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她怕他【二】
林悅溪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挪開了視線。
然後低著頭,小聲說:“沒,沒有。”
其實宮清說對了,她怕他,而且很怕很怕。
宮清並沒有為難她,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坐在了林悅溪對麵的沙發上。
男子的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身材比例很好,黑色襯衫下,那八塊腹肌若隱若現,很是勾人。
“今天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的日子。”
男子挽起了襯衫袖口,露出了一小節結實有力的臂腕。
林悅溪偷偷瞄著牆壁的日曆,看了一眼日期,眼眸暗了暗。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年。
她從一個懵懂青蔥的小女孩,變成了婦人。
這十年的時間對於林悅溪來說,度日如年。
特別是母親去世的五年時間內,她整日活在罪惡和愧疚之中。
他倒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到她麵前。
林悅溪看了一眼,沒有去端。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男子端著紅酒輕輕搖晃,那紅色液體映襯得他的臉愈發的俊美無暇。
林悅溪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海水點點頭,道:“記得。”
第一次見麵,他跑進女生洗手間,胸口中了一個子彈,當時的她正好上完洗手間出來,卻被他捂住了嘴巴威脅。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一國總統,帥氣多金,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
而她那時候需要一大筆錢來醫治母親。
所以兩個人才有了之後的交集。
說難聽點,她是把自己賣給他,期限是等他膩了她。
原本,林悅溪以為,不出一個月自己就會逃離他的身邊,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呆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月。
轉眼間,十年時間卻過了。
她看著牆壁上的日曆發呆,似乎在沉思什麽。
宮清淺淺飲了一口紅酒,看著對麵發呆的小女人,唇角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弧度。
“還記得初次見你,稚嫩得像一個小學生,第一次躺在我身下的樣子,像一隻易破碎的洋娃娃。”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調侃的笑意。
林悅溪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抿了抿唇角,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一道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氣氛。
“悅溪啊,你回家一趟,我和你伯伯都想你了。”那頭響起女子溫柔的聲音。
對於這位名義上的親戚,林悅溪稱不上有多少好感。
她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父親去世之後,她和母親也被掃除了家門,無依無靠。
母親為了供她上學,打四份工作,硬是把身體給拖垮了,母親生病,直至去世,都沒有一個親人來看望。
直到她嫁給了宮清那個,那些個親戚才巴結上來。
“有事嗎?”林悅溪看了一眼對麵的宮清,臉色不太好。
為了不讓宮清聽見,林悅溪特地起身,站在了牆角的窗戶前聽電話。
女子柔柔的聲音終於露陷:“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好歹我也是你伯母,你伯伯也是你爸爸的哥哥,你就是這麽對你伯母說話的?要是讓你爸爸的在天之靈聽到了,肯定會失望。”
說到已逝的父親,林悅溪暗了暗眼色情緒有幾分低落。
她對父親的印象隻停留在了懵懂的兒時,父親曾給她溫暖的父愛。
“好,我明天回去一趟。”她淡漠的說出這句話,掛了電話。
回過頭來,發現宮清正看著她,那眼神中含著不明情愫。
林悅溪朝他的方向走去,欲言又止。
宮清問:“有事?”
林悅溪手有些緊張的捏著手機,低著頭:“我明天想回去一趟,我伯母說找我有事。”
最近宮清一直派人盯著她,甚至連城堡四周都有保鏢看守,她想出門也無法。
所以她得得到宮清的同意。
“很想回去?”宮清低頭看著文件,不冷不淡吐出一句話。
林悅溪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正好回去給父母親上一炷香。”
外人羨慕她總統夫人的身份,榮華富貴享不盡,卻隻有她這當事者知道內情。
每天像一隻金絲雀被捆綁在家裏,行動受控製,一舉一動都需要表現出總統夫人的優雅。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離開的決心一刻都不曾更改,特別是母親去世以後。
“想回去可以。”宮清放下文件,兩手環胸看著她:“你告訴我,你母親去世之前和你說了什麽?”
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讓她千萬要離開宮清,否則她會死不瞑目。
那段時間,她都拒絕宮清的觸碰,甚至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當時宮清也這麽逼問她。
林悅溪低頭沉思,宮清那雙眼卻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痕跡。
“母親隻是,”
他截斷了她的話。
“別對我撒謊,我會讓人去調查的。”
林悅溪抬起頭看著他,從容的開口:“母親隻是說臨終前有一個遺憾,就是父親,她說對不起父親,沒能把我好好養育成才,沒臉下去見他。”
宮清看著她,眉梢微揚,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林悅溪抓著手機,掌心汗珠密密麻麻的,在緊張。
她就怕宮清會察覺出她在撒謊,到時候又免不了懲罰她。
“過來。”他突然勾勾手指頭。
林悅溪怔愣了片刻,還是走到了他麵前。
他一把扣著她的手腕,扯進自己懷裏,動作霸道,不容她有半分抗拒。
林悅溪的身子僵硬得無法動彈,任由他抱著。
“很怕我?”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
她點點頭,複又搖搖頭。
宮清突然用力扣住她的腰肢,咬牙惡狠狠的開口命令:“不許怕我!”
林悅溪喉嚨有些苦澀,一雙眼含著幾分空洞和迷茫:“當初不是你讓我怕你的麽?”
宮清聞言,手一鬆,頓時啞口無聲。
還記得十年前的林悅溪也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當時在宮清麵前也經常會耍小性子,經常會拿他開玩笑。
那段時間很美好,很快樂!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宮清突然開始訓練她,讓她怕他,手段殘忍。
他親自殺人給她看,剝人皮,殺猛獸,各種玩法。
最後的她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女孩,自然是怕的。
久而久之這種害怕形成了習慣,就刻在骨子裏改不掉了。
隻是這種害怕也僅僅是麵對宮清的時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