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飛雕傳信
既然黑白二巫的繼承人聚到了一起,餘音沒理由再將他們分開,遂想法設法將元則留了下來,讓兩人一起去紫微宮尋找解決詛咒的辦法。
紫微宮坐落在觀星台後下方,裏邊是曆代國師收集的術法典籍,上古傳聞,大陸演變,醫術手稿,觀星堪輿,祈福求雨,偏門術法等應有盡有,可謂包羅萬象。
餘音是想著黑白二巫本是一家,何故鬧得那麽難看?
反正她設了權限,二人除了食宿之地可以隨意走動外,就隻剩下這紫微宮可以四處查看。
兩人自然不願與對方朝夕相處,可那又如何呢,餘音手持黑金麒麟令,是這寒山的老大,她的話不聽也得聽!
秀嬪母子安然無恙,使得雲貴妃與餘音徹底對立起來。
左婉被顧天成準備納纖月為妾的做法刺激到,不知怎的求來了聖旨,要在納妾的那日同顧天成大婚,成為顧家的大少夫人。
禦史中丞的參奏對象從朝中大臣變成了餘音,雖然大多時候都在參奏餘音如何如何,但相比參大臣的激烈言辭,倒顯得有些不痛不癢。
盛京風雲暗湧,水深火熱,餘音就在水中遊遊泳,時不時打幾片浪花出來,在火邊烤烤火,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悠哉悠哉的。
那些針對於她的陰謀,都被她輕鬆的化解,最後被當做戲曲來看。
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每天給梁言寫信,梁言最期待的便是每天收到她寄來的信。
“言言,無論是誰,都應當與自己的心上人成親,這樣的婚姻才有意義。我說了隻喜歡你,就隻喜歡你,別的誰我都不要。
言言,我說我會盡快解決與五皇子的婚約,你看,我做到了,如今我已經混成國師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八月二十日你家國師大人留”
“言言,天機殿整體都是黑白色調,沉悶死了,簡直跟你曾經的屋子有的一拚,有機會你真應該來瞧瞧。
不過寒山風景真的很好,雲霧繚繞,似夢似幻,宛若仙境,這麽好看的地方沒有你,真是讓我覺得可惜!
八月二十四日惆悵中的公主大人留”
“言言,我今天又開壇為百姓祈福,為晉國祈福去了,朝中好多大臣一直在底下盯著我,我在台上擺了那久的陣仗,人都餓了。
他們卻跟沒事人一樣,幹幹站了那麽久,一點兒都不覺得累。我感覺他們在跟我比誰先求饒,真是有病。
八月二十九日跳大神的餘音留”
“言言,你是我的風花雪月,亦是我的柴米油鹽。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我是個喜歡詩情畫意的人,沒了風花雪月我活的不開心,沒了柴米油鹽我活不下去。
九月初一想你的小騙子留”
看到此處梁言失聲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柔寵溺的笑:“想我的小騙子?既然是小騙子,那想我的話定是假話了。”
他的心還是熾熱如火,因為那小騙子在信裏說,他是她的風花雪月、柴米油鹽,有他在,她才活得下去,活得開心。
“小騙子啊,不管你是帶著何種的心思寫的這封信,我都把它當真了。”
梁言捧著那封信,看著上邊從工整到豪放的字跡,好似看到了餘音一手插著腰,一手握著筆,得意無比的將那些撩撥他的字句揮毫寫下。
聽到腳步聲靠近,他將信件收好,抬頭看向書房門口。
“是小白送的信到了嗎?”
門被人推開,辛雲捧著封以晉國時鮮花草封口的信,走到梁言的旁邊。
“主子,公主今日的信。”
梁言接過信放在桌麵上,用薄刃小心的將沾在信封口的梅花取下,插在了旁邊青瓷螺珠小花瓶裏。
捏了下信封棱角,輕柔的將信紙取出,細心的將它展開。
飛鳥送信與派人送信不同,即使小白體型巨大,使用的也是信筒,餘音讓初一按照鐵皮信筒定製了一批稍小的圓筒形信封,因此信件是被卷成了細條。
看著那淡笑的主子,辛雲識趣的退下了。
“言言,盛京下雨了,下得煙雨朦朧,風聲蕭索。
下雨之後,天氣就變得好涼好涼,天機殿建在寒山上,是盛京最高的山,也不知是設計的緣故還是怎的,感覺四麵的牆都不抵用,晚上睡覺可冷了。
你說這麽冷的地方,曆代的國師是怎麽住下去的?
反正我讓初一多籠了好多盆炭火在屋裏,要是今晚還不抵用的話,我就得另外找地上睡覺了,不然你家小祖宗可活不到回來見你了!
九月初二你家快要被凍死的小祖宗”
小白在盛京與雲都來回需要三日,這封信是三天前寫下的,也不知小騙子到底如何了,那麽多炭火究竟有沒有用?
梁言心中泛起了濃濃的擔憂。
“沒用,自然是沒用!”
餘音裹著被子淒淒慘慘的縮在床榻上,整個人欲哭無淚。
寒山真不愧是寒山,冬寒夏涼,就沒有熱乎的時候!
“小姐,你該起來了,你難道忘了今天的事情了?”
初一端了熱水從外邊走來,門一拉開,裹挾著冷霧的寒風就從門口刮了進來。
“關門,關門,關門!初一關門!”
餘音急切的喊著,整個人都被棉被吞沒,隻留了條細縫,可瞥見那緊張的模樣。
初一連忙反身將門關上,待冷氣被炭火稍稍化去,餘音才揭了被子將臉給露出來。
“不就是雲貴妃搗鼓的賞秋宴嗎,她反正都看我不順眼,有什麽可去的?我可沒心思陪她玩兒!”
初一擰了麵巾遞到她麵前,無奈的歎著氣:“我知道你不去賞秋宴,我說的也不是這個。
元則不是有事下山了嗎,他傳來消息說發現了新線索,讓我們去瞧瞧。地點是盛京北邊的一個小山村裏。”
餘音這才不情不願的伸出了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就將麵巾扔了回去。
“禁術鬧得越來越厲害,你說這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的東西,怎麽忽然變得到處都是?當年賀藍的父親究竟有沒有將東西毀幹淨啊?”
初一搖著頭,聽到窗柩響動回頭瞧了一眼,十五不知何時來到了屋中,走到餘音旁邊伸手停在距離被子一尺的距離,給她用內力烘著身子。
待感覺暖烘烘之後,她才將被子舍下,一躍下了床,幾下就將外衫套好了。
“即是如此,咱就走吧。”
“話說,你倆怎麽不怕冷呢?我看十五還喜歡睡在屋頂。”
初一笑了笑,學著餘音的語氣說道:“習武之人自然不怕冷,話說小姐你也是習武之人,你怎麽怕冷呢?”
餘音的臉拉了下來,氣惱的往前走去。
“怕冷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