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墨殤離去
而看向榮華時，便覺得她甚是周到。
怪不得如今受寵呢。
她低聲道，“我原先也有些擔心，如今瞧見了，便也安心了。”
榮華淺笑道，“父親特意囑咐了，讓我先過來與您親近親近，免得您進門之後，不習慣。”
“我定然會好好待你們的。”柳婉琴感動道。
榮華卻看得出，柳婉琴是真的中意父親，否則也不會這般歡喜。
“大姐說的是。”榮裳在一旁乖順地應道。
柳婉琴知曉榮華的母親早逝，而榮裳乃是薑氏的女兒。
之前也聽說過薑氏苛待榮華的事兒，如今瞧見榮裳這般，也不知怎的，這心裏頭隱約有些不安。
榮裳的確被老夫人教導的越發地穩重了，相比之前，如今溫順有禮的她，配上這張乖巧的臉，的確讓人頗有好感。
薑氏的所作所為，雖然明麵上眾人不提，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薑氏的德行，如今算是眾所周知了。
好在榮裳自幼養在老夫人跟前，再加上她的婚事兒，也是老夫人一力撮合，故而待榮裳也是一視同仁的。
她是如此想的，卻也明白，薑氏還在，榮裳畢竟是薑氏的女兒，日後進門之後，難保不會做出算計她的事兒來。
她深知，老夫人在府上說一不二，可是在外頭，真正受寵的乃是榮家的大小姐。
而她入了榮家，應當與榮華多親近親近才是。
不過想起老夫人似乎待榮華並不親近，兩相權衡之下，眼下還是莫要違背了老夫人才是。
畢竟，老夫人一日還在，這榮家，便沒有她說話的份兒。
她深知深宅之中的生存之道，故而看向榮華與榮裳時，表現出的，也都是表麵上的親切。
榮華看得上柳婉琴是個聰明之人，在柳家略坐了一會，便回去了。
柳夫人晚些的時候過來，看向柳婉琴道，“好妹妹，你哥哥知曉這些年來愧對與你，故而讓我將這個給你，日後進門，也有用處。”
柳夫人雙手遞給柳婉琴。
其實，當年，倘若不是柳婉琴挺身而出，怕是便也沒有了如今的柳家。
柳婉琴笑著收下，低聲道，“嫂嫂哪裏的話，菲菲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也該給她尋門好親事了。”
“那孩子……”柳夫人幽幽地歎了口氣，“你日後不在府上，怕是也沒人管的住她了。”
柳夫人性子和軟，對於柳菲菲管教的也少，加之柳菲菲因當年胞弟柳新之事，對柳夫人頗為疏離，而柳夫人自知欠她，便也縱容了一些，便養成了如今的性子。
柳夫人看向柳婉琴道，“榮家的情形，妹妹是知曉的，好在，榮家的老夫人如今的心是向著你的，那榮家的小姐，你也是知曉的……”
柳夫人擔心柳婉琴受委屈，自然也會去深入地打聽一番。
她看向柳婉琴道，“倘若你能給榮家生下一個哥兒，你在榮家的地位無人撼動了。”
柳婉琴見柳夫人提起這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柳夫人乃是過來人，故而道，“嫂嫂與你情形不同，當年，倘若不是我有了新哥兒，怕是如今……”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各種的心酸，怕是也隻有柳夫人自己體會了。
柳婉琴也是明白的，好在榮成並非那等放浪之人，後宅如今薑氏，李姨娘而已。
還有兩個侍妾，不過鮮少過去。
她進門之後，提防的也隻有薑氏罷了。
“這薑氏，畢竟是老夫人娘家人。”柳夫人還是要提醒她一番。
“嗯。”柳婉琴也明白，故而道，“嫂嫂放心，倘若我受了委屈，定然來求嫂嫂。”
“一家人談什麽求字？”柳夫人歎了口氣，終歸是柳家欠她的。
柳婉琴如今隻等著出嫁，卻也未料到榮成竟然讓榮華與榮裳先來她這處，心裏頭反倒越發地期盼著大婚了。
柳夫人知曉這些年來柳婉琴的艱辛，便也竭盡全力地給她置辦著。
一時間，榮家與柳家便也忙活起來了。
眼瞧著到了榮華入宮的時日。
榮裳這些時日，早上都會去老夫人那處請安，與她也是頗為規矩。
朱嬤嬤瞧著，越發忐忑了。
連帶著梅香，每每瞧見這樣的榮裳，都隻覺得後背發冷。
馬車上，榮華正在看著書，倒是並不在意。
“大小姐，此次入宮，太妃可要提起這門親事？”
榮華抬眸看向梅香道，“許是要有些賞賜吧。”
畢竟，這乃是賜婚，這禮數自然不會少。
她輕揉著眉心，接著說道，“你放心就是了，最近家中有喜事兒，誰都不會傷感著觸黴頭。”
“是。”梅香斂眸應道。
太妃一如往常，果然賞賜了不少東西。
榮華謝恩之後，便出了太妃的寢宮。
習嬤嬤卻上前，看著她道，“榮小姐可是要去六殿下那處？”
“嗯。”榮華點頭，這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六殿下這幾日不在。”習嬤嬤看著她道。
“不在？”榮華一怔。
“是呢。”習嬤嬤接著道，“六殿下隨大殿下外出了，最快也要年底才能歸來。”
“有勞習嬤嬤了。”榮華倒是不知。
習嬤嬤看著她道，“榮小姐，請。”
榮華微微點頭，便離開了皇宮。
宮外，正巧碰上了墨炘。
墨炘翻身下馬，自是上前，在榮華正準備見禮的時候，他卻徑自鑽入了馬車。
她看著他，“三殿下這是？”
“南邊水患，六皇弟隨著大皇兄前去了。”墨炘接著道，“乃是父皇欽點的，說是讓六皇弟跟著曆練曆練。”
榮華沉思了半晌，也隻是低聲道，“多謝三殿下。”
“我知曉你關心他。”墨炘淡淡道。
“三殿下這是？”榮華見他是要隨著她一同離去。
“聽說你家有喜事兒，我想著沾沾喜氣。”墨炘低聲道。
榮華覺得這理由太牽強，不過也並未戳穿，隻是笑道，“的確是喜事兒。”
“不好笑？”墨炘反問道。
榮華嘴角揚起淡淡地笑容，此時，正值午後，窗外陽光透過車簾，正巧灑落在她如玉的臉頰上，她的淺笑宛若梨花淺淺，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