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榮裳昏迷
“老爺，還是讓大小姐管著吧。”李姨娘看向榮成說道。
“華兒這幾日要準備入宮之事，她身子本就弱，過些時日再說。”榮成低聲道。
“妾身明白。”李姨娘便沒了話。
榮成微微點頭，便讓李姨娘帶著榮瀅回去了。
榮瀅低頭跟著李姨娘回了院子，才算徹底地鬆了口氣。
“母親，父親當真要讓人來教導女兒？”榮瀅看著她。
“許是要尋一個教你規矩的嬤嬤吧。”李姨娘淡淡道。
“從來沒有給庶女請嬤嬤的。”榮瀅嘀咕道。
“二小姐，夫人連三小姐都教導不好，老爺自然不會讓她來教導您的。”張媽媽在一旁說道。
“難道最後要將我送去祖母那處？”榮瀅擔憂道。
“老夫人眼界兒高，倘若真的要親自教導，想來也是要將三小姐放在跟前。”張媽媽繼續道。
榮瀅點頭，“說的也是。”
李姨娘倒是想讓榮瀅跟在老夫人的身旁，如此，日後嫁人，也能夠仗著跟在老夫人跟前，多一份體麵。
可是瞧著榮瀅對老夫人的懼怕來，她知曉，榮瀅即便跟過去了，怕是也會讓老夫人厭惡，索性便這樣跟在自個身旁，到時候讓老爺尋一個嬤嬤吧。
李姨娘暗自盤算著，用過午飯之後，便帶著張媽媽去了薑氏那處。
既然老爺已經發話了，老夫人也應允了，薑氏也不敢說什麽，隻能乖乖地將庶務交出來。
榮華特意讓梅香去將管家請了過來。
“大小姐。”榮照躬身行禮道。
“照叔，你可是知曉宮裏頭的事兒？”榮華輕聲問道，“父親讓我隨他入宮，我記得自個最後一次入宮，也是母親還在的時候，那時候年歲小，倒是不記事兒。”
“宮中如今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幾位娘娘也都有了皇子，隻有一位皇子是被打入了冷宮。”榮照看著她說道。
“那公主呢？”榮華微微點頭，她知曉，那位被打入冷宮的皇子便是墨殤。
“皇上統共有六位皇子，四位公主。”榮照接著說道，“二皇子乃是誠妃所生，誠妃族中犯了事兒，株連九族，誠妃自縊與承德宮，二皇子便被送去了冷宮。”
“我知道了。”榮華並不知曉當年誠妃究竟所犯何事，隻不過後來，墨殤也再未提起過，隻是在他榮登大寶之後，誅殺了一批人，而那些人，便是六皇子母妃一族。
當年的事情榮華不知，不過現如今她卻能夠了解了。
榮照看著她，“大小姐，老爺已經請了宮中的嬤嬤過來。”
“嗯。”榮華知曉，入宮規矩諸多，她也要重新學起。
榮照退下，梅香看著她，“大小姐，聽說李姨娘去了老爺的書房。”
“父親是將庶務交給她了。”榮華倒是不覺得驚訝。
“李姨娘帶著二小姐過去的。”梅香繼續道，“李姨娘還說讓二小姐去老夫人那處呢。”
“父親不同意。”榮華直截了當道。
“正是。”梅香笑道，“李姨娘也頗有心思。”
李姨娘去了佛堂，老夫人特意讓顧嬤嬤與薑氏說了說，薑氏心中雖有不甘，可是如今也斷不能與李姨娘發生爭執，否則，她怕是永遠也出不去了。
薑氏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等李姨娘過來，她也隻是讓跟前的嬤嬤出去交給了她，倒是沒有親自見她。
李姨娘卻規矩地接了下來，給薑氏行了禮，才離開。
張媽媽不服氣地嘟囔道，“這夫人到了這個地步，還如此囂張。”
李姨娘覺得張媽媽最近的話多了一些，側眸看了一眼她，以示警告。
張媽媽見狀，連忙噤聲不語，倒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榮裳還在院子裏頭跪著。
榮華倒也沒有再去過問府上的事兒，隻是靜靜地修養。
接連三日，她除了給老夫人請安之外，都是足不出院。
榮裳在老夫人的院子裏頭整整地跪了兩天兩夜，直接昏迷不醒，才被老夫人抬了回去。
當夜便高燒不退，嚇得老夫人趕忙去請了榮成來，想要用他的令牌，入宮請太醫。
榮成看了一眼時辰，已經子時，現在入宮，著實不妥，便讓榮照去將京城內醫術高超的大夫請了過來。
薑氏得知榮裳昏迷，便要從佛堂出來，榮成並未鬆口，她隻能跪在佛前念經。
梅香得了消息，便與榮華說了。
榮華這兩日跟著宮中的嬤嬤學規矩，整日兒累的腰酸背疼的，梅香與她說的時候，她已經睡得昏昏沉沉的。
李姨娘如今管著府上的庶務，自然也要跟過來。
不過老夫人不喜歡她，她便待在外頭等著消息。
大夫被請了過來，匆忙地入了屋子，過了一會才出來。
“三小姐年幼，跪得太久，傷及了心肺，先下要先退燒，不過日後身子怕是弱一些。”大夫說道。
老夫人一聽，連忙讓大夫去開藥方了。
“你瞧瞧，她終究是你的女兒，何苦要將她糟蹋成這般模樣？”老夫人忍不住地責備起榮成來。
榮成雖然難受，不過想起這榮裳被慣的不成樣子，對榮華的種種，也隻是寬慰道，“兒子也是無心的，著實這兩日太忙了，便忘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也隨她去了。”
“母親，您此言豈不是挖了兒子的心？”榮成未了道老夫人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
老夫人也隻是一時氣急了，深深地吸了口氣，“難道你如今不是在挖我的心？”
榮成扶著她，“母親，兒子先送您回去歇息，裳丫頭，讓顧嬤嬤照看著。”
“不，我要親自看著她。”老夫人心中氣不過，才要借題發揮。
榮裳是她自幼便疼到大的孫女，而榮成卻當著她的麵，責罰了榮裳，絲毫不留顏麵，加之榮裳因此也落下了病根，怕是日後也難愈了。
“老爺。”李姨娘親自端著藥進來。
老夫人瞧她不順眼，冷哼了一聲，“這處哪裏容得你進來？顧嬤嬤，重新煎一碗藥來，還不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