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魯國孔丘
孔子連忙道“景公好,在下魯國孔丘。”
齊景公嘴角緩緩勾起,外人看不出他在笑,嗓音低沉道“定公兄的眼光向來蠻高的,這孔丘既能入君法眼,自是人間蛟龍,朕因而好奇,一見果然風采不凡。即便這高個子也夠嚇人的了!”
齊景公又看了看子路“那個公子是誰?”孔子答道“下官的弟子子路!”
“不過,你這弟子為何裝作不認識朕?當初這子路不也是強盜窩裏出來的麽?曾在朕眼皮底下犯下了罪行,求我饒你一命,當年朕見你知錯能改,一念之慈沒有對你下手。沒想到啊,今時今日,你竟搖身一變,成了定公兄的臣子。”
此言一出,祭壇內眾人皆是大驚。
子路更是有種黑雲壓頂的不祥預感。這先天心髒病缺氧的家夥想搞跨我!這是子路的第一想法。
子路從來沒見過對方,說啥饒恕什麽罪行,中不過想把能武的一個個解決了,好對魯定公動手,還說啥手下留情,簡直是胡說八道,子路立刻回複道“齊景公,你這話是啥意思,你我何時見過麵?在下為何聽不懂你這話,你這當王上當過癮了,喜歡玩什麽指鹿為馬是吧!”
齊景公的目光並未看向子路,隻是摸著茶蓋,淡淡道“子路,你是說朕有必要陷害你嗎?我若與你素不相識,又何必陷害你。朕貴為一國之主,要啥有啥,有必要和你這傻叉計較嗎?事情發生在三年前,朕本不願揭開你的傷疤,但定公兄與我情同手足,他好不容易收個臣子,朕實在不忍定公兄被人所騙。”
三年前?子路有點懵逼了。那時候他跟著孔丘到頭整天在一起討論學問,啥時離開過,啥時幹過天怒人怨的事情。可當他搜尋過往記憶時,根本沒有啥破事奇得自已為惡的,最多也不過誑了子貢十塊臘肉,這是自願的,有啥事?
他子路的履曆簡直是一清二白,妥妥的道德君子。所以這先天心髒病缺氧的家夥一定在搞老子!
子路還沒說話,子貢先一步道“齊景公,這子路師兄這些年一直跟在師尊孔聖人身邊,舍不得離開呢,能幹出什麽壞事來,啥時允許他踩死了一隻螞蟻了,還請你明言!”這家夥的語氣咋回事,居然一副裝逼的樣子?
子路回頭,剛好對上了子貢射來的冰冷得意的目光,原來在玩酷。
齊景公尚在沉吟,魯定公也說話了“景公兄有話便直說吧。朕相信子路是清白的,或許你們二人之間有些啥誤會。”
歎了口氣,齊景公對著屁股後麵二人吩咐道“這裏的話,不許傳出去。”
“是,王上。”兩名年輕人拱手點頭。齊景公這才道“三年前,朕微服途經衛國臨淄城北郊外,忽然聽見有二八侍女哭泣聲,遂循聲而去。結果發現一女子被人玷汙,而不軌者正是定公兄你新認的臣子,子路!”
祭壇內一陣安靜,眾人的臉色或多或少出現了變化。而那兩名護衛,盯著子路的眼神滿含不屑與厭惡。橫了子路一眼,重重地冷哼一聲。
“景公出行動靜必不同凡響,少則百餘人,就象我子貢這樣的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會搞得塵囂甚上,這麽大的動靜咋還會不被當世大俠子路的神識察覺,還不毀屍滅跡?難道還會苦哈哈地等著讓你看到一些啥?”子貢存疑!
但又轉回來,子貢的存疑雖然有理,蓋因以齊景公的身份地位,若不是確有其事,怎會無緣無故陷害子路?否則名聲受損的隻會是他自己。到了對方的高度上,一言一行都不會是無的放矢。
更不用說,在大家的心裏,子路是有前科的,出身草莽,當年還打劫過劫匪,也就是行俠仗義為生,再加上剛才景公的話,大家心中頓時就信了幾分。“景公初次見麵時不是說兩人之前素未平生,又說三年前相遇還發生了一段故事,是否有不綏?”子貢再次提出凝問?
被齊景公一說,子路仔細回憶一番,突然間心口狂跳,呼吸微窒,貌似還真有這事!當然,自已高大上的品格還真的不會做些什麽,也不會真的玷汙了某名女子,而是從頭到尾的誤會。
那晚子路在城外休息時,見一人鬼鬼祟祟地經過,好奇心驅使下,意外走到了一處泛著火光的洞中,結果發現了一位女子。下身還有一灘血跡,顯然是被人侮辱了。
結果子路犯傻,不僅不避嫌,立刻離開,反而還上前撿起衣服替人家遮蓋,好死不死的,那女人恰好醒來,尖叫聲確實引來了一人。那人倒不象是齊景公,而象殺手盟的壺黶,臉上帶著很明顯的標誌性麵具和那的撮毛,即便看不清真實模樣也知道這景公是睜眼說瞎話。
一瞬間,子路腦中湧起很多想法。這個套做得也直夠大,可能自已來之前這齊景公便讓人調查了魯國參會人員,再逐個擊破,那個故事隻不過是一個插曲,可見這齊景公在這會盟時肯定要做些什麽了,不然不會白白地準備這麽多的內容,也不會下套一個不相幹的人!
魯定公也明白了過來“景公兄,你說得好但口說無憑啊。”
齊景公笑了笑“聽說了定公兄收子路為臣子的事,更得知這家夥名叫子路,朕當時就感覺不對,咱們這些國家都是大周帝國的諸侯,來往平常,生恐定公兄被騙,便命人查了查這子路的生平。結果這家夥與當初那人給朕的信息,完全吻合。”
“定公兄,本王並非挑撥離間,隻是這些話不吐不快,怕你一世英名被毀啊。你若不信,本王已派人帶來了那位受害的女子,她可以當場指證。另外,三年前的八月十六日,也就是事發當天,子路曾經過臨淄城,並買了一擔大米,相信以魯國的能量,此事查起來絕不難。”
一席話說得魯國幾人皆是臉色難看。子貢忍不住看了看子路。他不相信後者會幹出這種事,但齊景公有理有據,何況以對方的層次,沒道理會陷害子路。魯定公嘴唇微抿。他哪裏還不明白齊景公今日前來的目的,眼神諱莫如深,正欲說啥,就聽前方的阿賜突然嗬嗬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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