎麽不自己出頭?」
張斌再次掏出一支雪茄點燃,狠狠吸了兩口,眼神透過煙霧看著青年男子說道:「博弈,懂不懂?一看你們就不懂,大人物背後較量,咱們就是小卒子,這下聽明白了吧?大人物不會最初就上場,咱們必須擋住,死死的擋住。」
憨厚青年男子舔舔嘴唇說道:「張斌叔,九黎劍宗給的錢很多的,你說閑庭宗給雙份?」
張斌打個哈哈,有命賺錢沒命花錢的傻逼,他們還真以為有這樣的好事?一群送死鬼而已。
相玉笑眯眯打開天機布,一個個妖嬈的魅魔走出來,她們迅速化作了白領麗人、嬌羞大學生、豐腴少婦……
農家院的院門被推開,這些妖嬈女子出現,院子裏男女老少數百人的呼吸急促。
一個白領麗人用手包遮住雨水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出來旅遊,車子陷入了泥坑,現在找個地方避雨。」
張斌迅速站起來,用手把大分頭向後抹了抹,說道:「我是這裏的村長,還是農業協會的會長,這是我的名片。」
白領麗人接過名片,風情萬種瞟了張斌一眼說道:「我稱呼您張會長還是張村長?」
張斌骨頭輕了好幾兩,他做個請的手勢說道:「就是個稱呼,無所謂的,我請你喝杯熱茶?」
白領麗人嫣然一笑,憨厚青年男子看著張斌帶著白領麗人走向房子,他急忙說道:「張斌叔,這是我家,我還想請這些客人進去呢。」
張斌回頭沉下臉說道:「你不會找個別的地方?弱智。」
一個青澀女大學生同情憐憫看著青年男子,似乎因為他的懦弱而極為失望,一個妖豔少婦輕笑說道:「原來真有這樣的軟蛋慫包,真讓人失望。」
憨厚男子的脖子變紅,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張斌的頭發吼道:「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老犢子,讓你和我裝。」
張斌的腦袋撞在了剛打開的大門上,叼著旱煙袋的老農夫站起來想要製止,一個騷媚入骨的半老徐娘手指輕輕撫摸著老農夫的胸膛說道:「老人家,為什麽要管他們的閑事呢。」
一個老太太憤怒衝過來,半老徐娘直接依偎在老農夫懷裏說道:「聽說你們這裏要被購買了,您要變成富豪了。」
老農夫的眼神迷亂,他掄起旱煙袋砸在了老太太的腦門上,這個傻娘們咋不死呢?有了那麽豐厚的拆遷款,他可以續弦找一個如同懷中人的極品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