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遠遊
“不錯，確實是有一批前往的東荒的商船，不過並非直達腹地。若是想前往鴛鴦塢，怕是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嶽從雲說道，顯然他比厲老頭知曉的更多，更加明了這些事情。
“鴛鴦塢，誤鴛鴦，好名字。”
細細品來，竟有萬般風情流露其中。
“如此甚好，不過短暫形成，大可以步行前去，縱覽風光。”
陸江沅提議，眾人結伴而行，倒是給解決了一些麻煩。
“那我也要去！”
南宮霓裳說道，而且態度堅決。
“本郡主想要去遊山玩水看熱鬧，你們這些庶民不得拒絕這般光宗耀祖的事情。”
秦殤無奈，似乎有理有據，根本沒有讓他反駁的機會。
“也罷，就帶上你這小鳳凰。不過先說好，你得光明正大的去，我們可不想一邊遊玩，一路上還得逃難。”
如果真的拐跑了霓裳郡主，光是三色兵團，就夠他折騰的了。
弄不好，安上一個通敵賣國、挾持皇室的名義，當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隻是讓他奇怪的是，拓跋輕寒與陸江沅竟然也要參與其中。這兩個可都是響當當的大忙人，尤其是陸江沅，如今已經是位列三品侯，是真正的將軍級別的人物，可絕沒有遊手好閑的時間。
不過看他倆笑的怯意，秦殤心中也甚是溫暖。
一路踏屍前行本就不易，更何況虯龍尚未蘇醒，自己也需要更多的曆練。
“那好吧，十日之後在此集合，通過商船前往東海之濱鴛鴦塢。”
……
酒終人散，除了陸江沅和拓跋輕寒停留，其他人都各自回去。
雖然這場遊玩來的有些突兀，讓人應接不暇，但秦殤卻有些樂在其中。
“江沅，你不想回去看看嘛？”
秦殤問道，刻意沒有提及他的姓氏。
陸江沅與陸家決裂，自己便是那個最終的導火索，同樣有責任在，對此他始終抱有遺憾。
當日在涵淵城他便已經知曉，陸寒山是個商人，徹頭徹尾的商人，重利輕別離，未必將親情太過放在眼裏。父子三人皆是性格迥異之輩，真的要去推敲，陸江沅反而成了那個最不合群的人，決裂也在情理之中，本就不是一路人，吃不到一個碗裏頭去。
但也畢竟有血緣關係的存在，沒有人是鐵石心腸的。
“應該……不想。”
陸江沅回答的很是猶豫，這裏沒有外人，往往表達的是最為真實的想法。三人呈現大字型，斜躺在院落中，看著星空上的皓月繁星，各自神傷。
“對不住。”
拍了拍他的肩膀，秦殤心中的愧疚更盛。
當初自己若是沒有前往涵淵城，和易醉禿頭謀劃這場大災，或是事情就會不一樣。
“與你無關，我和我爹……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從他將我娘摒棄的那一刻起。”
或許是這種想法，這三年來在他的心中醞釀過無數遍，此時想來，反而沒有那般傷感。陸江沅像是在講述這別人的事情，很是冷淡。
“或許他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
拓跋輕寒說道，兩家人走的很近，從小到大，幾乎形影不離。
“如果陸城主當真品行不端，倆家人必定決裂。如今事態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其中應當還有所隱情。”
他提出一個新的想法，也是秦殤所疑惑的。
拓跋戮天這等梟雄，絕不屑與和小人為伍。
所以其中的隱晦，還是因為他們三個太過渺小，還不到知道事情的那一天。
“隨他去吧，我已經不會去在意了。”
三年時間可不是這般容易的，說過去就能過去，傷痕就算痊愈，也會留下永世銘刻的疤痕。
“輕寒你呢？為何不去和雪霽見麵。”
秦殤問道，兩人的關係若即若離，雖然他已經篤定兩人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卻從未看到實質性的進展，讓人很是不爽。
拓跋輕寒罕見的沉默，微微顫抖的睫毛，也說明了此時他的心緒萬千。
“還不到時候……”
後來，幾人聊起妖神山中的一切。
秦殤自然是事無巨細，毫無隱瞞的相告。
如果和別人，自然是三分真七分假，疑神疑鬼最好。可是和這兩人，不需要隱瞞任何的事情，因為那個必要。
更何況，如實相告反而更加的離奇。
誰也不會相信，所謂的妖帝墳塋竟然在妖神山的腹地中，四靈四聖更是詭異莫測，巨大的金色蟾蜍、幽冥的渡口，若不是親眼所見，哪怕秦殤也不會去相信。
這些話更像是一個醉漢的酒後直言，分不清正確與否。
兩人聽罷嘖嘖稱奇，強迫自己去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然而也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消化的，所以二人就麵色古怪的回到自己的房中。這裏是拓跋輕寒買下的府宅，自然三人都有各自的房間，收拾的極為妥當。
……
中域神城之外，因為前些日子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震，出現了一個偌大的坑洞，其中慢慢續上的地下水，形成了無比遼闊的湖泊。
隻有秦殤知曉，那是一隻巨大的玄龜離開之後，留下的的坑洞。
至於原本的那塊土地，已經被搬運到十萬大山的附近，成為無數山嶽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座，想來也不會有人察覺到。
他站立的岸邊，看著如同明鏡半平息的湖麵，心中隱隱有些懷想。
眼前的景致酷似雲夢澤，當日除了偶遇毛球之外，還有一位劍小籬通行。
而後，劍家遠離了望君城，劍小籬則是意外的成為馭獸宗的聖女籬落小仙，這其中的古怪，真正讓人匪夷所思。
當初在妖神山中，便是她留手，讓自己能夠在深澗中無恙，否則那般高度，摔都可以把他摔死。
據線人的回報，一年前，馭獸宗出征西漠，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挫敗，導致樓蘭聖地在內的極大宗門，實力都有不同層次的損傷，自此一蹶不振、休養生息。
秦殤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暫時不去想與籬落小仙有關的事情。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並不簡單，還有墨子淵以及那個無比魁梧的男子，無一不是狠角色。
“噠噠。”
聽到身後響起的動靜，他這才回過頭。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