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解甲歸田
“沒有錯!”
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說道。
對陳水森的這幾個反問,在場沒有人敢說有錯,因為這是華夏最堅定最核心的法律,是華夏運行的基礎,是製度維持的砝碼,也是國本。
這種大方向大方針的問題,誰敢說是錯的?
那就是顛覆!
而說話的這個人,偏偏跟陳水森不是一個壕溝的。
他是屬於蘇係的。
那人說道:“陳老,你說的這些當然沒有錯,白玉大校的D性還是穩固的,要說她濫用職權濫殺無辜,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白玉大校在這起事件當中,確實也犯了不應該犯下的低級錯誤……”
“她過於意氣用事了。”
“根據調查所知,當時跟白玉大校一起的還有她的丈夫,姑且不說他丈夫一個不屬於飛鷹戰隊的人,為何會一起出現;因為她的丈夫在事件當中受傷,所以白玉大校懷恨在心,最終違抗了上級的命令,私自行動,打亂了更高級部門部署的計劃。”
這個時候,飛鷹總局的那位張士金也開口:“根據飛鷹總局的周密調查,白玉大校最後失蹤的兩天,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襲擊人員,雖然沒有監控證明這一點,但不排除是她找的借口。”
“另外,關於她丈夫,也就是一個叫劉長青的年輕人,我還有一點信息報告給大家。”
“白玉的丈夫,根據調查,身份被刻意更改過,其真實民族為漢族,其真實年齡是十八歲,還沒有達到法定結婚的年齡……不排除白玉大校為了提升少將,利用職權之便,修改了劉長青的戶口信息。”
“綜上所述,我提議,撤銷白玉大校飛鷹戰隊隊長的職務,撤掉白玉大校升任少將的提名,交給軍師法庭來具體跟進。”
“放尼娘的狗屁!”
陳水森跳起來,重重的一拍桌子,指著張士金大罵,真是心髒病都要氣出來了,“白玉是飛鷹戰隊的靈魂,她立過多少功,救過多少人,受過多少傷,你這個坐在總局辦公室吹著空調喝著茶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把她送上軍師法庭,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讓那些在第一線奮勇殺敵的將士們,心何所安?”
張士金道:“陳老,你年紀大了,千萬別激動,我都知道的,我是總局的人,我每天都看報告的,一切數據都在我腦子裏呢,但是,這不是身為一名重要職能領頭人知法犯法的理由。”
而整個過程中,就在現場的白玉,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沒有被關起來,但是被限製離開京城,直到有結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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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查會議的第五天,終於有了結果。
這段時間,蘇家的人很忙。
特別是蘇音,各種走關係,攀人脈。
幾乎發動了所有可以說得上話的人。
而白玉,就一直呆在陳水森的家裏,哪兒都沒去,每天跟齊育蘭說說話,跟她一起燒燒菜,有時候給劉長青打電話,溫聲細語的,讓劉長青懷疑她是不是改了性子。
可實際上,劉長青隱約能猜到她在京城那邊,處於暴風雨中心的巨大動蕩。
可惜,他就算醫術再高,也無法左右那邊的局勢。
甚至,他還想辦法聯係過京城黃家的人,電話打到了黃征那兒,可得到的信息並不樂觀,黃老就算地位崇高,麵子巨大,可他不可能去幹預軍方的重大決定;黃征隱晦的承諾,黃家可以保白玉和他劉長青,不會遭遇牢獄之災,但別的就無能為力了。
而這,就是當初劉長青救下黃老一命的回報。
事實上,黃家人的確出麵了。
因為蘇音對劉長青印象非常不好,甚至懷恨在心,抓到一點把柄就打算死命追擊,要對他窮追猛打,打算讓他去嚐嚐坐牢的滋味……可是沒有想到,黃家人會出麵插手……蘇係一脈,還是要賣黃家人麵子的,何況劉長青本身也無足輕重,於是不了了之。
另外,白玉也沒有上軍事法庭。
不過,飛鷹戰隊的隊長職位被擼了。
軍銜降兩級。
成為飛鷹戰隊一名最普通的隊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玉顯得很平靜。
陳水森道:“小玉,我知道這樣的處理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你放心,有我老陳在這個位置上,遲早把你重新扶到隊長的位置,你可以先放幾個星期的假,散散心。”
白玉正在幫齊育蘭摘菜,摘的很沒有樣子,還經常要被齊育蘭笑。
白玉笑道:“陳老,你也看到了,我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連給幹媽摘個菜都摘不好,這些年除了會打打殺殺,其他真的什麽都不會……我累了!”
陳水森一愣:“什,什麽意思?”
白玉道:“陳老,我想回家了。”
陳水森道:“回家,可以啊,休假客戶休長一點,是該回家陪陪你的母親。”
白玉搖頭道:“我說的是,真正的回家,我要解甲歸田。”
“什麽?不行,這……這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我意已決!”白玉看著他說道,一旦決定的事情,她是不會改變的,其實在苗疆的時候,她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陳水森不同意,是因為他了解白玉,飛鷹戰隊沒了白玉,就等於失去了靈魂,這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也是當女兒一樣的親人。
最後,還是齊育蘭說話:“老陳,我讚同小玉的決定!你也不想想,小玉被擼了飛鷹隊長,讓蘇音上位,蘇音跟小玉是什麽關係?那姓蘇的把小玉當成眼中釘,小玉在她手下,要是被穿個小鞋,故意使個絆子,那都是生死之間,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小玉一個姑娘家,東征西戰了這麽久,結果落到這麽個結果,換成誰不心寒?再說了,她年紀也不小了,難道真要死在戰場上啊?”
“這件事,幹媽給你做主,咱們以後換個文職,再不行,在飛鷹當教官也行啊!”
白玉道:“我想回陽光市,陪著我媽。”
“……也,也好。”
事情就這麽定下。
白玉鬆了一口氣,雖然有不舍,有不甘,但也算一種解脫;正在這時,她接到了劉長青的電話:“老婆,在哪呢?”
白玉道:“還叫老婆?結婚證不是作廢了嗎?”
劉長青道:“這有什麽,最多等幾年,可以再去領啊!我現在在機場,不認識路,你能不能來接我?”
“你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