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上士殺人又是咋個殺法?
“閣下是哪位啊?”越女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天下戴著這樣的三角帽的除了子路還真的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青衣公子淡笑道:“不才子路,孔夫子的弟子,見過越女俠。”
果然是孔聖人手下的高手子路,這家夥的名頭之大,連越女都如雷貫耳。天下第一俠客,曾打敗了他的師尊孔聖人,而孔聖人是官武世家,他老子可是天下名將叔梁紇!魯國的三虎之一!
子路屹立江湖多年,一直都是不倒翁,沒有敗過,但很低調,每每與高手對戰都有驚才絕豔之舉出世,能和天下高手大比從未輸過,自稱天下無敵,便可窺一斑而見全豹。
而在這一代,子路無疑便是儒教的門麵之一,但凡見過他的人,都稱其是數百年一遇的劍道奇才。頭戴雄雞式的三角帽子耍威風,佩戴著公豬裝飾的寶劍顯示自己無敵天下,子路究竟厲害到啥程度呢?
傳說有一天,大聖人孔子帶子路走進深山,口渴,命子路尋水解渴,孔子每次都打不過子路,便比較討厭這家夥,作為大聖人神識特別強勁,那可不是蓋的,了解那個泉水邊有隻高階麻老虎,便讓子路去。
子路取出隨身石臼沿著小溪而上,見清泉噴發,正欲取臼舀水,忽見泉邊一斑斕猛虎大吼撲來,起碼有六階妖獸啊,子路一閃,隨手揪住麻老虎的尾巴,拳打腳踢打死了猛虎,還輕歎,咋滴這麽不經打呢,這水平也來找麻煩,打死了也不過小菜一碟!
於是子路揪斷了死虎的尾巴,揣在懷裏打算向孔子邀功。
子路回見孔子,為要引起話頭,故作高深地問孔子咋樣打虎,孔子說:“上士打虎先揪虎頭,中士打虎先揪虎耳,下士打虎先揪虎尾!”。
子路一聽,滿臉羞愧,這是配服師尊的強大神識啊,自已在那麽遠和麻老虎大戰,雖是那麽幾下就把麻老虎幹掉了,但夫子可什麽都洞查到了,雖沒有去過,但連自已抓老虎尾巴都如同親見,可見神識的強大!
子路也開始心存怨恨,越想越有氣:“師尊神識如此強大,肯定早就知道這山裏有虎守住泉水,卻指明叫我去提水,這不是故意打不過我卻讓麻老虎傷害我嗎?”想想自入孔門後,一直受孔子的奚落,又被同學們瞧不起,子路血氣直衝腦門,就手抓起身邊的一個石盤揣在衣襟底下。欲對孔子行凶。
站在孔子麵前酷逼地發問:“孔丘老頭,你說,上士殺人又是咋個殺法?”孔子自然知道子路要做什麽,於是一愣,隨即鎮靜地回答:“上士殺人用筆尖,用筆墨寫在竹簡上或刻在甲骨銅鼎上,以文字昭示天下,把人置於死地。”
子路聽完後覺得自已連殺人的標配都不及格,於是怒氣未減地又問:“那麽中士呢?”上士做不好,這中士應該能合格吧!孔子卻慢條斯理地回答:“中士用舌尖。把方的說成圓的,圓的說成扁的,眾口鑠金,也會殺人不見血。”
子路不屑,這不是搬弄是非的市井小人吧,有啥能力的,於是居心叵測接著問:“原來殺人還這麽壞,那麽下士該咋樣殺人?”
孔子若無其事地回答說:“下士嘛,下士殺人用懷裏揣著的一個石盤,還用衣服蓋著不讓別人看見。”
子路了解孔子的神識遠強於自已,又被點破,感到無地自容,一下子泄了氣,他扔掉懷裏的石盤,從此對孔子心服口服,忠心耿耿。之後叫鐵匠鋪夥計為自已打了一把豬頭樣的寶劍,出道二十餘年,早已名動江湖,被好事者冠以東周第一劍客之稱。
加上其人俊朗無比,風姿秀雅,雖三十多歲了,跟著孔聖人又混了十多年了,籠罩在子路身上的光環,足以和頭戴雄雞式的帽子比威風,再加上佩戴著公豬裝飾的寶劍顯示自己的天下無敵,無人一較高下。
事實上,在越女暴露真正實力之前,子路乃是整個東周江湖公認的江湖第一候選者。換個角度想,越女能引得子路開口挑戰,也足以證明越女俠的實力了。
越女匆匆忙忙恢複過來,麵色如常,笑嗬嗬地拱手道:“原來是子路大俠,久仰久仰,果然無愧絕世劍仙的風采啊。”
子路笑道:“越女也是不遑多讓,令人佩服。在下加入儒教短短十年多,已超越了大多數世人,若你我易地而處,在下必不如越女也。”如此謙虛從容的態度,反倒讓越女不好意思了。她盯著對方的眼神,看不出作偽的跡象,便回道:“子路兄太客氣了,你的劍道天賦,是小女子遠不能及的。”
這廝就是這樣的脾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何況他也沒說錯。真論天賦,她自家人了解自家事,別說和子路比,估計在場隨便哪一個都能甩她十條八條街。
要不是遇到了計然這位劍道大師,這會兒估計還在越國窩著放羊呢,所以聽子路這番話說得坦蕩無比。吃瓜人包括子路在內,反倒齊齊露出了意外之色。
實在是先前越女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手段狠辣,無恥決絕,而且得勢不饒人,說得不好聽一點,和正道俠士搭不上邊。她本身也是一個放羊的妞,除了劍術高手外,最拿手的便是放羊了。
都以為越女聽到子路的讚揚,某女會更加趾高氣昂,沒想到越女反而變得很客氣,客氣得跟真的一樣。“這位小姐姐倒是挺會演的。”來自烏槽居的自然和子路十分親近。
子路深深地看了越女一眼,也不繼續客套,直入主題道:“越女俠,不知可否賜教?如果當下錯過,或許今生無緣一拚!”越女也看著對方,她對自己的實力並沒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能與當世高手子路比試劍道,頓時也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
“既然子路兄相請,小女子自沒有拒絕的道理。”沉吟片刻後,越女慨然應戰。一方麵的確有這個意願,另一方麵,也是沒辦法。先前那麽高調,總不能子路一開口就認慫吧,豈不是被人笑死。
聽到這話,原本一些見不得越女囂張,準備告辭離去的小公子們俱是改變了主意,反而十分期待地望著場中。就連那位手腕套著鈴鐺,長眉入鬢的英氣小公子,也為之麵色凝然,全神貫注。
這家夥正是一撮毛,在他的眼裏,這次的雙方之戰,子路和越女都有資格做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