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禦火之法,我想能夠另辟蹊徑,將丹火控製到這個地步的,也隻有那臭小子一人!”
厲穀的雙目中投射出絢麗的金光,死死的定住下方會場中的動蕩,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深深笑意。
“痛快,不枉老夫一片苦心!”
他頗為豪氣的仰天長嘯,喜悅之情不加掩飾。
身旁之人皆覺得無比奇怪,這幾年時間裏,厲穀的脾氣越來越糟,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今日不知為何,竟然變了性子,好生的奇怪。
卻也不好妄下推斷,不明白其中的症結所在,隻能麵麵相覷,朝著自己旁邊的人使眼色,希望能夠窺探到一星半點。
隻見秦殤站在煙雨瀧的身後,環抱住她的身軀,伸出雙手,指導著每一個步驟。
四麵看台上的人皆是聚精會神,死死的盯著此處。
凡是修道之人,強身健體,目力自然不在話下。
方才的一番言論像是醍醐灌頂,透出一種當今煉丹界不曾有過的特別思路,若是能夠與事實相驗證,自然更具有說服力。
“仔細觀察骨靈冷火的走勢,耐心引導。”
“好比其中丹藥乃是行在河流上的傳播,你所要做的,便是操縱靈火,讓他平順的朝著既定方向行去,最終水到渠成。”
秦殤適時的做出簡單的類比,為了將這種煉丹方法更加的具象化。
煙雨瀧無愧天之驕女的美名,雖然剛剛還一知半解,如今卻已經能夠很是熟練的操縱著靈火,控製丹藥的緩緩燒灼。
“嗯,我知曉了。”
煙雨瀧乖巧的點了點頭,俏臉卻已經生出紅暈,美不勝收。
若是尋常有人敢對她這般動手動腳,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便已經被垂涎的師弟師兄們剁成了肉醬。
唯獨秦殤可以,而且什麽時候都可以。
這般沁人心脾的清香,三年……甚至三生三世也不曾變過,煙雨瀧知曉。
她為此已經等待了一千年,輪回了十世,便是為求索這片刻的南寧,心中已經無比的寬慰。
“小心控製骨靈冷火,有些霸道,若是吃力就散開靈氣,待我回來再做處理。”
秦殤在她的耳畔說道,暖風拂過,俏臉頓時從耳根紅到了脖頸深處。
一眨眼,秦殤便消失在原地,等到他重新凝聚身形,便已經在伽藍雲穀的深處。
此地有些荒蕪枯敗,草葉微黃,不僅無人搭理,更有可能已經荒僻了多年,但是極為合適講述秘密,隻有天地可知。
“來了。”
不遠處,一名老者背身而立,白衣勝雪。
一頭略微泛白的長發,一直垂落到腰間,仙風道骨,讓人不由的生出滿腹的敬畏。
“見過前輩。”
秦殤躬身,禮數很是到位。
與此同時,麵龐上的骨骼“咯咯”作響,飛快的變化著,瞬間便成了另一番眉目。
隻見那老者轉過了身,竟是淩丹宗的太上長老,靈妙上人。
“很不錯。不過區區四年的時間,竟走出別人四十年也走不完的路,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怕是整個蠻武域所有的頂尖天驕人傑,都難以觸及你分毫。”
靈妙上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曾想到。
當年那個刻意救下的少年郎,如此在武道修為上,早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
並且來煉丹一途另辟蹊徑,今日之後,必定揚名萬域。
“前輩過獎了,不過碰巧得了些機緣,運氣使然罷了”
秦殤謙虛了一番,卻也不忘尋問靈妙上人究竟為何,尋自己到此處來。他自己以自己現在的武道境界,足以自保,但想要闖出一番名堂,還需要時間的沉澱,在此之前無比沉住氣,畢竟有許多人,並不想自己愉快的活著。
至於靈妙上人,他倒也沒有多問。
世上奇絕之物繁多,能夠看穿他偽裝的,自然大有人在。此便是收到靈妙上人的暗示,才會脫身來到此處。
“前輩有何要事,欲來此會麵。”
其實他也猜到了一星半點,隻是沒有刻意點破。
這種時候,有求於人的那方自然顯得被動。
“額……是這樣,我們想打聽一個人,或許你知曉他的下落。”
靈妙上人也不掩飾什麽,直截了當的問道。
“誰?”
“你師父!”
……
秦殤無奈,早已知曉會有人前來尋問。
自從自己中域闖出殺名,怕是連祖上都已經被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個子虛烏有的師父,自然遲早會有人問及。
至於這些,他也已經想好了一番措辭,故作躊躇的說道:
“前輩可以到十萬大山外的雲隱山中尋覓,或許能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喔!”
靈妙上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其實他本不做幻想,甚至默許了秦殤漫天要價,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卻不想這一切如此順利,追索了極長時間的人物,竟然就在距離淩丹宗,萬裏之遙的位置。
倒是有種“燈下黑”的巧妙。
如今的淩丹宗,正在崛起的時刻,若是能夠尋到當年的大人物回歸,怕是連丹王閣這等龐然大物,都要為之顫抖。
隻有到那個時候,淩丹宗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在蠻武域站穩了腳跟。
“如此甚好。”
“前輩無需客氣,也算還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秦殤輕描淡寫,便將此前的恩情抹去,在他看來,這個消息也並非全是假的,因為十萬大山之中,卻有一位神秘的高手,至於是不是靈妙上人想要尋訪的人物,就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人。
可靈妙上人卻異常的激動,在看來,自己的順手為之卻換來這麽大的一個消息,已經算是賺的盆滿缽滿了,十分的滿意。
“那就有緣再會,我必須立刻返回宗門,組織人馬尋找,先走了!”
靈妙上人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樹叢中。
秦殤見狀不由的欷歔,不過四年時間,二人的身份卻已經能夠對等,這便是實力帶來的好處。
自己現在的武道境界便是資本,曾經的不公不等,終將有一日,被他逐一的踏平,直至徹底的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