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隱婚
就在剛剛,她差點就脫口而出說她沒有結婚了。
她們是隱婚的,沒有向外界的人公布,在外人問起她結婚了沒有,她一貫的回答都是沒有。
但此時此刻厲承禦正在不遠處盯著她,她能感受到他身體四周那肆意的殺氣,她若是說沒有結婚,她的下場會很慘。
林北冽唇角的笑容凝滯了,他微愣了兩秒,然後低聲淺笑了一聲:“沫沫,其實你不用騙我的。”
紀沫的額前滑落無數條黑線,她抿了抿唇角:“你在哪個方麵覺得我在騙你?”
林北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真的結婚了?”
紀沫點了點頭:“嗯。”
林北冽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遮蓋住了眼中複雜的情緒。
紀沫的視線往不遠處飄了飄,見男人的車正向她開過來。
跑車在她身旁停下,車窗降下,男人白皙絕美的側臉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
他的臉泛著冷白的光,是真的白,泛著光澤的嘴唇很薄,是真的薄。
厲承禦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在她的臉上,打量了她一會兒,又把視線滑落在她身上。
她剛才打架,衣服弄得有點淩亂,腰間露出了一小節白皙的皮膚。
他眸光沉了沉,視線落在她右肩的時候,深色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戾氣。
被盯得不好意思的紀沫忍不住出了聲:“你看什麽?”
她說完,就順著厲承禦的視線看了下,發現他正在盯著自己的溢出血的右肩看。
紀沫下意識地縮了縮右肩,然後看向了林北冽,介紹道:“這是我老公。”
林北冽沉默了足足三秒,才出了聲:“你好。”
厲承禦看了林北冽一眼,淡淡地“嗯”
了一聲,然後就語氣冰冷的對紀沫開了口:“上車。”
紀沫愣了愣,然後和林北冽說了句“再見”
就連忙上了車。
跑車已經揚長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林北冽站在原地,扶了扶眼眶,眸子黯淡無光。
車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厲承禦的全身散發著戾氣,車內的溫度降到了極點。
她對身旁的男人,沒有絲毫的感情,隻覺著這個男人霸道而暴力,而蠻橫,就宛如一個暴君一般讓她覺著討厭。
這般想著,紀沫往外挪了挪,然後偷偷地瞄了一眼厲承禦,見他沒什麽反應,她又往外挪了挪,就在她第二次瞄他的時候,他扭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黑眸幽幽,裏麵浮動著看不懂的情緒,神色帶著一貫的冷漠,掀了掀唇,出口的聲音也很寡淡:“解釋。”
紀沫的動作頓了頓,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下意識地開口問:“解釋什麽?”
厲承禦掃了一下她的右肩。
“你說的是我的右肩啊?”
紀沫頓了頓,解釋道,“我不小心被水燙到了。”
厲承禦漆黑的瞳仁緊緊地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把頭側了過去,湊到了紀沫的耳旁。
不自覺地有一股沉沉的壓迫感襲來,紀沫的心揪了起來,她的指尖緊緊地攥著衣角。
她的視線四處亂飄,無意間瞄見了他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裏麵繃得很緊,線條流暢明顯的肌肉。
她瞳孔猛地放大,她還以為厲承禦看著挺瘦弱的沒有腹肌,沒想到他也是有腹肌的啊……而且還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一道低沉夾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小女朋友,你確定?”
他跟她說過,在她還沒有承認他們的關係之前,他們就算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所以他一直稱呼他為小女朋友。
但她現在似乎在這個稱呼中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於是在心裏嘀咕了起來,今天的厲承禦有點不太正常啊……以前他們相處的方式根本不是這樣。
以前的他們,幾乎沒有交談,就像是陌生人。
而厲承禦也沒有像今天這般“溫柔的”
對待過她。
而且他平日裏矜傲孤冷的麵色恍惚間竟似柔和了幾分。
厲承禦的唇微微地勾了勾,沒在意她的沉默,繼續聲音低低地開了口:“若不想說,我替小女朋友猜猜?”
紀沫本能地“啊?”
了一聲。
“今天你去了季家,若我沒猜錯,你是在季家傷的。”
紀沫清麗的臉蛋上掠過了一絲驚訝,她也沒跟他兜圈子,“嗯”
了一聲。
“不許說啊,不許說嗯,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說什麽,那就說愛我。”
他的眉眼微微下垂,唇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今天小女朋友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眼裏,除了可愛還是可愛。
以前的他覺得小女朋友是野貓咪,到今天才知道不止是野貓咪,還是個可愛的小野貓。
他看見她緊張不已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抹玩味。
紀沫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他是在撩她?要不要這麽騷?“我是在季家的時候把肩膀弄傷的,但是至於怎麽弄的,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厲承禦就坐直了身子,看向了遠方,聲音還是低低的:“嗯,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想說,所以不勉強。
但他小女朋友受了委屈,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就在紀沫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厲承禦的聲音再次鑽入了她的耳中,不過並不是對她說的。
“去醫院。”
紀沫剛想說話,他視線冷清地射了過來,她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然後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厲承禦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背挺得筆直,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頭發微微披散著,有些亂,卻帶著淩亂的美感。
臉上露出了少見的乖巧,薄唇微微抿著,視線看向了前方。
她乖巧的時候,還讓他產生想揉她一把的想法。
她今晚喝了酒,粉嫩誘人的小臉上染上一層瑰麗的緋紅。
看著她,他腦海裏響起了林助理老是掛在嘴邊的那句,“女人不聽話,就睡到她聽話為止!”
他把腦海裏的聲音拋在腦後,盯著她看了片刻,鬼使神差般地開了口:“以後在外少喝酒。”
紀沫微愣了愣,然後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去醫院包紮好傷口後就回了厲承禦在外買的別墅。
他們是隱婚,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夫妻,所以他們並沒有在厲家老宅住。
厲承禦住的是主臥,她住的是次臥,她回次臥洗了個澡,護完膚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睡意。
她腦海裏閃現出厲承禦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