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遇襲(二)
“來。”慕容淩風看著廣陽成,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而廣陽成此刻卻感覺他如同死神一樣可怕,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你在怕。”
短短的一句話,把廣陽成本來懼怕的心情刺激得不翼而飛,他居然會害怕?害怕一個後輩?可笑!
看著慕容淩風先前被殺手弄出的一身傷,廣陽成定下了心神,他絕對不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的!
從儲物戒裏取出劍,廣陽成把自己的一身威壓盡數釋放,意圖先聲奪人。
慕容淩風一臉輕鬆,仿佛這小小的威壓根本影響不了他。
開什麽玩笑!廣陽成看著慕容淩風,心中震驚著。要知道他身為先天武者八階,這一身的威壓盡數釋放的話,可以一瞬間讓普通人死亡。
“準備好了?”慕容淩風本來就是修煉風係的功法,加上天賦過人,擁有操縱風的能力,自然速度是極快的。隻見他說完,一個欺身上前就往廣陽成刺去。
待廣陽成看清慕容淩風身影的時候,劍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驚慌之下堪堪用劍擋住了慕容淩風的一擊。
一擊沒有成功,慕容淩風往劍注入了靈力,加快了身影準備著第二擊。
而廣陽成早已經察覺出他的意圖了,和慕容淩風比速度是不能比的,眼下連忙施出法術。
“生機勃勃。”話音剛落,廣陽成的周圍長出了無數的荊棘,企圖妨礙慕容淩風的進攻。
荊棘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讓慕容淩風一時之間無法靠近廣陽成的身邊。
就是現在,抓緊了慕容淩風被荊棘纏住的一瞬間,廣陽成聚起靈力,向他一掌打了過去。
宏厚的靈力向著慕容淩風迎麵而來,所到之處皆是塵土飛揚。
慕容淩風眼神一暗,連忙喚起風盾。
在靈力和風盾相撞的一瞬間,風盾被打破了,慕容淩風竟被撞出了兩米外。暗自吞下從咽喉湧上來的血,從地上站了起來。
還好之前的風盾已經抵消了不少的傷害,不然的話他現在定是起不來的。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速戰速決。
“風刃。”大風刮起,無數的風刃把荊棘割了個粉碎。廣陽成展開護盾,抵擋著如同暴雨般的風刃。
護罩一點一點的減弱,廣陽成心中一驚。不停的運轉靈力想要加強護盾,要是這個護盾被打破了,那他就必死無疑了!
慕容淩風似是知道了廣陽成心中所想,加大了風刃的強度,可是隻有他知道,他的靈力已經不多了。
就這個時候,“哢嚓”一聲,廣陽成用靈力支起的護盾已然破碎。抓緊這個機會,慕容淩風連忙運轉起功法,把僅剩的靈力聚在腳尖,閃身飛去廣陽成的身前。
淩冽的風吹向了廣陽成,無數的風刃刮過他的身上,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還沒有來得及再次支起護盾,突然周圍的風都停下了,異常的安靜。
腹中傳來劇烈的劇痛,一陣熱流順著腹部流向了大腿。
怎麽回事?廣陽成低頭一看,他的腹中,竟然插著一把劍,直把他的身體刺穿。
“我中劍了?”廣陽成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劍,身體漸漸的開始無力了,一陣眩暈。廣陽成“撲通”一聲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淩風居高臨下的站在一邊看著還沒有完全死去的廣陽成,說道:“本來還想讓你活得久一點的,這是你自己找來的。”
廣陽成已經聽不清楚慕容淩風的話了,隻感覺全身冰冷,想要努力睜大著眼睛都做不到。
中央帝國,星月宗。
“宗主,廣陽成的靈魂牌碎了。”一個黑衣男子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說道。
而他的麵前,正坐在一名帶著麵具,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
“查!”
一個字,卻包含著令人恐懼的殺意。男人在得到命令之後,似是逃一般的快速離開了。
而這一邊,烈陽宗分宗內。蘇陌嵐正在訓練場上練習劍法。現在的她通過涅槃,右手和臉上的傷已經痊愈了。而她好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跑去修煉劍法。
“休息一下吧,你已經練了一整天了。”陽烈拿著食盒走到了蘇陌嵐的麵前,無奈地說道。
修煉了一整天,蘇陌嵐此時已經饑腸轆轆,接過他手上的食盒就連忙打開。
“慢點吃。”看著她像是倉鼠一般快速的把食物塞進嘴裏,陽烈真是擔心她會噎著。
過了好一會兒,蘇陌嵐終於是吃飽了,這才轉個頭看向他說道:“你隻是過來送飯的?”
“不,我打算和你說一聲,我今晚會放走白漓。”
“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
一切就隻等今晚了,是人是鬼很快就能看清了。
很快,天已經深了。
白漓在這一個黑暗的房間內已經不知道待了多久,這裏一點光都沒有。他根本就計算不了過了幾多個時日,在這裏,時間的流逝似乎變的更加的慢。他有種仿佛被關押了上百年的疲憊感。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傳來了腳步聲。白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陽烈來了。他每天都會過來審問自己,即使這麽多天以來,他從沒有在自己這裏問出什麽,但仍是持之而恒。
“嘎吱”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了。陽烈提著燈走到了他的麵前。白漓每天唯一能看見的光,就是陽烈提燈來找自己的時候。
陽烈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白漓也不介意,繼續縮在角落裏,任由著他打量。
“你可以走了。”最終,是陽烈先打破沉默。
陽烈的話如同石頭扔進水裏濺起無數的水花,白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放我走?”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了,白漓的聲音變的有些沙啞。
“你不想走可以留下。”陽烈一直注意著他的每一個神情,想要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怎麽會突然放我走?”冷靜下來之後,白漓警戒了起來,他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麽好的事。明明之前還一口咬定他就是天蒼門的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陰謀。
“沒有證據,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
“嗬,你講道理就不會把我關起來了,現在說這些話不會覺得很諷刺嗎?”白漓反問道。
“你走不走?”陽烈已經沒有耐心和他說些有的沒的,打開了牢門,準備命人把白漓送出去。
“等等,我有事問你。”就在陽烈踏出牢門的那一刻,白漓叫住了他。
“什麽?”
“他們三個怎麽樣了,傷好起來了嗎?”
聽到一句話的時候,陽烈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錢十三和陽炎已經好起來了,蘇陌嵐卻是好不了。”之前他已經和蘇陌嵐商量好了,除非必要的時候,不然的話一直隱瞞住她的傷已經好了這一件事。
這樣一來既可以降低天蒼門的戒心,二來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她怎麽樣了?”白漓的心中愧疚萬分,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們就不會慪氣,也不會被人抓去了。
“她的傷怎麽樣?”
“毀容了,右手被廢。”陽烈沉聲答道,眼前驀地閃過那日在蘇正天房中看到她時的景象。
“有什麽丹藥可以醫好她嗎?”白漓咬著下唇,急切地問道。
“你找不到。”陽烈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幹嘛,也不想再談下去了,轉身欲走。
聞言,白漓激動地低吼道:“你不說怎麽知道我找不到!”
“她的右手是治不好了,但凝幻丹可以治好她臉上的疤痕。凝幻丹是九階丹藥,你找不到的。”陽烈直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他的眼裏看出些什麽。
“那……需要什麽藥材。”
“冰縷花。”
白漓沒有再說話,陽烈也猜出來他的反應。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命下人前來把他送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烈陽宗的門口,白漓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走出來了。可是他卻感覺不到開心,心中似乎還是被束縛住的感覺,是的,被愧疚感所束縛了。
陽烈的話一直在他的心裏回蕩,消散不去。
“哎。”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這座大宅,許久後,白漓才轉身向著城鎮走去。
烈陽宗的分宗在金國的郊外,白漓得徒步走幾公裏才能去到城鎮。今晚似乎格外的涼,大概是秋天要來了吧,裹緊了衣服,白漓加快了腳步。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已經差不多要到城鎮了。以他孱弱的體格,走了這麽久,已經相當的累了。氣喘籲籲的想要原地休息一下再繼續前進,可是看了看周圍,小路旁都是黑漆漆的,僅靠著月光能看出樹木的輪廓,。
“還是繼續走吧。”白漓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了“颯颯”的聲音。白漓心中害怕了起來,愣在原地不敢再繼續走了。
聲音越來越近,慌張之下白漓竟然閉上了眼睛,不敢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我們來接你了。”一道聲音響起,當白漓睜開眼睛的,就看見自己的麵前站著三個黑衣人。
“你們是誰?”白漓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好不容易能脫離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牢籠。結果一出來就碰上了三個可疑的人。白漓此時真的快要哭了。
“你失憶了?快走,一會烈陽宗的人趕到就不好了。”說完,黑衣人就過來打算把他扛走。
“走開!我不認識你們!走開!”白漓劇烈的掙紮著,試圖脫離。可是他本來就孱弱,那能是黑衣人的對手。
“別吵,快跟我們回去!”黑衣人扛起了白漓,抬步就要離開。
“回哪裏!快放開我!”
“天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