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準你放手
梁言想不出緣由,卻隱隱感覺到他與小騙子的未來,或許會遇到更大的艱險,心裏像壓了塊石頭。
“言言,你不開心嗎?”
低頭對上餘音神采奕奕的小臉,看著那黑曜石般的眸子裏璀璨的星輝,他緩緩伸手撫在她的臉側。
柔和著語氣說道:“你還想去什麽地方,盡管說,我都陪你。”
餘音眨巴著眼睛不停的追問:“真的麽?真的麽?真的麽!”
梁言回以寵溺的笑容。
餘音見此興奮地不得了,連忙指揮著初一十五,趕緊將剩下的姻緣牌掛上,拉著梁言就往山下跑。
“小丫頭,慢一點,我從未失信於你,你不用如此擔憂。”
餘音可不聽,速度一點兒沒慢,要是再快,都能從台階上圓溜溜的滾到山底下了。
“我可不是怕你不守承諾,我是擔心時間不夠了,我想去的地方有好多,那些都是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
“好……”梁言心酸的長歎一聲,伸手將餘音一撈,便攬著她一路往山下飛掠而去。
看著兩側倒飛的景色,孤零零被扔在山下小亭旁的馬車,以及馬兒瞪著澄亮的眼珠子水光微漾的看著她。
餘音忍不住問道:“言言,咱不坐馬車了麽?初一十五他倆也還沒趕上來呢!”
梁言揚唇一笑:“馬車不要了,初一十五也不要了,你有我一個就夠了。”
“是這樣,可是……”望著馬兒垂淚的雙眼,她心裏不免生出了拋妻棄子的荒誕之感。
那馬兒是爹爹的坐騎特意給她配出來的小馬駒養大的,身邊除了十五就是它陪自己最久了。
對上馬兒不可置信的目光,餘音忽然感覺自己成了渣女。
梁言輕笑,聲音宛若清風拂麵:“你想去什麽地方,我帶你去。別擔心梨花了,初一十五會將它和馬車安然無恙、完整無缺的帶回去。”
“好吧。”餘音勉為其難的同意他的解釋。
“先去哪兒?”
“白鶴灘。”
“小丫頭,你可抓緊了,你要是半路丟了,我可不會折回去撿你。”梁言挑著眉,嗓音染笑,宛若鳳簫聲動。
“你什麽人啊,正常人丟了幾十斤肉都要火急火燎的跑回去撿,你可倒好!”
餘音環抱著梁言的脖子,將頭埋在他胸前,努力掛在他身上不讓自己掉下去。
“我怎麽會將你弄丟呢?小騙子,隻要不是你自己想走的,我都能把你找回來。”
濤濤林聲與簌簌風聲中,有細微的歎氣聲響起,最後混於風、林聲中,逐漸消弭。
視線變得開闊,兩旁的青山綿延向兩側延伸,中間是林木稀疏的平地,草地上經車馬牲畜長年累月的壓過,形成了一條平坦光滑的褐色長路。
樹木不由自主傾斜的那側,是鵝暖石堆鋪出的淺灘,灘上隨意的分布著數堆大小不一的蘆葦叢,深青色的柔軟的下垂,在溪風裏猶如柔軟的絲絛。
淺淺的溪流中,聚集著幾十上百的白鶴,額生朱紅,通體白羽,或覓食或梳毛,讓這片淺灘多了幾分熱鬧。
梁言穩穩的落在了鵝暖石鋪就的淺灘上,輕柔飛將餘音放下,驚飛了溪流裏怡然自得的鶴群。
待二人站定,鶴群重新落回了水中,自顧的覓食或梳毛。
“言言,你可記得上次來這裏是什麽時候?”餘音仰著頭望著梁言,問得小心又虔誠。
梁言輕輕一笑,而後歎道:“我當然知道,還不是你這小騙子偷偷跑去了煙雲樓。那種地方,哪是正經姑娘該去的?”
餘音餘光瞥到梁言左側,有隻白鶴離了鶴群,獨自立在近水處,暗紅色的細腿直楞楞的插在水中,有種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孤獨感。
餘音想到了早春時,梁言立在白鶴灘旁的情景,也是這般蕭索和孤寂。
她心中酸澀,踮著腳勾住了梁言的脖子,用力湊到他耳邊。
“言言,你當時曾對我說:‘聖旨已下,婚約已成,一切都無可更改,我會負責的,希望你不要當成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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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你十年的時間反悔,可你沒有,無論以後你的想法是怎樣,我都不會放手。’
如今我也不準你放手,不然我怕我去了之後,沒有與陰謀詭計相抗爭的勇氣,我怕我堅持不下去,熬不到回來的那一天。”
梁言彎下腰,愛憐的捧著她的臉,表情溫柔,聲線顫抖的說著好。
餘音小聲的哼哼,揪著他的衣襟擦了擦鼻涕,轉瞬便一臉誌得意滿的模樣。
“言言你放心,我可是得上天庇護的人,我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管他幾皇子呢,我都會想辦法解決掉,盡快回來找你。”
梁言擔心的勸道:“小騙子,你可不要做傻事。”
餘音胸有成竹:“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又不是把人解決掉,我的意思是會想辦法脫困。我是誰啊?你的小祖宗啊!”
聲音忽然提高,將淺灘上的鶴群再次驚飛,餘音見此捧腹大笑,瞧那小模樣,得意地不得了!
梁言無奈的搖著頭:“是,小祖宗!”
鶴群回歸安靜,餘音也一臉嚴肅,微眯著眼睛危險的審視著梁言。
“我這去晉國,可是帶著拯救齊國的偉大任務去的,你呢,就給我安安分分呆在家裏,不準四處拈花惹草,不準隨便收別的姑娘送的東西,不準接受別的姑娘的示好。”
說到此處忽然想起了男女通吃的祝離,她打了個哆嗦,連忙厲聲改口,“不準接受別人的示好!你要是察覺到有人對你有意思,有興趣,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你都給我趕緊跑!
你可是我的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連一根頭發絲兒都是我的,別人不許碰!”
若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語,梁言都會略顯難堪,因為小騙子對他強烈的占有心隻是把他當成了所有物。
如今,心中除了滿足還有眷戀,小騙子害怕失去他。
梁言輕輕捏了下她臉上的軟肉,有些忿忿的笑道:“小騙子,你怎麽這麽霸道?
你可得清楚,你這小妮子現在才十三,而我已經十八了,雲都與我同齡的公子早已成親,就我幹巴巴的等你。
你說你要是在晉國玩兒開心了,玩兒得樂不思蜀,遲遲不歸,我堂堂戶部尚書豈不成了老光棍了?”
“這……”餘音麵帶心虛,可轉念一想,梁言這是想要別的姑娘?
“那也得給我受著!”她惡狠狠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