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道聽途說
“也好。”墨埕應道，便帶著眾人去了池塘邊的涼亭內。
榮華隻是安靜地坐著，章明珠在一旁作陪。
薑卿玥自然隨著其他人過去了。
章明珠看了兒一眼丹青月，接著又看向榮華道，“過些時候，她的身份便不同了。”
“如今已經不同了。”榮華淡淡道，“隻不過，還未正式入宮，故而也便沒有當回事兒。”
“總歸是宮裏頭的人，那自然也要恭敬一些。”章明珠嘴角噙著笑意。
顯然這是弦外之音。
榮華斜睨著她，“明珠姐姐也學會取笑人了。”
“難道我說錯了。”章明珠看著她道。
榮華勾唇不語，隻是抬眸看著遠處。
墨殤隻是安靜地跟著墨埕等人，許是他先前本就不受寵，如今也還年幼，故而並未惹來多少人的關注。
而他又刻意地掩去璞玉之氣，如今倒顯得越發地平庸了。
她雙眸閃過一抹笑意，也不知曉他這一世會有怎樣的際遇？
隻不過，她卻深信，不論他該如何走上那高位，她都會陪著她。
章明珠見她隻看向一處，以為她隻是在愣神，便不忍心打擾她。
程映雪看了過去，從榮華打量著目光看來，她此刻似是正在看三皇子墨炘。
墨炘也以為如此，不知為何，心中暗暗竊喜。
程映雪的臉色不大好看，畢竟，墨炘可是她看中的人。
原本，秦洛依再等上一兩年，便能夠入宮了，到時候，被選為大皇子妃是順理成章的，如今看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轉眸看了一眼榮華，她目光清澈，嘴角微抿，麵容蒼白，小小年紀，卻透著一股難掩的靈氣，讓人一見難忘。
不遠處滿目的荷花，卻也掩蓋不住她的明豔之色。
連墨埕深有同感，隻想著，倘若再過幾年，她怕是也會出落的宛若出水芙蓉般吧。
榮華倒是不覺得，如今的思緒都圍繞著墨殤。
薑卿玥站在一側，雖下了聖旨入宮，卻還未正式入宮，故而，皇子們自然不必與她行大禮，而她依舊是薑卿玥。
秦夫人原本是要過去的，不過如今也隻是在偏廳陪著各府的夫人們。
“今兒個諸位殿下駕臨，秦夫人還真是極有福氣。”一側程夫人低聲道。
“那也是老爺的顏麵。”秦夫人謙虛道。
程夫人繼續道，“大殿下回來，也有些時日了吧？”
“我也是不知的。”這府上議論皇子，那本就是不妥當的。
更何況，如今諸位殿下都在，她自然不會上趕著招惹是非。
程夫人卻是因深知，此次之所以諸位皇子前來，乃是因著榮家的那丫頭。
她笑看著秦夫人道，“我聽說榮家的那丫頭身子不好？”
“是呢。”秦夫人微微一怔，接著道，“不過這次前來，卻也是因依兒。”
“薑家的小姐過些時日便要入宮了。”秦夫人想起什麽來，看向程夫人道，“聽說皇後倒是極為看中呢。”
“是嗎？”程夫人端起茶盞，斂眸，輕呷了一口，抬眸看向秦夫人，“我倒是沒有聽說。”
“這次薑家的小姐也來了，待入宮之後，便不同了，更何況仗著榮家的關係，許是能一躍而起呢？”秦夫人知曉，今兒個程夫人是來尋晦氣的。
她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往日，這二人倒是交好，不過也隻是表麵罷了。
她笑吟吟道，“聽說皇上許久不曾去靜妃娘娘那處了。”
“秦夫人倒是連宮中之事也比我清楚。”程夫人放下茶盞，用絲帕慢悠悠地擦著嘴角，抬眸看著她道。
秦夫人也隻是嘴角微抿，“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
“既然是道聽途說，說說便是了，也算是給我們解解悶。”程夫人繼續道看。
其他幾位夫人也隻是靜坐不語，顯然，她們可不想當炮灰。
秦夫人笑吟吟地看著程夫人，而程夫人已經緩緩地起身。
“丞相府的後花園，多少人想要瞧上一眼，卻也是無福的，如今諸位殿下在，我也該去陪駕才是。”
秦夫人便也起身道，“那幾個丫頭都在呢，我們這些老人便莫要去添亂了才是。”
程夫人見秦夫人如此說，倒是有幾分道理，便說道，“既是如此，我們便也尋一些趣味，免得無聊了。”
秦夫人笑道，“如此倒是不錯的。”
這廂，榮華也隻是靜靜地坐著，瞧著遠處的眾人。
章明珠突然覺得腹痛難忍，當下便倒在地上打滾。
榮華見狀，連忙讓梅香與章明珠跟前的丫頭將章明珠扶了起來，讓朱嬤嬤請章夫人過來了。
有丫頭匆忙趕去秦洛依那處稟報，秦洛依一陣驚訝，連忙帶著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榮華看了一眼她，低聲道，“明珠姐姐不知為何會突然腹痛，秦小姐這處可能尋一處歇息的地方？”
“趕緊扶章小姐去花廳。”秦洛依見狀，連忙道。
墨埕正在與幾人閑談，也不過說一些風雅之事，興致閑情一番罷了。
墨殤時不時地會看一眼，卻也是在無人發現的情形下。
此時，見涼亭內突然出了事兒，眾人的閑情逸致盡數消散，也一同趕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章夫人聽聞之後，焦急地趕了過來。
秦洛依也未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檔子事兒，連忙讓人去喚了大夫過來。
她轉身看向章夫人道，“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如此了，章夫人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喚大夫過來了。”
“哎。”章夫人重重地歎了口氣，接著道，“怎的好端端地會？”
榮華也覺得奇怪，素日倒是沒有聽說章明珠有何急症，怎的會？
難道是？
她看向梅香，幸好適才在混亂的時候，她特意讓梅香將她們用過的那套茶具都收好了。
不一會，便見大夫趕來，沒一會，自裏間出來，抹著額頭的汗珠道，“表症乃是暑熱。”
“表症？”章夫人一聽，便知曉這裏頭透著蹊蹺。
大夫繼續道，“不知今日章小姐都用了什麽？”
榮華轉眸看向梅香道，“將適才用過的茶具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