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來電
教訓完錢美,江漫隔空甩了甩手,忍不住嘶了一聲。
真他媽疼!
直到臉上傳來一股劇痛才使錢美回過神。
知道自己不是江漫的對手,她摸著臉,提起包包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今日這兩巴掌就算是我還了你們以前的恩情。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落下狠話她出了玻璃門狼狽地離開。
“她真的走了。”秦莊莊目送著錢美氣憤離開的身影呢喃了一句。
“你傷心?”江漫問。
秦莊莊還是點點頭,摸著通紅的臉,走到了窗戶邊又看著錢美離開的身影,她小聲道了句:“有點舍不得。畢竟十多年了…”
腦海中斷斷續續地浮現了一些畫麵,江漫心頭一軟,泛起一股子酸澀,其實她又何嚐舍得。
方才她的話是說得有點狠了。
“好了,別難過了。你也看見了,錢美她已經變了,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她伸手拍了拍秦莊莊的背,也安慰著自己。
兩人又坐著聊了會天,這才告了別離開。
江漫剛走出咖啡廳便接到了母親沈新蓮打來的電話。
雖然知道母親找她不會有什麽好事,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媽,您找我可有事?”
“死丫頭,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沈新蓮略帶嘲諷的話語從那頭傳來。
江漫皺了皺眉頭捏緊手機:“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管你是不是那個意思,你馬上給我回來。”沈新蓮說罷又加了一句:“還有,帶點錢回來!”
話落嘟嘟嘟冰冷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江漫低下頭盯著手機屏幕許久,神色有些暗沉。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跟母親之間的相處方式變成了不冷不熱跟陌生人一般呢?
好像從姐姐為了自己而離開人世的時候吧。
母愛,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字眼。
江漫用手機查了查銀行短信發現卡裏還有三萬多,雖然不算多但都是靠她雙手辛辛苦苦賺來的。
不過母親突然找她要錢幹嘛呢。
帶著疑惑不解,江漫打車回了家裏。
剛進屋便聽得從裏頭傳來的爭吵。
“江道然,你在外麵給老娘包養了情人還生下了私生女還敢如此囂張,我跟隨你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這是母親的聲音。
江漫一進門便看到母親沈新蓮在收拾東西,嘴裏念念有詞,而她的父親江道然則摟著他的小情人王巧玲坐在沙發上。
兩人麵色通紅衣服淩亂氣息微喘,很顯然是在辦著正事。
江漫心想,許是父親帶著王巧玲回家親熱被母親抓了個正著,所以母親才會如此生氣。
“滾吧滾!你以為我沒有你活不下去?”江道然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江漫走進去輕輕喚了聲爸,又走到沈新蓮麵前,抓住她的手:“媽,您這是做什麽?”
沈新蓮眼眶微紅,很顯然前不久剛哭過。
在江漫印象中母親向來是一個強勢卻不會輕易服輸的人。
而現在…
想必母親是真的寒了心!
“媽,你幹嘛呢。”江漫把行李從沈新蓮手裏拿出來,卻被沈新蓮拽得緊緊的。
“還不是你那個混蛋父親,你問問他做了什麽好事!”沈新蓮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好像事情沒那麽簡單!
江漫一邊順著自家母親的背,又看著江道然問:“爸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媽怎麽突然想搬走了?”
江道然背貼著沙發,一手摟著王巧玲,一手抽著煙,他理所當然帶著宣布的語氣道:“從現在開始,你新媽媽會住進來,還有你姐姐!”
江漫以為是開玩笑的,可看著江道然一臉淡定的表情才醒悟。
“父親,你確定你要這麽做?你這樣做把我把媽放在什麽位置了?”說著她又道:“這間別墅是很多年前父親你讓我布置的,這風格是媽喜歡的,這一切的一切都…”
江道然冷冷抬起頭打斷她的話,“我已經決定好了,反正你也嫁出去了回不回來都一個樣!”
嗬…
江漫扯了扯唇,笑容有些苦澀。
這就是他的父親,把她當成可有可無的東西的父親!
沈新蓮擦了擦眼淚,又埋頭往行李箱塞著衣服。
“行,反正這別墅是父親你自己花錢建的,你喜歡怎麽就怎樣,你開心就好。既然她們要在這裏那我跟媽離開。”江漫說完,卻見王巧玲臉上浮現嘚瑟笑容。
蹲下身幫母親一起整理衣服,又嗬嗬笑著開口:“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狐狸精轉世,就愛幹一些破壞人家家庭的事,這種人我祝她萬事不如意,處處碰壁,自己的下一代也跟著遭殃!”
王巧玲頓時激動地站起身,手指著江漫冷冷問:“你個賤丫頭,你再說誰呢?你再說一句試試?有媽生沒媽養的賤丫頭!”
沈新蓮抬起頭,怒目圓睜地看著王巧玲,卻保持著優雅高貴姿態:“麻煩王大姐口下積德,罵別人就是罵自己。什麽樣的母親生什麽樣的女兒,都是狐狸精個個騷,爭著搶著要當小三!”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女兒,可並不代表別人能夠欺負她!
王巧玲頓時語塞,跺了跺腳。
“夠了!”江道然冷喝一聲。
“老公,她欺負我!”王巧玲拉著江道然的臂膀撒嬌惡人先告狀。
整理完衣服,江漫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手拉著沈新蓮的手往門口走去,“媽,咱們走吧。”
兩人一同走出了別墅外。
沈新蓮一把從江漫手裏奪過行李,然後伸手問:“錢呢?”
“媽,你住我那邊去吧,反正我那邊也正好挺寬的,席爵和爺爺他們不會說什麽的。”江漫握了握手捏緊了行李箱,做著最後一絲挽留。
沈新蓮心底微微蕩漾,麵上卻不動聲色,聲音依舊冷:“不必,你自己顧好自己吧,我去我朋友那裏呆一段時間。”
“媽。”江漫拗不過沈新蓮,最後還是把行李箱交給了她。
“快回去吧,我走了。”沈新蓮從江漫手裏接過了銀行卡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去。
驕陽中,那身影折射出了長長的暗影,卻將江漫的情緒凍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