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課 你喂我就吃
以這個等級來說,那她已經到了孤獨的第1層地步,嚐到孤獨的滋味,一點都笑不出來,一點都不好笑。
輕籲一口氣,拿出手機看看可以約個誰出來,裏麵卻隻有寥寥幾個號碼,不用翻頁,一眼可以閱完,羽蓉的、還有宋宅裏幾個人的號碼。
以前的那些同學、朋友、親戚等,在換了一次電話卡之後,則通通都割棄了。
朱今今有點無奈,如果、如果連思在就好了,有他陪著吃東西也不賴。
連思,是個令人舒服的男子,兩人在一起時完全沒有異性相處的那種不舒感。
甚至在自己激怒他之時,還不忘捎給自己一張喜歡的入場卷,沒有誰比他更關心自己了。
宋連禛偏偏和她犯太歲,連這麽一個可貴的朋友,都不能讓她好好相處。
號碼就靜靜在手機裏,隻要輕輕點下去,就會有人來驅散孤寂了。但她沒法打過去,上次親口讓他別找自己,又怎麽有臉去找回他,叫他來陪伴,做人不能太bitch。
想到那天連思帶給自己好吃的披薩,惹得肚子又咕嚕叫一聲,徹底饑腸轆轆。
火鍋店去不了,看了好幾家飯店也是一桌人一桌人地熱鬧碰杯,極少一個人單著,她最後找了家小型的雞排店,隨便弄份一人餐就算了。
吃著香噴噴的炸雞塊,再配一罐水果味啤酒,美味好吃,非常罪惡,也非常地開心。
她有意慢慢吃慢慢咽,盡量拖延時間。等八九點再回去時,想必宋連禛應該回來了。
果然,等她吃完回到去,整座宅子燈火是明亮,立刻大喜。
進了門,看見宋連禛挺拔的身軀半倚在沙發上,吊頂水晶燈璀璨的光芒傾瀉在他身上,映得麵容如溫玉一般華光四溢,膝上及旁邊攤著一摞的宗卷和帳本在看。
瞧這樣子,沙發上麵橫七豎八都翻了開來的宗卷,他回來已經挺久了,茶幾上隻有一杯開水,已經見底未續。
朱今今不禁劃過一聲感歎,他真的挺忙的,也挺累的,幾乎沒有娛樂的閑隙。一個人,真的不是出身在豪門裏麵就可以閃閃發光了,管理好一家公司,不是誰都可以辦到的。
她在門口駐足發呆,宋連禛眼尾餘光早就把她捕捉到了。
距離她回來此刻,他已經在宅裏等了一個多小時,早就忍無可忍了,活了三十年來,幾乎沒有他回來了、家裏卻空無一人的情況,平日就算沒有家人在家,也還有一堆傭人,隻要他一回來,就會上來噓寒問暖、端茶遞水。
把傭人都趕走了,他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腳的感覺。
“去哪了?”宋連禛的語氣是平靜的,朱今今卻無比熟悉,深知他如水麵一樣平靜的語氣下麵肯定暗埋著一顆魚雷,隻要一觸到就會馬上爆發。
“我、我吃晚飯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躲避雷區,卻完全毫無頭緒,因為壓根不知道雷區在哪裏。
“吃飽了?”巴洛克水晶燈下麵,宋連禛英俊無匹的麵孔愈發笑眯眯,她則愈發驚恐。
“對……我吃飽了。”
話落,宋連禛那臉倏地變得冷峻起來,都快掛了層冰,“你是吃飽了,請問我的晚飯在哪呢?”
“你……你沒有吃嗎?”她完全鎮住了,宋連禛從來聚會、應酬各種聚餐應接不瑕,根本沒有空閑停下來的機會。
對她的問題,宋連禛沒有接話,那臉色擺明了“這種廢話還用得著問嗎”的冷漠。
“你、你吃這個嗎?”她片刻呆滯,完全不知道怎麽反應,就把手上的一個打包盒子揚了揚。
是一盒新鮮出爐的葡萄蛋撻,她打包回來,為了晚上無聊時,可以邊看電視邊當宵夜吃,用來打發時間的。
馬上就聽宋連禛鼻孔裏一聲冷哼,她立即氣餒極了,果然他完全看不上。
“如果你喂我就吃!”宋連禛幾乎是帶著慍怒,朱今今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麽大一個男人,還需要人喂?有沒有搞錯。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得他痞痞地說,“不願意就去做飯吧,做飯是你做為妻子的責任!”
這主人般傲然的口吻,聽得朱今今不自主地蹙起眉來。
“做飯的話,至少三個菜一個湯,”宋連禛刻意地加了一句,立刻截斷了她會選擇不辭勞苦去做飯的可能。
朱今今剛才平靜的情緒變得氣鼓鼓起來,胸膛微微地起伏。
宋連禛瞧她的小樣,唇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絕對、絕對不是在逼她喂食,而是此時早已腹中空空,若要等她慢吞吞做好三菜一湯時,肯定會餓得不好受了。他不認為,她有能半小時內迅速煮好一頓飯的高超本領。
“三菜一湯,請問你吃得下去嗎?”朱今今壓著胸膛裏的氣息問道。
“吃不吃得完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什麽時候見這我用餐的時候隻有寒磣的一道菜?我沒讓你做個滿漢全席,已經是格外關照你了。”
朱今今語塞了,這廝語氣著實欠揍,但說的是事實,平時廚師準備的菜式起碼有七八個,甚至十幾道以上,堪稱豐富。
頭痛,她實在好頭痛啊。
三個菜是做不了的,煮一碗簡單番茄雞蛋麵條來填肚子還可以,但宋連禛肯定是看不上的。
喂他吧,喂就喂吧,她一直是個能屈能伸的小女子。
深呼吸了一口氣,朱今今不情不願地坐到他身旁。
宋連禛得逞地笑,卻在她靠近時身體起了微妙的變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近在眼前注視著他,他雙手雖然悠然地抱著胸,腰肋處的手掌卻緊了緊。
朱今今白嫩的小手執起盒裏一個仍舊熱得辣手的蛋撻,遞到他嘴邊。
宋連禛張嘴吃掉,依舊雙手環胸,身體沒動過一下。
第二個端到他唇邊,也一口吃掉了。
她在心頭不停地緋腹詛咒,這是傳說中衣來張嘴、飯來伸手的少爺啊,她終於見識到了。
遞第三個過去時,他卻不吃了,舔了舔唇,嘴巴張闔一下,“水。”
蛋撻很幹澀。
她隻好起身倒水,沒想到他又有意見了,“不要水,要紅酒,倒杯紅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