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星空,彼岸
中域神都的街頭,近幾日格外的熱鬧。
時隔三年,七大靈院重新開啟,廣招整個蠻武域的人才。
時光荏苒,這期間經曆了一些巨變,從小的方麵說,如今的中域神都隻剩下四大學府,由原本的四靈洞天轉變而來。
至於淩虛幻宮、邪血殿以及聖賢閣全都各自獨立。
其中,聖賢閣尤為強大,展現出他曾經能夠叫板四大名院的底蘊。
其中的六大神閣,更是有十數位仙台境的強者,這是從來沒有人預料到的,如今看來,堪稱驚世駭俗,聖賢閣的實力一點不比其他四大學府,甚至猶有勝之。
尤其是曾經的軍道院,如果沒有軍統的背景,怕是早已經被除名在外。
此外,除去聖賢閣,淩虛幻宮以及邪血殿的發展,也格外的迅猛。
二者也同樣尋到了名山秀水,開創一番福祉。
傳言淩虛幻宮更是進入西漠邊陲,與樓蘭古聖地以及西漠佛國,有著密切的來往。
如今的天下大勢,已經不再是中域一家獨大,三年變化堪稱翻天覆地。
近幾日,四院的招生倒也於三年前一般無二,不斷有消息傳出,人傑降世。這是替自家後人造勢的一種手段,若是能夠獲得最大的關注度,或許就能進入最強的學府。這已經無關實力與天賦,而是各大勢力暗中的角逐。
不過,終究不如三年前的盛景,並未出現逆天強者。
莫說是秦殤、神將雪霽這等奇才,便是敖少卿那種級別的人物,便能夠異軍突起,拔得魁首!
再過幾天便是三番試,不過南宮皇室似乎沒有再開混沌古界的打算,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東荒萬族部落,具體原因尚且不明,但肯定是一種拉攏人的方式。
在這個世界上,天驕人傑才是最為寶貴的資源,勝過任何一種財富。
秦殤穿越人海,再次回到拓跋輕寒買下的那間寒舍中。
神將雪霽已經遠去,卻未留下任何的音信,想必她也不是常駐於此,隻是恰巧某些日子,會在這裏逗留幾日,這反倒方便的,秦殤接下來的事情。
已近晚夏,清風習習。
秦殤端坐在門廳外,清啄淡酒,心中一片清明。
他緩緩將胸前的繩索解開,將方鼎吊墜放置在身前,隻見一片微弱的熒光之中,他的眉心緩緩跳脫出一個小人,躍入靈器之中。
小人的樣貌,與他一般無二,同樣長發飄飄一襲白衣。
這是靈活之火凝聚之後的樣子,原本無法做到離體,那是仙台境之後的神通。
就像在涵淵城,齊道並沒有真身親臨,而是派遣來一道身外化身,便是魂力凝聚而成。
經曆過神經物質的洗滌,秦殤的魂火已經比起其他人,強大了百倍不止,換句話說,他現在能夠做到的事情,是從來沒有人做到的。
小人蹣跚學步,好不容易爬進方鼎之中。
這個狹小的吊墜,此時卻像是他的浴缸,可以將全部身子埋在裏頭。
而原本的肉身,已經停止的活動,甚至連呼吸都難以察覺,保持著一種胎息的狀態。若是靈火離去太久,肉身可能就此腐敗。
當然,以秦殤那堪比蠻獸,怪胎似的身體素質,十天半個月還是不成問題的。
“乾坤無極,法道通天!”
小人口中默念,手上不斷的結著繁複的印記。
刹那之間,天穹中緩緩凝聚出無數秩序鎖鏈的虛影,層層疊疊,發出錯落有致的鏗鏘之聲。
與此同時,這個小小的院落之中緩緩凝聚出偏偏陰雲,愈加的濃鬱不肯散去。
山雨欲來風滿樓,便是這般情狀。
“嗡。”
佛音漸鳴,一個奇特的符號凝聚在方鼎側壁之上,像是開啟了某種特殊的封印。
秦殤的耳畔傳來呼呼風聲,光網炸裂之處,一道門戶漸漸開啟。
步入其中,皆是一片純白的虛無,仿若天地之間,再無常物,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與抽離感。
這便是曾經的方鼎空間,或者說是最為本源的深處,與虯龍身處的地方並不在同一層次。
虛無的煙靄散盡,前方露出一個圓柱形的浮台,像是盛開在水麵上的十二品青蓮,道韻叢生。浮台之上,鑲嵌著五色不同形狀的怪石,分布得錯落有致,依照著某種天地間的規則,鱗次櫛比,美不勝收。
他走了上去,竟生出一種開天辟地的虛無感。
那個浮台便是方鼎大陣的核心,隻需要將自己的神魂凝聚上去,架構出一個屬於他本源的圖案,並能在根本處操縱整件靈器,為自己所用。
不同的靈器,其中的空間自然不同。
若是打比方的話,黃階靈器隻能算是入門,那其中的空間就像是一張白紙,十分的淺薄,若是想讓他認主,隻需要改寫白紙上的圖案,便能夠輕易做到。特別是無主之物,那繪製神紋更加的輕鬆,所以隻要是晉入一定境界的修士,都能夠信手拈來。
在往上,玄階靈器就要困難許多。
在白紙上繪畫輕而易舉,可若是想在石頭上刻字,那便要費上極大的功夫,也未必能夠成事。
之後便是地階靈氣,這種靈器已經通靈,甚至擁有媲美一般孩童的智商。
此時想要銘刻自己的印記,就像是孕育一個孩子,其中自然困難許多,千難萬險,想要成事大多隻能靠天意了。
至於方鼎吊墜,秦殤原本以為它應當是一件品階不俗的地階靈器,甚至可能是地階上品的層次。
然而,那浮台還是打破了他所有的想象。
這種繁複的程度,怕是他此生僅見,一般的地階靈器,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的經曆。
而且五色祭台極為不凡,秦殤甚至能從中感受到一股,來自上古洪荒的力量。
這不是蟄伏的猛獸,而是一直已經新來的猛獸,如饑似渴,操作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龍哥,你個千萬別亂動,你現在要是爬起來,咱倆都要遭殃。”
秦殤在心底默念,虯龍自從上次一戰之後,稍稍又一點蘇醒的跡象。
可後來,又極快的陷入沉睡之中。
最擔心的,就是虯龍突然蘇醒。
因為他原本的虛弱狀態,將方鼎限製在一種無主之物的狀態。就像是一張白紙,白紙是不會反抗的,這樣看來,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可他一旦蘇醒,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管虯龍願不願意,整個方鼎也會蘇醒過來。
到那時,就是秦殤一人要對抗一整件的地階上品,甚至超過這種層次的靈器。
要知道,命星盤這種準帝兵,一個仙台境修士都不夠他殺的,秦殤這種剛剛進入化龍境的弱雞,一個呼吸就被攆成碎末,灰飛煙滅的。
這種死法極度的憋屈而且丟臉,他可不願意嚐試。
“吧嗒吧嗒。”
腳步聲輕輕響起,秦殤走上祭壇,整個身體像是遭到了重創,魂火沸騰了起來。
“這……這怎麽可能。”
眼前的五色祭壇,原本就顯得十分熟悉,但他不敢猜測,此時呈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這樣一幅畫麵。
這個五色祭壇,竟然和當然懸浮在虛空寰宇之時,看到的隱藏在虛空深處的東西一般無二。
那個五色祭壇之中,孕育了一顆神秘的巨型獸卵,不住的朝著四麵八方傳遞著心跳。
同時,又有無數的異獸橫穿虛空,便是為了此物而來,最終都铩羽而歸,則損成了一句漂浮在虛無之中的屍體。
這也側麵說明了,五色祭壇本身就是個巨大的殺器,預示著不詳,不可輕易觸碰。
眼前的祭壇除了沒有孕育大蛋,此外都一般無二。
而控製整個方鼎吊墜的核心,就是五色祭壇的中央,幾乎是無法避諱的場麵,讓他有些進退兩難。
“棘手的玩意兒,怎麽最近老遇上倒黴的事情。”
秦殤怒罵道,那星空中的東西還沒有想明白,現在又弄出來個特殊的五色祭壇,又可以頭疼好一陣子。
同時,他又警惕的朝著四麵八方看了看。
“這麽倒黴,總覺得有個禿子在附近閑逛。”
對於易醉和尚在妖神山中,丟下自己跑路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而且短期一百年之內,不會輕易的放過。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帶著這個和尚去西漠佛國,找真正的和尚好生度化他。
吃齋念佛,讓他讓其他和尚在他麵前跳大神,直到逼瘋了為止。
至於度化,不存在的,他不要把整個西漠的和尚帶還俗,都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行善積德,那是下輩子的事情。
不過,凶險之物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一種說法,凡事劇毒之蛇,解藥往往在百步之內,必有解藥。
現在已經進來了,破解此道反而不急在一時。
“祭壇?究竟是要祭祀什麽東西呢?”
秦殤不解,這種五色祭壇之中,應當還有某種必然的聯係。其他幾次看到,都是有需要孕生的東西,唯有眼前的,毫無特色。
“難道……這是一個傳送陣!”
這個想法就像是毒藥,一冒出來就無法控製。
星空……
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