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可是害羞了
餘音越想越覺得不對,祝離作為扶餘國的小皇叔,娶過無數妻妾,如今竟說對晉國的顧家大公子顧天成早有覬覦,這豈不是男女通吃?
外界竟然沒有他喜好男色的傳聞,這家夥藏得太深了吧!
還有這一個個都想對她下手,當她是隻溫順的貓咪嗎?
這簡直太過分了!
“初一,我咽不下這口氣,這些人的齷齪手段都要使到本公主身上了,你身為我的貼身侍衛能忍嗎?”
淺淡的月色下,餘音背靠著街巷,雙手交叉在胸前,眸子裏是樹影都遮不住的凶光。
初一與她並排著站在牆下,煞有其事的點著頭。
“這些人想用下三濫的手段謀害小姐,簡直是太看不起我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剛開始當暗衛的時候學的,早就不屑於用了,竟然還拿來對付我家小姐。”
“對了,這些人的做法還特別看不起十五!”末了他還說了這樣一句,勢要將十五拖下水。
十五沒反應,心裏卻早就將祝離顧天成等人列入了黑名單,若按他最初的性格,這幾人勢必會被他暗殺。
可如今不同了,他是餘音的侍衛,餘音是當今的公主殿下,齊國的任何動蕩都可能影響到她,他不能再做事不計後果。
餘音與初一擊掌為盟,氣勢洶洶的吼道:“我定要攪得他們的計劃天翻地覆,不管是誰,都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姐你……”初一畏縮的試探。
“哼!回家!”餘音笑得高深莫測,氣勢昂揚的往公主府走去。
回到家後,想起後邊將要發生的事情心情極好,洗漱完後嘚瑟的在床鋪上滾來滾去。
她的鳴鳳苑,所有的窗紙都換成了透氣的流雲紗,淺青色的窗紗輕薄無比,略顯燥熱的夜風透過紗間的空隙,變成了沁涼舒適的夜風。
屋子裏裏床側,窗下,桌上,茶室旁都點著明亮的燭火,照得室內亮堂堂的。
今晚梁言沒有來……
餘音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揚起手中戒指湊到嘴邊,擾人的喊道:“言言,言言,言言……”
梁言正埋頭處理著事務? 書案上堆滿了高高的折子。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年紀輕輕升任戶部尚書引得許多人暗地不滿? 但因他受陛下重視? 未婚妻又是公主的緣故? 沒人敢明麵上找他麻煩。
正因如此,他更應該將事情做到極致,這樣才不會讓人認為當今陛下是個任人唯親的人。
更何況他一心想匡扶天下,若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麽呢?
聽著不停呼喊卻不說正事的餘音聲音? 他隻能一邊處理著手中事務? 一邊無奈的回應。
雖每次都是“嗯”,可語氣都是隨著餘音的話語改變的? 一點也不敷衍。
或許覺得這種對話太過無趣,餘音喊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軟嗓音問道:“言言? 你在做什麽呀?有沒有想我呀?”
燭台上的火光輕晃? 一室幽寂? 偏那餘音不停歇的話語擾了這片靜謐。
梁言輕輕歎了口氣,放下毛筆,長聲應道:“想……想呢……”
餘音眉眼裏都是笑? 開心的情緒直接從心底裏溢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她抱著薄毯在床上滾來滾去,笑得聲線發顫:“那你想我什麽呢?具體有多想呢?”
聽著她歡快的笑聲,梁言沉悶的心情瞬間被驅散,唇角微微上揚? 眸子裏閃著寵溺和占有的幽光。
他輕啟唇瓣,用低沉愉悅的嗓音說道:“水剪雙眸點絳唇。”
頓了一下笑意更深的補充道:“千傾月幕菊香畔,濃情馨風弄羅裳。意中玉人深深擁,半點朱唇淺淺嚐。我將乘風隨佳人,伊把冷漠隕夢香。本該比肩相叩首,卻以獨眠自思雙。”
他一說完,餘音嚶了一聲,扯著薄毯蓋住了腦袋,一顆心亂得怦怦跳。
梁言何時會這些淫詞豔曲了,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餘音心虛極了,小心的撩起毯子,露出個縫隙,警惕個查看著周圍的情況。
剛才的的話語,可不能讓初一十五聽見了,不然要是被二人知道他們家小姐被調戲了,那她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戒指裏頭不停傳來梁言低沉悅耳的笑聲,聽得餘音麵紅耳赤。她簡直羞得無地之容,可又擔心被梁言知道,隻能死僵著不敢掐斷聯係。
“丫頭,丫頭,你怎麽了?”輪到梁言來問她了。
餘音躲在薄毯下握著兩隻拳頭,氣惱卻又極其小聲的捶了好幾下床鋪,這才拖著聲音慢慢的應道:“沒,事,啊!”
“真沒事麽,可我怎麽覺得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呢?”梁言故意擔憂的追問,那份急切完全通過嗓音傳了過來。
不對,那就對了!
餘音就怕被發現心虛,這才拖著聲音說話,就為了不讓他發現端倪。這家夥倒好,一個勁兒的追問!
“丫頭,我剛剛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要不要我再念一遍給你聽?”
梁言的聲音溫柔極了,若餘音在場,定能看到他嘴角那抹與她如出一轍的壞笑。
“不……不用了,我聽清了,聽清了……”餘音連忙出聲阻止。
梁言撩人的本事簡直比她還強了,真不知道什麽變成這樣的!
若她記得不錯的話,三月的時候她家言言還是個動不動就臉紅的純情少年郎呢,這才區區幾個月啊,竟然變成了慣會撩撥的大尾巴狼!
是該說他天賦驚人呢,還是該說他藏得深呢?
餘音半晌不說話,梁言輕笑著問道:“丫頭怎麽了,可是害羞了?”
餘音急聲反駁:“才沒有!嗬,怎麽可能,要害羞得是你!百姓尊稱我為情聖郡主,情聖懂不懂!怎麽可能因為你那幾句淫詞豔曲而害羞呢?嗬,你簡直看不起我!”
這般急躁又語無倫次的解釋,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梁言挑了下眉,笑意越發深了:“是麽,那你為何急著解釋?”
“我……我沒有!我是在教育你,言言,你一點兒都沒學到我撩撥人的精髓啊,虧得你還是我未婚夫,唉!”
餘音的話聽起來惋惜極了,實則臉頰通紅,故意做著不以為意的樣子,就是為了打消梁言的懷疑。
能打消嗎?自然不能。
梁言隻誠懇的應道:“好好好,丫頭沒有,是我害羞了。是我天賦不行,以後得跟著我家丫頭好好兒學學,免得出去辱沒了我家丫頭情聖郡主的名頭。”
餘音要不心虛,定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