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優盤
沈溪因為優盤的事情，總覺得心裡跟堵了一塊石頭一樣。
而今天秦墨的態度更是讓他覺得崩潰。
秦墨的價值觀里，覺得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對，他自己不會做，但是！
他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普通人覺得不可原諒的事情，比如出軌，賭博，酗酒，私生活淫亂，到了秦墨他爸這裡，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在沈溪的世界里，父親習慣性出軌，還是這種招搖過市的出軌，男孩子都會很痛苦，都會很厭惡。
而秦墨，他完全沒有這種感情，他的表現看來，就跟他爸總看小黃書一樣……
「秦墨，你要知道，你父親的這些行為傷害了很多人……」沈溪想著措辭，低聲說。
他試圖好好的跟秦墨聊一聊。
秦墨亮亮的眼睛里滿是促狹，然後伸手摟緊了沈溪：「傷害了誰？」
沈溪低聲說：「你母親，還有那些……」
秦墨在他耳後親了起來：「沒有，我母親是虔誠的教徒，後來她甚至想要去修道院，把餘生奉獻給上帝……她內心裡甚至厭惡同我父親的接觸，兩個人像是普通的朋友，我這麼說你可能不大了解，總之我的母親不會因為我父親在外面養人而覺得痛苦，因為她也不怎麼愛我爸……」
沈溪：「……對配偶的忠誠是人基本的道德……」
秦墨看他火了，就細細的親他，手上也開始亂動起來。
「所以我爸做的不對，但是也不是多罪大惡極，因為沒人受到傷害，反正我不會做就是了，還有那些跟他鬼混的男女，都是自願的，又不是他逼了人家。」秦墨含糊的說。
沈溪的心涼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怎麼跟秦墨開口。
秦墨的父親雖然是個人渣，但是跟秦墨的關係很好。
秦墨並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有多麼的罪大惡極。
他們父子情深，他對他已經去世的父親抱有深厚的感情。沈溪不忍心跟秦墨說出他父親的真實面目。
秦墨十七歲之前在國內的時候，他父親日理萬機，雖然有感情上的交流，他那時候畢竟是個孩子，洞察力不強，並不能發現父親的真相。後來又出國留學，只要父母不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來，他只會覺得，他的家庭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他得益於父親的關愛與庇佑，情感上自然偏向父親。
沈溪突然的沉默，秦墨覺得有點奇怪，便停了下來：「怎麼了？」
沈溪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他望著秦墨清白的面龐，伸手扣住了秦墨的後腦勺，深深一吻。
秦墨：「！！！！」
後來也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了，兩人就滾在了一起。
大概是分別太久了，秦墨也不管還是白天，拉著沈溪做了兩回，後來沈溪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秦墨不在房間里。有護士進來給他量體溫，告訴他秦墨有事情出去了。
沈溪的燒已經退了，小護士激動的拿出海報過來，讓他給簽了個名。
沈溪笑了笑，就答應了。
等到護士走了之後，沈溪就準備出去走走，秦墨拖著他做了兩次，但是都沒弄得太狠，他雖然覺得有點疲憊，但是出去走走還是可以的。
這是秦墨特意安排的病房，位置比較清靜，走出去有個小院子，三兩個病友在廊下打牌。
沈溪往外頭的草坪走了走。
上官澤就闖了過來。
「跟我走。」上官澤不由分說就要拉沈溪。
沈溪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沒看出來，我壓根不想跟你走馬？」
上官澤痛苦的看著他：「沈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秦墨是個小娃娃，他保護不了你。」
「我很好。」沈溪淡淡的說，他走到一顆梧桐樹下的長椅上坐了，醫院裡的人不多，這地方又比較空曠。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覺輕鬆了許多，他看了一眼上官澤，「我們聊聊吧，上官澤，我希望我們兩個，能像成年人那樣，好好的說清楚。」
上官澤道：「你必須跟著我。」
「上官澤，這是現實，不是你腦補的故事，十年前我或許會覺得你說這句話是愛情，我現在只覺得你很可怕。作為一個人，我只要盡了對社會，對國家的責任，就沒有人能讓我「必須」，我是沈溪，不是你的霸道總裁小說的女主。」沈溪說。
上官澤坐在他旁邊，淡淡道：「沈溪，把優盤給我吧。」
沈溪震驚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上官澤說：「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林唐和秦墨的父親已經死了，晚輩中，參與這個事情的人，只有林唐，他也死了，我的父親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我不會做那種事情，你的秦墨也不會，你何苦要留著這個東西在手上糾結？」
沈溪皺眉，他有那麼一瞬，茫然了。沒錯，往事不可追，未來的事，只會往更好的地方走。
秦墨不知道，上官澤不會做，只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為什麼不一筆勾銷？
只要把優盤交出來，那就萬事大吉了。而他和秦墨，也永遠不會因為這個優盤而產生痛苦。
「你把優盤給我吧，跟我避避風頭。」上官澤說。
沈溪手指放進了口袋裡，那裡是張敏給他的優盤。折磨了他好久好久的優盤。
秦墨跟此事無關，林唐已經死了，只有一個上官澤的父親。
那是個已經快七十歲的老人。
就法律上來說，這麼大年紀的老人，也不會過多的追究。
沈溪的手猶豫著在口袋裡，半天沒有動。
「不能給他。」歐霍突然冒了出來，一把搶過優盤，冷笑著瞪著上官澤，「一筆勾銷？你開什麼玩笑，誰准許你的一筆勾銷？」
他把手放在沈溪的肩膀上：「死的是我爸，誰有資格一筆來購銷掉？」
歐霍這幾天的狀態不大好，因為他的頭髮長長了，歐霍的身上，長期有一種中二病延長的氣息，他對自己的形象一向很在意，經常把自己收拾的比藝人還要光鮮，不容許有絲毫的狼狽。
現在，從他的頭髮來看，他起碼有四天沒有找專人來打理頭髮了！
「活著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替死人來一筆勾銷，你以為你是公檢法嗎？」歐霍略顯中二的一撩頭髮，用他那特有的懶散而嘲諷的說口氣，「檢察/院你們家開的嗎？」
「歐霍，你不要不識好歹！」上官澤咬牙道，「區區檢察、院，我還是搞的定的。」
歐霍笑了笑：「我一向不識好歹，你忘記了嗎？」
沈溪獃獃的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上官澤用「區區」這個詞來形容公檢法這樣的部門，因為他感覺，秦墨也有點要往這個方向發展的趨勢了。
這一點，不得不表揚一下歐霍，歐霍雖然浪，但是不愧是X大少年班出來的，他頂多鑽空子搞輿論戰，但是從來不會觸碰法律的底線。
當年的上官澤離開他出走，他就已經想到了今日的結局。
人是會變的，一個人的思想，行為，跟他所處的環境，教育，有著莫大的關聯。二十多歲的上官澤，意氣風發，雖然中二，但是總想一肩膀扛起世界，出發點總是好的，他生在中國長在中國，一直在學校接受教育。
後來，他離開學校，進入了弱肉強食的社會，如果靠自己，就是弱者，靠父親，就要接受父親的規則……
在沈溪發獃之際，上官澤已經上手去搶優盤了，歐霍朝著他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我現在倒是想要領教領教，太子爺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