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打死你
上次在宋連禛辦公室時,他早就想這麽做了。
朱今今渾身一震,簡直不能適應,不見了一年後,他表達的方式已經如此劇烈和直接了嗎?在不遠處人群似織的時候,在宋連禛就在不遠處的時候。
說不出的怪異,羞窘得臉紅,全身血液激動得湧上腦門,無法思考。隻剩下伸手去推開的本能,但是推也推不開,畢竟男女力量懸殊擺在那裏。
倏地,身上禁錮的力量抽去,朱今今還未喘過一口氣來,身側忽然一記凶猛的拳頭擊在韓忻的臉上。
這一記狠拳來得突然且迅猛,誰也沒防備,韓忻像斷了線的紙鳶,摔倒在後麵的灌木前麵,天色已深黑,隻借著從宴廳玻璃窗照射過來的斑駁光影,看到他鼻子嘴巴裏都是濃鬱陰暗的血。
又快又狠的一拳,痛得牙齒好像都碎了。
朱今今立刻控製不住心痛了,顧不得去看身旁那個施暴者,一聲失聲尖叫,撲過去扶他,“韓忻,韓忻!你怎麽樣子?”
韓忻身子淩亂的倒在灌木上麵,唇齒裏充斥著淡淡地血腥味,看著方寸大亂的她忽然笑了,“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伸出一隻手撫摸上她溫暖的臉頰,她沒有躲,此時天色雖暗,仍然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周圍的花草搖曳,婆娑晃動的影子在他們臉上和身上遊移。
瞧他癡迷戀的樣子,朱今今驀然流下淚來,隱忍許久的情緒突然地崩潰了,來勢凶猛,壓也壓不住。
韓忻渾然不怕後麵的男人陰沉駭人的目光,反而對她笑得熱烈,指腹輕磨,替她擦掉香腮上的眼淚。
手指在她臉上停留未超過三秒鍾,朱今今後背的衣服領子突然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提起來,纖細的脖頸立刻傳來窒息的感受,她被迫扯得站立起來,才得以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玄然欲泣的清眸不期然對上了宋連禛翻湧著驚滔駭浪的怒眸。
宋連禛的身高優勢極富於壓迫性地擋在她身前,冰涼的夜色烘托他臉部輪廓愈發的尖銳,眸子裏盡布滿駭人的陰霾,朱今今立刻感到一股入髓的寒意,指甲一下子掐到肉裏麵都不覺得疼。
“放開她!”
韓忻一下子從地上趔趄地站起來,在一旁虎視擔擔地瞪著宋連禛,那架勢若他再動手自己就絕對不會客氣了。
他不介意宋連禛出其不意給了自己一拳,令他為之憤怒的是宋連禛用粗魯的方式對待她,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人應有的尊敬。
“嗬嗬!”宋連禛輕蔑地嗤了一聲,連個正眼都沒給他,轉而對朱今今滲出譏諷的涼意,“你看來真的很喜歡花園幽會!”
上次在自己花園露著大腿和宋連思抱成連體嬰,這次直接舌吻上了,兩次都叫他逮個正著。
今晚,宋連禛一直忙於與別人應酬,偶爾朝人群中張望,看到她先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服務生說話,接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了,他本能地就跟著出來,恰巧有個人來提示他,要找的朱今今就在花園裏麵,等他來到靜寂的小花園時,兩個人已經吻在一塊難舍難分。
怒火把所有的理智都燃燒成在,他過去一拳把兩人打分開,然後看清楚,穿馬甲的服務生就是那個曾經去過公司鬧事的那小子,更加冰冷了。他可以不愛,但是絕不容許背叛。
宋連禛上前一步,身上卷起懾人的寒氣,“說,需要不需要成全你們!我完全可以給你們機會!”
“我早說過你要離開完全可以,別他媽給我在背後來這一套!頂著少夫人的頭銜在外頭亂搞,老子丟不起這臉,宋家也丟不起這臉!”
麵對他咄咄逼人的侮辱之詞,朱今今緊閉著眼,深深地垂下了頭。
“說!我給你們機會,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男人虎口大力地鉗住了她的下巴,氣勢雷霆地逼迫她。
朱今今被迫地迎臉望進他深沉莫測的眼睛裏,仍然倔強地闔著嘴巴,不置一詞,旁邊的韓忻不由急了,“今今你快說啊,你要離開他,離開了他我們重新來過,你為什麽不說!”
宋連禛鬆開她,忽然放肆地狂笑了起來,對韓忻道,“看看,你看到了吧,我放她走她卻不走,看到沒有,是她不願意離開,是她下賤!非要纏著我!”
韓忻很複雜地看著朱今今,輕聲地問,“今今,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你現在為什麽還不離開他,你……是不是真的看中他的家世了。”
宋連禛冷肅又蔑視地看著這兩個人,“對,快問問她,那些地痞流氓早就擺平了,為什麽非要下賤的纏著我不放,告訴你們,我隻會給你們最後的一次機會,這一次再不離開,絕對沒有下一次!”
“你別威脅她!”韓忻一聲不耐煩地怒吼,轉而對她放柔了聲音,像哄一樣,“今今,你把一切都說清楚好不好,為什麽給你機會也不願意離開,你是不是被人強迫了,還是有什麽苦衷,你記得嗎,在大學時你說過要嫁給我的,難道你不願意再回來我身邊了嗎?”
宋連禛在旁邊聽著,一直冷冷的。
“你別啞巴一樣,你快說啊!”韓忻耐性已經耗光,走上前拚命地搖著她的肩膀問道。
越是沉默平靜,越是叫他生起種無法掌握的恐慌。
朱今今抹了一把臉,緩解一下肌肉的緊繃,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韓忻,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還是向前看吧!”
“如果,你覺得一年前我沒留下一句話比較像失蹤而不算分手的話,那麽現在我就把話補齊了吧,韓忻,我們正式分手吧,我姐姐和繼母以前說得對,像你這個無權無勢的愣小子,沒什麽值得我看上的,我家裏出事你什麽都不幫不上,試問我要你還有何用,請別再來煩我了。”
一席話換來兩個男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宋連禛眸子複雜地閃爍幾下,而韓忻快一頭栽倒地上,受了沉重一拳的身體在夜風吹來的時候開始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心口悶窒生疼,已經有一年的空餘時間來猜測預料結果,仍然難以接受。
絲毫不看他,朱今今抬腳準備回去人多的地方,被宋連禛一把拽住,“決定了?真的不要抓住這個機會和舊愛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幫你一把,徹底一點了斷罷!”
他忽然邪惡地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一把扳正她的身體,俯唇就狠狠地吻下去。
韓忻還沒從她那番話回過神,這一幕直接刺激他所有血液逆流,胸膛裏宛如被一枚子彈砰地穿過射了個大窟窿,驀地爆發一聲地動山搖的大吼,瘋狂得十足是一頭關在匣子裏的惡獸。
“宋連禛你個王八蛋!我要打死你!”
他一個箭步就衝到宋連禛背後,拚盡所有力氣準備一擊,然而剛才一吼,已惹來了注意,周圍有長得高大的侍者趕過來扭住他的手腳。不多久,連在各個角落巡邏的保鏢都引了過來,齊齊控製住發狂的韓忻。
“你放開!給我放開,王八蛋,我要打死你!我打死你不可!”
四肢被束縛壓倒在地上,韓忻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侵占自己曾經心愛的女孩,眥目皆裂,唇上還有血漬未幹,令他顯得可怖,這恥辱的一幕瘋狂地折損他的年少尊嚴。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啊!”旁邊,忽然一把驚荒失措的聲音在喊。
不知何時,小花園聚集起了一群人,好奇地圍觀。
從人群之中發出尖叫聲的是原太太,她萬分沒想到自己的金婚party上會有這麽粗魯血腥的一幕。
原太太旁邊還站著原先生,剛才還相中這位姑娘給自己侄子,這一幕也是他沒想到的。旁邊站在一個眉目與他十分相似的青年,大概就是他那個留洋回來的侄子了,也奇怪地看著。
首先站在人群麵前的是朱瑩瑩和宋微微兩個女人,一紅一白兩身衣服各有千秋,特別惹人,人自然是她們有意引過來的,此時,都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宋連禛綿長深沉的熱吻停止,鬆了唇之際。
“啪!”
朱今今渾身發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拔開了人群衝出去。
經過的時候,朱瑩瑩挺身攔住了她,用輕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意味深長地嘲諷,“妹妹你好有魅力哦,竟然讓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在眾人麵前大打出手,你今晚出盡風頭了!”
朱今今恍若未聞,滔天的恥辱感將她完全湮沒了,不敢看後麵韓忻一眼,垂頭側身就跑開了,不敢停留多一秒。
挨了一巴掌的宋連禛,在眾人麵前淡定地摸摸自己的臉,然後看了一眼地下的韓忻,雙手插進口袋就走了,也不準備和原老先生打呼吸。
“你別走!有種跟我單挑!”韓忻狂吼著,在地上扭動不停。
即使被幾個人遏製著,也擋不住他要衝上去和宋連禛決一死鬥的狠心。
在場的人都暗暗驚奇,這小子是誰,竟敢不知死活找宋連禛的麻煩,還單挑,可惜沒人理他,宋連禛更當他空氣一樣,完全置之不理。
宴會所有人散幹淨之後,朱瑩瑩和宋微微是留到最後才走的。
“今天這出戲不錯吧!”朱瑩瑩得意地說,趁機靠進一點,“微微,你記得我讓朱今今出醜,你就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的事情嗎!”
宋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略蹙起了眉,“當然記得,你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我會盡力。”
“不會給你太給你添為難的。”
朱瑩瑩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我父親打算做點小生意,需要買城郊的那幾間工廠,然而談判實在太麻煩了,幾輪下來那些個人總是刻意刁難,希望你從中幫點小忙!”
宋微微一愣,想不到朱今今對那幾間沒用的工廠起興趣,有些遲疑了,“可是那些工廠在我母親手裏!”
自從父親宋柏宇失蹤之後,家裏所有資產全由母親和理財律師打理。
“所以想請你幫幫忙嘛!我跟你說,隻要我在,我以後還會跟你一起對付朱今今的。”
“好吧,那我問一下母親試試!”
條件談妥,朱瑩瑩一臉的愜意。
宋微微卻目視著剛才宋連禛驅車離開的地方,秋水的明眸裏有絲絲的迷惘,“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連禛哥哥嗎,他以前和楚恄的時候,長袖善舞,進退有度,從沒有失態的時候,更沒有被女人甩耳光的情況。”
朱瑩瑩瞥了瞥失落的她,看出來她很喜歡宋連禛,也是,宋連禛那種天之驕子哪個年輕女子不喜歡,記得第一次碰麵時,朱瑩瑩也砰然心動了,也流過想要將這男人占為已有的各種念頭,不過她不能明擺著地流露出來,否則宋微微還不用對付朱今今那一套來對付自己。
接著,聽見宋微微惡狠狠地說,“都是朱今今那個禍水害的,既然選擇做了別人的情婦,還和前任大庭廣眾之下和前男朋友糾纏不清,人品有問題。”
晚上十點的中心長街,應約而來的章羽蓉,一眼就掃到路邊在馬牙子坐著的朱今今丟了魂一樣,眼神放空,有紅腫的痕跡,全身上下除一台手機外別無它物了。
路過的人們投來怪異不一的目光,她也絲毫不理會。
章羽蓉下班回到家,本來打遊戲打得正酣熱,接到電話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見她丟魂一樣,淡定地拍拍她的肩,同樣在路邊坐了下來,“姐們,快說說發生什麽事了,值得你在這裏傷春悲秋!”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朱今今笑了一下,嘴唇的肌肉都展不開。
“跟我還需要裝麽,”章羽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瞧瞧你,別笑了,真是難看死了。”
又問,“是不是你們家那個老宋又氣你了,不過你以前也常被他氣得上跳下跳,也不見得會在外麵遊魂一樣,唔,肯定發生了超出我認識範圍以外的事情了,讓我好奇死了,快告訴我啊。”
麵對好朋友一連串的疑問,朱今今完全不想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喉嚨發澀地問,“羽蓉,我今晚能去你那裏住嗎,我不想回去。”
“可以是可以,你住慣了大別墅的人,隻要不嫌我的窩又小又亂就好,不過他們宋家人對你這媳婦在外留宿都沒有意見嗎?”
“不會,宋宅的人都走光了,沒有人會問起了,”說話時,朱今今基本上沒什麽表情。
“好吧,那就走吧,已經很晚了,在這裏呆下去,小心被當成站街攬客的小姐了,我們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多丟人……”
章羽蓉勾著她的肩,往自已的小租房走去,那張伶俐的嘴,一路上絮絮叨叨不停。
朱今今不會覺得聒噪,好朋友的意義就是無論對方有什麽樣的神經特質也不會覺得煩,隻是章羽蓉說了什麽,她未必聽進去了。
去到羽蓉的家,羽蓉的房子是租來的,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裏占具的空間麵積不大,僅能放得下一張床,一套沙發,與宋家那個差不多十萬尺的大宅子沒有任何比擬性。
一個人住的小日子不好不壞,書籍,零食、衣物淩亂成一團,在朱今今眼裏自有一種安全感,能擁有自己的空間最舒服了。
疲倦得不想說話,她躺在羽蓉溫暖的床上,墊高了枕頭,已經很累了,閉著眼睛卻睡不著。
翻看手機,她用一個遊客號登陸韓忻的空間,一條一條地去看他的那些照片和心情記錄,空間放著的照片多數是練武館裏的照片,他教的班級,有各色的學生,幾歲的小朋友到十幾歲的大朋友都有,個個穿著白色武服,係一條不同顏色的腰帶,看著看著喉嚨越來越苦澀。
“嘔——”忽然湧上來反胃的感覺,她連忙捂住嘴巴,坐了起來。
“不舒服嗎,要不要緊,你是不是在街上坐久了,被風吹久發燒了?”章羽蓉疑惑地看著她。
“我隻是想到一個作嘔的人而已,你忙你的吧,不用理我,”她幽幽地說,又重新趟了下來。
她對宋連禛這個人已徹底地感到惡心,平時要怎麽作踐她怎麽綁了韓忻,她都沒多往心裏去,唯獨在韓忻麵前親吻她,徹底擊潰了她底線,直到現在都不敢去想韓忻會有什麽感受。
章羽蓉在浴室裏明顯的傳來乒乒乓乓地傳來動靜,一邊洗澡,一邊放聲高歌。
她困了,朦朦朧朧地就睡過去。隻睡了一小會兒,就聽到章羽蓉大聲地喊,“朱兒,有人來找你啦,快起來。”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了,坐床上坐了起來。
是韓忻找來吧,韓忻為了找她,常來羽蓉這煩擾。
正遲疑不決,章羽蓉又在門口大聲地說了,“是你們家的老宋,站在門外不肯進來,你快穿鞋子出去見他吧。”
你們家老宋……線條簡單的章羽蓉喊得熱絡,朱今今卻聽得不是滋味。這裏牆壁單薄,章羽蓉大大咧咧的嗓門肯定也傳到宋連禛耳朵裏了,特想知道他又是什麽樣的感受。
穿上拖鞋,她一走到門口,就看到門外擋著的一道堅實的人牆,這出租房的門還不及他的身子高,怪不得他站在外頭不願意進來了,她都懶得問他究竟是怎麽找到羽蓉住處地址的。
宋連禛站在門外,雙手好整以瑕插在褲袋裏,語氣冷淡地說,“我說過不許你住在外頭的,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三個小時前他挨了一巴掌,這皮膚夠堅韌厚實,現在已無半分痕跡了,仍舊帥得掉渣。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隻想住在這裏,”她說完就要關門了,一腳長腿卻適時地伸過來擋在門框那裏,宋連禛彎下腰,湊近身子到她耳邊說,“如果你不想害得你的朋友失去現在的工作,或者馬上被房東驅趕,落得半夜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的下場的話,就乖乖地跟我走。”
“你究竟想做什麽,”朱今今氣得發抖,章羽蓉一個外來打工妹,打工本就不容易,她快樂的在自己的小世界過自己的小日子,究竟惹到誰了,要接受這些威脅。
宋連禛挺直了腰,恢複了冷漠傲慢,“我有一百種對付你的方法,識趣的別惹我生氣,我親自開車來接你,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你,是個神經病。”她總算看清楚了,一字一字從牙逢裏用力擠出來。
她沒有任何東西可收拾,本來就是兩手空空而來,隻需返回屋對主人告辭。
“羽蓉,不好意思,今晚不住這裏了。”
章羽蓉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宋連禛厲害嗬,才來兩分鍾,立刻就把她勸動了。
衝朱今今曖昧地眨眨大眼,“哦,好好好我知道了,快跟他回去吧,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快點和好吧,別再鬧別扭了。”
在章羽蓉看來,宋連禛會放下身段主動追著找來她這裏,說明心底是有朱今今的,故而極力讚成他們消解誤會,恢複關係。
朱今今沒說什麽,從出門出去了。
下樓梯的時候,她搶先了幾步趕到宋連禛的前頭,帶氣的噔噔噔地先行快速下樓。
她才不想跟在他屁股後麵,盯他的背影看。
下樓梯的時候,她搶先了幾步趕到宋連禛的前頭,帶氣的噔噔噔地先行快速下樓。
下樓之後,一眼就瞧見黑夜中的路邊停泊著一輛奢華的黑色商務車。
朱今今坐進去之後,立刻嗅到車裏麵一股來自真皮座椅發出獨特的氣味,反胃的感覺再次洶湧地湧上喉嚨,又止不住一聲幹嘔,這次把她嗆得厲害,慢慢地才平息下來。
不錯,她現在隻要看到宋連禛就想作嘔了,誰叫他今晚做的事太欠了。
宋連禛蹙著眉注意到她的變化,朝她望過去,她立刻特意避開,降下車窗,打開一條逢,趴在車窗上去呼吸外頭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