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程映雪受辱
“是。”程映雪自然不敢忤逆程夫人，這無疑是能夠平息此事兒的最好辦法，故而她走上前去，斂眸道，“榮小姐，適才是我無禮了，還望榮小姐見諒。”
榮華低聲道，“程小姐的歉意，我代我的丫頭收下。”
程映雪一聽，當下便惱了，不過礙於如今眾人在場，她隻能壓下。
程夫人道，“壽宴馬上開始了，你去換身衣裳吧。”
“是。”程映雪這才轉身離去。
程夫人看了一眼榮華，這才朝著幾位皇子行禮，離去。
秦夫人道，“濯兒，還不請諸位皇子入席？”
“臣婦先告退了。”秦夫人看向墨炎等人道。
“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請。”秦濯垂眸道。
墨炎看了一眼榮華，這才抬步離去。
秦夫人也離開了，如今這花園內隻剩下秦洛依照看著。
待看了一眼榮華道，“榮小姐請。”
榮華低聲道，“秦小姐不必客氣。”
秦洛依也隻是淡淡一笑，榮華先行離開。
梅香與朱嬤嬤緊跟著。
榮裳與薑卿玥對視了一眼，卻留下了。
她們知曉，榮華算是徹底地得罪了秦家與程家，她們可是不想被牽連。
榮華心知，她們不會跟著自己，便也不甚在意。
“大小姐，今兒個您可是得罪了程夫人與秦夫人。”梅香斂眸道，“為了奴婢，您犯不著。”
榮華低聲道，“她們本就是在打我的臉麵，我倘若不反擊的話，豈不是任由著她們胡亂編排了？”
朱嬤嬤認同榮華的做法，“大小姐說的是。”
榮華低笑道，“走吧。”
“大小姐，這次秦夫人的壽宴，幾位皇子都到了，怕是這壽宴上會熱鬧的很。”朱嬤嬤提醒道。
榮華明白朱嬤嬤言下之意。
爭相奪豔！
她對此並不上心，壽禮準備好了，隻管奉上，至於其他，隨她們去，與她無關。
她一心撲在墨殤身上，自然不會去招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隻可惜，不是她不招惹，就能風平浪靜的，畢竟她適才那樣一鬧，不知成為了多少人的眼中釘呢。
其中，便有榮裳與薑卿玥。
薑卿玥一心要入宮，即便無法成為宮裏頭的娘娘，可是也能成為皇子妃啊。
可是適才她看得出，這幾位皇子的目光，都被榮華吸引過去了。
她不明白，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有何能耐？
她轉眸看向榮裳，也不過七歲而已，這離及笄還有八年，她現在都在籌謀自己的未來了，她不得不感歎，自己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榮裳卻在想著適才墨璋對榮華的態度，似是帶著幾分地放縱。
越想，越發地不是滋味。
幾位皇子先入席，秦丞相已經帶著府上的幾位公子前去。
秦夫人這處，則是與幾位府上的夫人坐在一處熱熱鬧鬧的。
壽宴開始，不遠處的戲台上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而不遠處的閣樓內，眾人也入席。
秦夫人被簇擁著，女眷這處也是喜樂一片。
秦丞相坐在下首，墨炎、墨炘、墨璋則是相繼落座。
不一會，便開始了才藝表演。
一如往常那般，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一麵賀壽，一麵助興。
秦洛依當然是精心準備了一番，為的便是在壽宴上奪得頭彩。
榮裳也已經躍躍欲試了，她為此準備了許久。
薑卿玥也準備了才藝，如今也正在等著待會上台。
程映雪換了一身衣裳出來，麵帶笑容，可是不難看出，她是強壓下心裏的怒氣。
秦洛依特意換了一身喜慶的紅裳，長袖善舞，身姿妖嬈，隨著曲調舞動，時柔時魅，驚豔不已。
那長袖也隨之纏繞，待曲落，她足尖翹起，在空中翩然旋轉，緩緩落下，隻瞧見那台上的紅綢上赫然畫上了一個“壽”字。
眾人驚歎不已，傳來陣陣地喝彩聲。
秦洛依微微喘氣，接著便將壽禮奉上，乃是她親自繡的百壽圖。
秦丞相頗有些得意，看向目不轉睛盯著秦洛依的幾位皇子，他雙眸閃過一抹明光。
秦夫人自是感動不已，高興地收下。
秦洛依後頭，便是秦家的其他幾位小姐。
不過比起秦洛依來，遜色了不少。
緊接著便是程映雪了。
程夫人見她坐在一旁，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頭，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她連忙讓一旁的丫頭前去提醒。
程映雪一直沉浸在適才被榮華羞辱情形中無法自拔，哪裏還記得今兒個前來的目的。
“小姐。”丫頭低聲道。
程映雪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抬眸看著那丫頭，“怎麽了？”
“該您了。”丫頭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了。”程映雪這才抬眸看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暗暗地深吸了口氣，便起身去了戲台上。
程家乃是書香門第，程映雪自幼工筆極好，尤其是一手丹青，更是栩栩如生，連當今升上也讚不絕口。
程夫人因此，也破受讚歎。
隻見有人已經將書案抬了上來，擺上了文房四寶。
便見程映雪微微卷起衣袖，雙手拿起紫毫，一旁早已經有丫頭磨墨。
紙張鋪開，她雙手齊齊落筆，筆鋒如行雲流水，運筆自如。
這習字講求的乃是風韻二字，一手運筆本就不易，可是雙手運筆，便是極為難得了，尤其還是女子。
眾人目不轉睛地瞧著，暗歎道，不愧為程太傅之女，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不一會，程映雪便輕鬆地收起，將紫毫放下，雙手緩緩地收起。
一旁便有兩個丫頭將眼前的紙拿起，上頭寫著的乃是一首祝壽詩，字跡工整有力，卻又不失女子的娟秀，難得難得。
連秦丞相也不由得讚歎了一聲。
雖然秦洛依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可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她最擅長的並非與此。
“好，好。”墨璋忍不住地讚道。
“是啊，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不遠處傳來了陣陣的讚歎聲。
程映雪隨即便將自己準備的壽禮親自奉上。
秦夫人笑吟吟地收下，少不得誇讚幾句。
程映雪這才露出幾分笑容，轉眸看向不遠處的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