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果自然的生理現象也是一種病,那麽這世界上的一半人都有病
老太太語氣非常平穩述來,“今今,雖然我們合約上說,此事一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但是難道生下孩子之後,作為個母親舍是離開它嗎?現在擺在你麵前就是一個機會,抓住男人的心,你就不必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離了,雖然你們的開始是我強製的不盡如意,但是隻要你們肯爭取,你們一家三口就是一個世界上最完整的家庭,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你明白不?”
一言震醒當事人,朱今今鎖眉深思,不過沒回複老太太,對於宋連禛她特別沒信心。
她到底是第一次當母親,現在月份又小,感覺不強烈,沒多少感覺。十月過後,等她終於嚐到一個母親愁腸百結的滋味時,等她想不惜一切想要抓住的時候,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楚恄重新回到宋連禛身邊了。
看到她苦惱的樣子,老太太不再說話了,給她時間消化一下。
半個小時之後,司機把車開來,兩個人從這間茶館回到了宋宅。盡管朱今今年輕,逛了一上午,有些累得想趴下。老太太卻精力充沛,指揮著人,將一上午的戰利品,即那些衣服放入宋連禛房間的衣櫥裏麵,甚至很多吊牌都沒摘下來。朱今今搞不懂她一個花甲老人哪裏來那麽多能量,既管理公司又操心兒孫生活,每天打滿了雞血一樣,將一個大宅子整理得井井有條。
她糾結得不行,要是宋連禛回到家,看到自己衣櫃大變身,在他的衣服之中,摻雜進了花紅柳綠的全新女裝,占據了大半壁江山,那臉可就精彩紛呈了。
宋連禛是一個強迫症,他潔僻般不能接受自己的領域裏裏出現女人的東西,哪怕是一隻發夾,一隻口紅都不行。記得以前宋宅開派對,宴請各方親朋好友。宋微微就把自己的高跟鞋隨意落在他房間裏,宋連禛直接從窗口扔了下來。
後來,宋微微從外麵草從撿回自己狼狽的鞋子,心疼得大哭了一場。
所以這一年朱今今雖然睡在他房間裏,卻不敢交自己的東西到處亂放,化妝品防曬箱用完立刻收回,放回床底的箱子裏。
楚恄也許另當別論,但是截至現在為止,她還沒發現楚恄的任何東西。也許,在她搬進來之前,宋連禛已小心收藏了她的一切。
老太太從房間出來之前,把一擲千金買下的珠寶都交到她手上。
房間寂靜下來了,朱今今發了一會兒呆,左右是無聊,她便把櫃裏一些漂亮的衣服拿出來試試。
因為上午她比較扭捏地拒絕,所以這些衣服都是老太太通通按她的尺寸,看對眼了後再加上售貨員的慫湧就買下的。朱今今細細地看,的確很漂亮,質量都很好。
在衣櫃的半身鏡前,換了件紅色緊身及膝裙子,很美很嬌豔,換了件綠色的荷葉領百褶裙,調皮又高貴,換了件可當裙子來穿的白襯衫,聖潔優雅,襯得肌膚賽雪。
她怔腫地望著鏡中女人,哪裏還有那個坐在韓忻自行車後麵,簡單得開心飛揚的樣子。她離過去,真的越來越遠了。
變化到最後,她究竟會變成什麽樣了?無端衍生複雜的情愫,不再試了,把裙子重新放回衣櫃。
晚上宋連禛回來,看到大變身的衣櫃,臉隻是沉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她腕上的名表,沒說什麽。
他還能有什麽意見,這分明就是出自老太太的手筆。他連一個女人都不能自主拒絕,這些衣服又算什麽。
話說老太太要求他八點就要回來,這點誰都明白很難做到的,連老太太都明白,他是整間公司的大忙人,開個會加個班,再一看時間,已是十點萬家燈火輝煌到荼蘼的時候。
老太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
“給今今端茶遞水……”
水杯砰甩在朱今今麵前,賤起一股水花。
“給今今夾菜……”
一塊肥乎乎的東坡肉飛到她碗裏,沿著碗沿咕嚕嚕滾了一圈後,差點掉在地上,朱今今的惶恐的心也隨著那肉轉了圈後才能定下來。
“帶今今去散步.……”
隻要一到花園,他就會在濃綠的花架下坐下來,閉眼小寐。她不吵不鬧,點開視頻默契地看她的偶像劇。
這一切,已經分辨不清楚老太太因為心疼她腹中的重孫,還是為了撮合她與宋連禛,千言百計地給她製造機會。
宋連禛一直很敷衍,她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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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忻發現自己是一隻沒有腦子的豬。在朱今今承諾不會拒絕見自己之後,他就忘乎所以了,甚至傻乎乎忘記問要個聯係方式。一轉眼一個月都過去了,他再無見到朱今今過。
朱今今處於失蹤狀態,隻要她不願意,他們鐵定和過去那樣又失去聯係。
處處被動,韓忻萌生再去找她的衝動,去哪找?去她的家?去宋氏集團?去纏章羽蓉?去找朱瑩瑩?
找到了又如何,繼續對她死纏亂打?
隻需一想,就有一股怨氣堆積在喉嚨口,吞不得吐不得,他痛恨這種無助的處境,特別想找個人來當沙包!
他有很多疑點需要問清楚,她現在住哪裏?今後有什麽打算?她和家人的關係究竟如休,他通通都想知道。
她是否還和宋連禛在一起,發瘋的妒忌令他每天都黑臉。
削瘦的身軀站在窗前,拿著手機在刷。朱今今還在他的好友名單裏,她換了手機卡但沒拉黑自己,隻是企鵝頭像永遠是黑白的,簽名一年來再無變化過,發過去的信息一律石沉大海。
掌心是上次朱今今落下的錢包,一直找機會還給她。
想到她曾偷偷來看自己,韓忻逐漸興奮了,朱今今心裏始終是有他的。
“韓教練!”背後響起一把能催人雞皮疙瘩的作做女音。
韓忻不必轉身就知道是何方神聖了,露出不耐煩,“胥恩雪,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趕巧路過而已,” 娃娃般嬌媚的女孩撕了個棒棒糖放進嘴巴裏。
胥恩雪隨時背著個小包包,韓忻超級懷疑裏麵是不是全裝著糖果零食,明明16歲的人,一直嘴巴不停,他著實嫌棄死了。
他冷笑一下,“上個星期的周三在桑拿館,周五在遊泳池,現在又在正好路過,真的是很巧啊。”
胥恩雪含著棒棒糖,有點模糊地大言不慚,“韓教練,這個城市就這麽小嘛,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看來我們以後還會經常見麵,對吧?”
“難道你不用上課嗎?”
這個嬌滴滴的女生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了,有時從課間閑聊時,聽別人說起她是附近 某高中的女生。
“放暑假,”胥恩雪看他的眼神好像白癡。
韓忻一時氣結,的確,他問了個沒水準的問題。練武館現在生意火爆,全憑很多孩子因為暑假有空才能來上課。
“韓教練,你什麽時候可以回去授課啊。”
韓忻很不耐煩,“你管我什麽時候回去,我請了假需要你管嗎?就算沒有我,館裏還有其他的的教練。”
可是那些教練都不是他啊,胥恩雪氣鼓鼓的撅起了嘴巴。
“韓教練,我能猜到你此時在想什麽嗎?以你45度仰度天空的側臉來看,你好像在思春。”
韓忻眉心狠狠一跳,“胥恩雪,我不喜歡聽到女孩子說不斯文的詞語。”
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說什麽,就算我斯文你都不會喜歡我,” 她扁著嘴不以為然,吃完棒棒糖,又掰了塊巧克力放過嘴巴,朝韓忻的方向追去。
糖是甜的,她超喜歡。
朱今今無事到後院走走,綠樹濃陰,清風陣陣。丁嬸拉了小板凳、坐在樹頭下織著小帽子,小襪子,丁嬸長得眉目厚實,手腳利索,兩隻長針飛快得目不暇接,毛線球隨著動作不停地轉。熾烈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泊光點,有種歲月靜好的意味。
丁嬸是位種花高手,自從她回來之後,在她的打理之下,花園重整美麗,花香怡人幽遠,遠遠都能聞得到。
自從知道朱今今懷孕之後,她每天就多了了一件事,織嬰兒的衣服,每天閑下來就織,熱衷過了頭。
她竹籃上已經有好幾件織好了的小衣服、小襪子,還有一雙虎頭鞋,小小的,超級可愛喜慶。
她隨口說了句,“織了這麽多件,會不會太誇張了吧。”
丁嬸笑眯眯地說,“小孩子長得快,織多幾件有備無患,提前準備好,到時就不會手忙腳亂。”
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朱今今一眼,
“我家有四個孩子,他們從小穿的衣服通通都是我織的,所以我的手藝你放心,寶寶一到十歲的衣服都由我負責好了。”
朱今今啞口無言。
所有人都進入了狀態,為宅裏即將誕生的小生命歡喜的忙碌,唯獨她這個當事人好像每日渾渾噩噩,進不了準媽媽這角色。不上班之後在家裏有人伺候著,混吃混喝一個月,腰身好像肥大了一點,少不了一日三餐大魚大肉的功勞。
看了看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丁嬸已經做好的小小虎頭鞋,把照片在企鵝上麵發給了章羽蓉,沒有附一個文字,其中意味打算讓她自己慢慢領悟。
廚子柯添忙碌完,也走到後院來聞聞花香透氣,見了朱今今賊笑道,“小朱兒,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好好感謝我們。”
“感謝你們? ”朱今今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瞎了。
“看看你現在的衣服 ,看看你的表,你現在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啊,可不都是得益於我們。” 得益他們把昏迷的宋連禛抬進房間。
“嗬嗬,”朱今今冷笑。
出了事,個個巴著宋連禛,將責任全推自己身上,現在還有臉來邀功。
“忘恩負義。” 柯添毫不猶豫將一個大罪名安她身上。
花園裏逐漸聚集了一些人,自從懷孕之後,三姑六嬸都喜歡圍在她身邊追問各種鎖事,左一口小朱兒,右一口小朱兒。
順便看看丁嬸巧手生花,再順便曬曬太陽。
有一道身影朝這邊走來,人群分散開點,齊齊改口,“夫人。”
“你們幹什麽啊,”朱今今沒注意身後那身影,奇怪他們為什麽會變得那麽見外了,對自己尊尊敬敬的。
宋連禛視若無睹地上樓去書房,忘記要拿什麽,轉而又下了樓。
進不了狀態的好像還有他。
不多時,朱今今就收到章羽蓉的催魂電話,電話裏她激動得簡直快要痛哭流涕,居然憑一雙虎頭鞋那麽快就猜出來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朱兒,你終於夢想成真了。”
無語,這是哪門子的夢想成真。
“朱兒,等這事一了,你可以恢複自由身了,不必被這枷鎖套著了。”
“記得要狠狠敲榨他一筆,到時咱做富婆,買房子,再找個好男人,或者你想和韓忻重新一起也可以,一輩子無憂無慮。對了,這事你打算怎麽瞞著韓忻,他要是見不到你,強起來沒人製得他。”
“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為這每日煩惱揪頭發呢。
章羽蓉沉默了一會兒,悲憫道,“韓忻遲早知道,你.……好自為之。”
以韓忻那烈性子,必定天雷勾動地火,可以想象到時世界必定一鍋粥那麽亂,朱今今頭開始痛了。
章羽蓉又問,“你打算讓朱戩知道嗎?他畢竟是你的父母。”
“他,隨緣好了。”
想到上次意外遇見了朱戩,他對宋連禛急渴的樣了,她又不傻,完全可以看出朱戩是有所企圖。如果告訴朱戩,他應該會喜出望外吧,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與宋連禛的關係可以更近了一層。
被淡淡的悲傷籠罩,朱戩作為人父,好不容易撞見之後,從未詢問她的過去,從未提出讓自己回家,從沒透露他們現在的住址。
朱戩還不如直接一點對自己說,我不喜歡你這個女兒,你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那她就會直接死心。
那是朱戩,女兒,就算沒用,該利用就利用。
與章羽蓉結束電話,打開企鵝,找到韓忻頭像,找了個表情想發過去,手指卻在發送鍵幾次滑過,始終都發不出去。
韓忻,他一定在等一個解釋,哪怕一句簡單的“嗨。”
連簡單的一句她都沒法說。
遇到不解之迷,她最擅長就是裝舵鳥,埋起頭來裝死。
裝死。
看似平靜的日子忽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日全家人用完晚膳時候,有人來通報,“宋家小姐來了。”
老太太看了眼宋連禛,意味深長地道,“是微微啊。” 她已經有一年沒來過這座宅邸。
朱今今有幾秒鍾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宋?微微?
宋微微?
馬上聽到,有高跟鞋子鏗鏘的腳步熟稔朝這邊走來。
朱今今急出了一身薄汗,站起來四處張望,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餐廳裏隻有一個門口,從門出去的話就會恰恰撞上宋微微。
宋微微那人,平日就想活剝了她一樣,再知道她住在宋連禛家裏,又大了肚子,她那個為愛癡狂的傻女人還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了。如果宋微微知道了,朱瑩瑩也會知道了,以朱瑩瑩唯恐自己不好過的惡毒性子,要是添油加醋一把告訴了韓忻的話?!!
那腳步聲已趨進門口,她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宋老太太瞧她不安分地團來團去,感興趣的好笑,“今今,你躲什麽?”
又著實擔心她躲來躲去撞上家具的棱角 ,弄出個好歹。
她沒空回答老太太的話,宋微微腳步踏進餐廳那一秒,顧不上了,身子一矮,直接躲到桌子底下,然後抬頭朝上麵的宋連禛拚命打手勢,示意不要供自己出來。
旁邊伺候的傭人臉都綠了,已有身孕的少夫人居然躲桌子下麵,傳出去像話嗎?更不可思議的是,老夫人和少爺都沒有責備的意味,仿佛小事一樁而已。
宋微微踏進來後,看著老太太,掠過一道微妙的尷尬。
他們兩家雖然同姓,又住得很近,家世也對等,但兩家的長輩已經很少來往,冷冷淡淡,她不清楚之間的情況。
她以前卻很喜歡往這裏跑,幾乎逮到空隙就往這裏來。
有一次,她又跑來,宋宅裏沒有人。
推開連禛哥哥的房間,連楚恄也不在,但楚恄的衣服卻擺在宋連禛的大床上,是一件煙灰色絲質的睡袍,這是楚恄常穿的一件睡衣,晚上穿著它,柔媚如春花,靜靜等宋連禛回歸,像極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宋微微心頭一動,神使鬼差地迷糊起來。
她脫光自己的衣服,走過去換上那件睡袍,看著鏡中的自己,幻想自己是他的女主人,閉著眼睛,動情地喃喃自語,“連禛哥哥,連禛哥哥……”
門口忽然傳來動靜,她聲音一下都抖了,“奶、奶!”
當時老太太眼睛那個毒辣,直刺得她慌亂得六神無主,失去了反應,但是老太太居然一言不發就走了。
當時她的舉動無異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奇怪老太太為什麽不揭露她?為什麽不告訴宋連禛。
後來,她沉迷於這個事不時後悔。細細回想,這很可能是楚恄設的一個局,她清楚自己喜歡宋連禛,為了讓自己出糗,給自己一個教訓,輕施小計就羞辱了自己。
暗暗地又恨透了陰險的楚恄。
饒是宋微微臉皮再厚,也不敢再來宋宅了,她實在害怕老太太那雙洞察細微的眼睛,即使在公司裏麵碰著了,也小心的避開著。
老太太人老精鬼老靈,愈是什麽都不說,愈讓她覺得惶恐。
不來之後,她完全不知道這個家的一切變化,不知道她暗戀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和其他女人的結了婚,還懵懂地貽笑大方。
她今天來就要和老太太對質的,她打算坦然麵對,自己愛宋連禛,沒有錯啊。她是做了些尷尬的蠢事,也沒有錯啊。
宋微微一走進來,氣氛就開始微妙了。
未等她開口,老太太因為不想朱今今蹲在桌底太久,平靜說道,“微微,到書房來聊吧。”
首先起身,拄著龍頭杖往樓上書房而去。
宋微微深深看了一眼宋連禛,儼然不掩飾裏麵的愛慕,跟著上樓了。
老太太真貼心,朱今今呼了一口氣,抬起頭準備爬出來。
然而一看,才發現擺在她麵前的是兩條有力的大長腿,她的臉兒正正對著男人兩腿中間.……?朱今今內心立刻崩潰了,毛線,這個姿勢為什麽那麽的齷齪。
剛才慌忙地躲起來時,居然沒察覺自己正蹲在他的下身前,如此辣眼睛。
而且要命的是,剛剛一口氣吹過去,褲檔布料漸漸隆起,硬、了?
在這個時候?
她抬眼往上望,對上宋連禛居高臨下的眼神,朱今今又是崩潰的。
她立馬從桌子出來,嘴裏羞恥罵道,“宋連禛,你有病啊。”
宋連禛不著痕跡地轉一下身體,站起來附到她耳朵吐著熱流,“如果自然的生理現象也是一種病,那麽這世界上的一半人都有病。”
朱今今風中淩亂地看他走開。
傭人開始動手收拾桌子了,絲毫沒發現微妙的一幕,隻是不懂朱今今的臉緣何紅成蝦子。
書房上,宋老太太一臉慈容,“微微,今天吹什麽風,怎麽來了?”
“我之前也經常來,不是嗎?”宋微微尷尬笑了一聲。
“雖然是這樣,可是近一年都沒見你來過了,所以我比較意外。”
“因為.……我比較忙,”她支支吾吾。
“那是,看來你是真的忙了。”
宋微微喉嚨裏像被梗住似的,她性子魯直,特討厭迂回周轉的話裏有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奶奶,我不否認我很喜歡連禛哥哥,希望您不要反對。”
宋老太太一笑,“我老家夥從沒說過要反對啊。”
“那麽,您同意了?”宋微微一喜。
“我沒說過我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