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威服天下

  晚上的時候，暗衛來報，說：“小蠻妞主子，這些齊國人怕死得很，全都被我們嚇得跑光光。”


  小蠻妞再度跟季孫肥說：“我說季孫肥，你看這齊軍被我們嚇破了膽，全都跑路了，我們正好可以趁勢追擊，搶些銀子來抵償這次出兵的虧損。”


  再次請求，全被季孫肥否決。管他個毛？這可是為他們魯國辦事，還這麽沒職業道德，怕得要死，生怕損失了自已的手下！

  季孫肥的意思也是，這個戰役稀裏糊塗我們就贏了，保住勝利果實是最主要的。因為齊國再怎麽樣，國力比魯國強，而魯國現在沒有吳國的幫助，便是個渣，沒有能力和齊國死磕的。


  萬一把齊國惹急了，哀兵必勝，魯國就樂極生悲了。


  這次戰役結束後，右軍的統帥孟孺子很有意思，這貨跟別人說：“我雖然武功差了點，但是至少比那個邴泄要強。顏羽雖然善戰，而爺也不過不願作戰，隻能把功勞讓給大家，讓大家長長臉，爺這樣表示沉默不語也是為了大家好。要不是邴泄打不過齊軍，還大聲喊道：快逃。爺肯定還在作戰，聽到邴泄的這話，所以我便一起就逃跑了。”


  這貨也是一奇葩，一時間，魯營中哄堂大笑。


  魯國暫時戰敗了齊國了，同年夫差在子貢的勸說下厲兵秣馬，準備再次北伐，大戰齊軍。


  再說阿賜日夜兼程趕到吳國，見到了吳王夫差，便對吳王夫差說：“上次吳國和魯國聯合攻打齊國，如今齊國人為了報仇，已經駐軍在汶水之上，準備一洗前恥，這齊國現在缺衣少糧，準備先攻打魯國，洗劫一番，賺夠了本錢，搶了足夠的糧草，再來攻打吳國，哪時啥也不缺了，兵精糧足，勢如破竹，推進吳國千裏之地。”


  “大王您何不先發製人，乘現在齊國缺衣少糧的時候興兵伐齊救魯呢？以吳國的強大和魯國的豐盈，定能打敗齊國，這樣大王便可稱霸天下，雄視大周，這樣也可使魯國今後傾心地聽命於吳國。”


  夫差覺得阿賜說的有道理，於是采納了阿賜的建議，準備北上與齊國一爭高下。吳王本來就一直想當霸主，更想與齊晉兩國一爭高下，在這心理的驅使下，說服吳王救魯伐齊便一馬平川了。


  接下來阿賜對症下藥，和吳王夫差共商“王道”和“霸道”的思想，並闡明對齊作戰的意義：“我說吳王，這打敗強齊才能威服天下，也可讓更加強大的晉國不再把吳國當成棋子，從而獲得最大利益，雄霸一方，萬國來朝。”


  “今強大的齊國謀取弱小的魯國,旨在與吳爭霸。我以為,吳王你的地位危險了!這道理叫溫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覺中把跟隨你的手足之國一一剪除，當明白過來已經遲了，大廈將傾非一木所能支，周圍的小國也將離你而去，現在,如救魯,可以向跟隨大王的小國樹立威望。”


  “且戰贏了齊國,可以獲得的利益不可想象,還可以使晉國也向你彎腰，不得不聽從你。名義上是救魯國,實際上是弱齊。名利雙收的大好事,聰明的人是不會有所猶豫的。”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這樣寫到：說曰：“今以萬乘之齊而私千乘之魯，與吳爭強，竊為王危之。且夫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以撫泗上諸侯，誅暴齊以服強晉，利莫大焉。名存亡魯，實困強齊。智者不疑也。”


  吳王被子貢這洗腦的話說動心,對子貢說:“先生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本王有本王的難處，吳越之間曾大戰，幾近滅越。越王現在棲身於會稽,這家夥自已種田養豬，也不征百姓的稅收，想起來怪怪的！”


  “當初幾年本王還以為這越國不發官薪不收國稅是窮得沒屁打，但日子長了才發現，這勾踐苦身養士,肯定打算報複我吳國。我又怎麽能把軍隊派去遠征齊國呢!到時後院起火，找誰去？等我消滅了越國以後,再去打齊國吧，那樣便無後顧之憂。”


  子貢見吳王一心想伐齊當霸主,隻是放心不下越國,就進一步鼓動說:“吳國不如齊國強大,如果你把齊國放在一邊去打越國,則齊國早已滅魯。到時強大後反過來和大王硬扛，豈不虧大了？要是讓越國繼續存在下去,正好向天下諸侯表明你的仁愛。”


  “為救魯而伐齊,也有個好的借口，再給晉國施加影響,諸侯必然都爭先恐後地巴結大王,你的霸業也就成了。”


  “大王所擔心的無非是越國攻吳,我去見見越王,叫越王派兵跟隨你去打齊國,名義上會同諸侯伐齊,實際上是把越國的兵力抽空,大王無後顧之憂,就可以放心地出兵攻打齊國了。”吳王夫差聽了這話樂嗬嗬地應了，非常高興,還要給子貢掛個兼職的相印，盡快前往越國。


  夫差腦子裏一直回響著“爭霸中原指日可待。”“就等您老放馬強齊。”“您老一出手天下誰人可擋！”“弱齊存魯雄霸天下這麽好的機會，那裏找去！”


  這些高帽子往夫差頭上一戴，這貨果然上當。但吳國能傲視群雄，肯定也有幾把刷子，朝廷裏有伍子胥、孫武等一撥厲害的武將，豈能輕易受騙。


  伍子胥馬上提出：“不行，吳越之間仇深似海，越王勾踐那貨一直在想著報仇，現在進攻齊國，越國肯定趁吳國空虛來偷襲。等我們先消滅了越國才能去攻打齊國。”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子貢回道：“這老家夥是誰呀？要是等大王您消滅了越國，齊國已把魯國打下來了，那還有機會去成就威震天下的霸主之輝煌，否則這好機會就成過去式了。大王您雄視天下，豈能被這老頭嘰嘰歪歪地說動霸主之心？吳王才是普天之下最強大的君主，您不攻打齊國而去打弱小的越國，別的諸侯會不會背後說您怕了齊國？”


  “微臣聽說‘勇者不避難，仁者不窮約，智者不失時’。敢於進攻強齊，這是勇；救援魯國，這是仁；抓住機會擴大自己的勢力，這是智。天下諸侯國見到了您的勇、仁、智，必定都來歸順，您的霸業就這樣小菜一碟，輕鬆辦成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王您想好了。”


  子貢繼續順著吳王的意思去洗腦，這高帽子多做幾頂也無妨，繼續圍繞怎麽稱霸這類吳王感興趣的話題說事。


  至於越國偷襲的事，好辦。子貢拍著胸脯保證：“我說那個亂嚼舌根的老家夥，越國的事微臣答應過吳王的，替吳王去說服那勾踐，讓那廝派兵跟著吳國一起去打齊國，名義上這是聯合行動，實際上就是把越國的兵力給變成自已的了，讓他沒法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