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大赦天下
“許衝,你上,控製這雲華鼎,將母鼎中的丹藥引渡出來。”
周斌說道,原本白皙幹淨的臉龐,被欲望熏烤,變得紅潤而又癲狂,不計後果。
然而,一旁的許衝已經生出畏懼之心。
原本,他是準備挖個盜洞,栽贓給秦天樞就完事兒了。如今要去偷到皇室重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可如今,周斌早已被利益衝昏了頭,不計後果,這就在他意料之外了。
“不行,這雲華鼎真的在秦天樞手上,我這個仿製的再好,也不過是個仿品,危險太大。”
“要不,我們就此收手吧。上頭追查下來,直接推給一個死人,死無對證。”
許衝始終覺得有些不妥,隧道之中傳來的荒古的氣息,太過令人心悸不安,仿若一條蟄伏的巨蟒,隨著準備著,給予二人致命一擊。
“哼!”
周斌冷哼,對許衝更加不屑。
單論謀略膽識,許衝甚至還比不上他弟弟許馗,更別提一代梟雄的許家家主了。
“那你出去,這裏的一切,由我一人承擔便是。”
“慫蛋!”
說著,他從許衝的手裏奪過雲華鼎,默念靈訣。
擺放在地上的圓鼎緩緩升空,穿越光幕,朝著其中的大鼎飛去。
許衝瞥了那藥香四溢的大鼎一眼,咽了口唾沫,其中濃鬱的藥性化作五彩的綢帶,在半空中輕妙曼舞,盛世華美。他
最終還是走到山洞外邊,可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是絕對撇不開關係的。要真是如此,還不如舍命搏一把。
“呸,說老子是慫蛋,我看他就是個軟蛋。”
說著,他再一次反身回到洞穴之中。
“周世兄,嘿嘿你還好了嗎?我這就來給你搭把手。”
轉眼間,許衝就換了副麵孔,頗為殷勤的走到周斌身後。
“吧嗒。”
就這麽輕輕一碰,周斌的身體應聲而倒。
此時,他的身體正麵已經被腐蝕殆盡,五官消失,爛肉還在不斷的冒著泡泡。
血水順著他的身體,緩緩流出,然後全都流進光幕之中。
二人分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洞內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啊!”
許衝也跟著怪叫一聲,觸碰過許衝身體的手掌麻癢難當,宛如千萬隻螞蟻啃食。
“不好,他的血液中有毒!”
看著地上,腐蝕殆盡的屍體,他不再猶豫,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將左臂撕扯下來。
頓時間,鮮血噴湧而出,但無一例外,均被吸進了光幕之中。
場麵極為恐怖駭人。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氣,許衝望著滿地的狼藉,卻不知為何,心中無比暢快,露出頗為玩味的笑容。
“蠢貨,我爹也是朝中禦醫,我得到的消息,難道會比你少嗎?”
“至於下一個輪到誰……”
一改怯懦的神情,許衝仿佛變了一個人。
雙目宛若毒蛇般森冷,不帶絲毫的情緒。
他本想將一旁藏毒的仿製雲華鼎收走,可稍加有餘,拍了拍手。
“許公子,有何吩咐?”
在外頭守候的軍衛瞬息而至,在他麵前躬身問道。
許衝目光一凝,道:
“都到齊了,很好。”
“全給我去死吧!”
山洞之中,不斷傳來打鬥的聲音,最終,許衝長袍染血,獨自一人走了出來,不知前往何處。
此時,悠悠中域皇城之中,一處極為僻靜的角落之內。
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顫巍巍的,舉起手邊的茶水,極為費力的送到自己嘴邊。
“哎,終究還是等來了落葉。”
“老夫,也算沒有愧對先祖。”
老者將茶水放下,不知不覺間,淚水布滿了臉上的千溝萬壑。
原本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渾身一軟,撒手人寰。
一名中年男子亦是淚水涔涔,站在一旁不曾言語。他始終壓抑著情緒,肩膀不住的抖動。
突然,黑影之中走出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無聲無息,如同鬼魅一般。
“南宮烈,看來老祖宗已經仙逝,你也就沒什麽好牽掛的了。”
“我玄機營的將士們,可都等著呢。咱們上路吧。”
若是有別人再次,定是無比的驚訝。
中年男子竟然是蠻武域的王者,南宮烈。
而另一人竟然直呼其名諱,可見地位也是不低。
“好。”
南宮烈拭去淚水,輕輕在老者身上一拍。
偌大的身軀,竟然化作一顆塵埃,飄飄蕩蕩,最終落在他左臂之上,變成一個烈火的圖騰。
緊接著,他拿起案板上的筆名,洋洋灑灑。
“來人,傳我諭旨。”
話音未落,宦官匆匆跑了過來,接過宣紙。
當他瞥見上方的字時,打了個哆嗦,渾身一軟,險些跌倒。可伴君數載,他早已知曉,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噠噠噠。”
一陣急促而又淩亂的腳步聲之後,宦官站在巍峨大殿的前方,高聲呐喊:
“帝王親諭: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呼聲不斷傳遞出去,內城、外城,直到整個中域皇都。
雲端之上的眾人聞言,皆是渾身僵硬,麵色凝重。
“天,要塌啦。”
此時,依舊在混沌古界中的幾人,自然是不知道外界的動蕩,依舊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薛牧,你不是我的對手,要不認輸得了,以免動了胎氣。”
秦殤笑道,手中的淩虛劍亦是靈光炸裂,仿若的劈開天穹,與皓月爭輝。
薛牧臉色如同豬肝一般,漆黑無比。
剛剛的幾番過招之下,他幾乎完敗給了秦殤。
無論是武道境界,還是對道的領悟,秦殤都已經不輸給他,甚至尤有勝之。
“想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你的武道境界,竟然強悍了如此之巨。”
“這天賦,不愧是一代神將!”
比鬥之前,二人便已經布下隔音法陣。
外界隻能看到裏頭的動作,無法聽到他們的對話。
“嘿嘿,你才是一代神將,至於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罷了。”
秦殤打趣道,同時望著不遠處的斷崖上,擺放的一個桃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