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力
伍岑沒問她約了誰,隻說:【天黑之前回家。】
顏姝給他回了個萌萌噠大頭動圖:【嗯嗯】
退出聊天界麵,點開顧惟的頭像。
*
顧惟這幾年成熟了很多,五官線條也不似當初那個青澀少年。少了柔和,添了幾分和他性格不符的陰鬱。
顏姝曾以為永遠不會有煩惱的陽光少年,瞧上去心事重重。
她想了想,還是直說了:“我聽說你太太在跟你鬧離婚,原因是受人挑撥離間,誤以為我跟你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
“不是太太。”顧惟糾正:“是前妻。”
顏姝一愣。
本來想開口安慰,又找不到安慰人的話。
難怪敢那麽誣陷,搞半天是已經離婚了。
不是自己的老公不心疼。
顏姝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想到伍顏那張稚嫩又嚴肅的小臉,效仿伍岑的表情警告她不許在午後喝咖啡,影響睡眠。
急忙放下咖啡杯,換了杯溫開水喝。
她的動作,顧惟看在眼裏。隻覺得無論什麽時候,她的反應都很特別。
顏姝:“什麽時候離的?”
“半年前。”
“都這麽久了?我怎麽沒聽人說起。”
“不是公眾人物,結婚離婚都是私事。”
“也是。”
“沒必要把這事放在心上。與你無關,無需自責。”
“那你沒找她聊過嗎?你們鬧翻了?”
“談過。沒用。”
顧惟的前妻是受了張元靜的挑唆。
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偏去信外個外人。
顧惟搖了搖頭,笑得有幾分無奈。
“你沒事吧?”顏姝有點同情他。是她連累了顧惟。
“說過了,與你無關。就算沒有那件事,她也會拿我其他女客戶做文章。”顧惟說:“來找我,是為幾年前,我送你去酒店那個事吧?”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顧惟是律師,隨時關注社會百態,一定會看到。
他前妻小號雖然那麽寫,但大號並沒有承認是她發的。這個時候顧惟要是拿出視頻公諸於眾,會顯得很刻意。而且這事兒也得經過顏姝的同意。
這就是他今天來赴約的原因。
顏姝問:“那個視頻,我老公看過嗎?”
顧惟推了推眼鏡,說:“沒看。”
“那……我們要怎麽證明,在他來之前,咱兩什麽事兒也沒發生?”
“不用證明。”顧惟說:“伍先生很信任你。也或者,是很自信。他走之前,並沒有問我要完整視頻。”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現在你太太,抱歉,你前妻一口咬定我們關係不純潔。還點讚了八卦爆料的微博,立場已經很明確了。”顏姝有點傷腦筋:“酒店的監控我問過,已經被覆蓋掉了。”
“一個不信任你的人,無論你的證據有多麽充分,她都不會相信。相反,你不需要解釋,對方也能明白。”顧惟突然很羨慕顏姝,有個無條件信任她的丈夫。
“你前妻看過視頻嗎?”顏姝問。
顧惟:“看過。這種證據我都有一份永久備份。”
這她就無法理解了。
伍岑沒問她約了誰,隻說:【天黑之前回家。】
顏姝給他回了個萌萌噠大頭動圖:【嗯嗯】
退出聊天界麵,點開顧惟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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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惟這幾年成熟了很多,五官線條也不似當初那個青澀少年。少了柔和,添了幾分和他性格不符的陰鬱。
顏姝曾以為永遠不會有煩惱的陽光少年,瞧上去心事重重。
她想了想,還是直說了:“我聽說你太太在跟你鬧離婚,原因是受人挑撥離間,誤以為我跟你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
“不是太太。”顧惟糾正:“是前妻。”
顏姝一愣。
本來想開口安慰,又找不到安慰人的話。
難怪敢那麽誣陷,搞半天是已經離婚了。
不是自己的老公不心疼。
顏姝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想到伍顏那張稚嫩又嚴肅的小臉,效仿伍岑的表情警告她不許在午後喝咖啡,影響睡眠。
急忙放下咖啡杯,換了杯溫開水喝。
她的動作,顧惟看在眼裏。隻覺得無論什麽時候,她的反應都很特別。
顏姝:“什麽時候離的?”
“半年前。”
“都這麽久了?我怎麽沒聽人說起。”
“不是公眾人物,結婚離婚都是私事。”
“也是。”
“沒必要把這事放在心上。與你無關,無需自責。”
“那你沒找她聊過嗎?你們鬧翻了?”
“談過。沒用。”
顧惟的前妻是受了張元靜的挑唆。
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偏去信外個外人。
顧惟搖了搖頭,笑得有幾分無奈。
“你沒事吧?”顏姝有點同情他。是她連累了顧惟。
“說過了,與你無關。就算沒有那件事,她也會拿我其他女客戶做文章。”顧惟說:“來找我,是為幾年前,我送你去酒店那個事吧?”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顧惟是律師,隨時關注社會百態,一定會看到。
他前妻小號雖然那麽寫,但大號並沒有承認是她發的。這個時候顧惟要是拿出視頻公諸於眾,會顯得很刻意。而且這事兒也得經過顏姝的同意。
這就是他今天來赴約的原因。
顏姝問:“那個視頻,我老公看過嗎?”
顧惟推了推眼鏡,說:“沒看。”
“那……我們要怎麽證明,在他來之前,咱兩什麽事兒也沒發生?”
“不用證明。”顧惟說:“伍先生很信任你。也或者,是很自信。他走之前,並沒有問我要完整視頻。”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現在你太太,抱歉,你前妻一口咬定我們關係不純潔。還點讚了八卦爆料的微博,立場已經很明確了。”顏姝有點傷腦筋:“酒店的監控我問過,已經被覆蓋掉了。”
“一個不信任你的人,無論你的證據有多麽充分,她都不會相信。相反,你不需要解釋,對方也能明白。”顧惟突然很羨慕顏姝,有個無條件信任她的丈夫。
“你前妻看過視頻嗎?”顏姝問。
顧惟:“看過。這種證據我都有一份永久備份。”
這她就無法理解了。
既然看過,為什麽還要說他們要苟且,車裏也能苟……總之,就是很奇葩的無端猜測。
顏姝一臉同情,全然忘了她自己才是被輿論誤導的受害者,“結婚一年,離婚半年,閃婚閃離?”
顧惟苦笑道:“因為我們並不了解對方。”離婚是必然的。
“走吧。去拿你需要的東西。”
顏姝跟顧惟去了趟律師樓。
她又看了一遍完整的視頻,確定了伍岑的態度。心理壓力驟減。
“謝謝。那我先走啦。”
顏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我老公愛吃醋,本來我想請你吃飯的,想到他板著臉的樣子就……還是算了,避避嫌。”
顧惟笑了笑,送她出去,說:“你變了好多。”
“嗯?怎麽說?”
“換作以前,遇到這種事,你一定會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就好。”顧惟說:“不過現在這樣也好。”活得更清醒了。
“在感情裏,誰還不小心眼呢。人嘛,都是會成長的。哪怕是夫妻,該解釋的也不能含糊。溝通,交流最重要。”顏姝說完,補充道:“我老公教的。”
顧惟點頭,說:“是我看錯了人。這件事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他以為林月沁也是顏姝這種性格。
初見時,他覺得那是個有什麽說什麽的耿直女孩,和顏姝一樣。
當初的擦肩而過,是因為他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導致。顧惟一直對曾經錯過顏姝而感到遺憾。
他不想再錯過。
那個女孩的性格特別像少女時的顏姝。再次動心,他想抓住機會。
所以他和林月沁,幾乎是閃婚。
婚後他才發現,顏姝的可愛是刻進骨子裏,有善良也有深明大義。
而林月沁除了口無遮攔,一挑就炸,完全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他這輩子錯了兩次。
一次是猶豫不決,一次是太過衝動。
顏姝對上他的目光,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感情白癡,一眼看出男人眼睛裏的情愫,解釋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其實我當時那麽作,都是想引起我哥哥的注意。”
因為愛伍岑,得不到回應,所以作他,試圖引起注意。
怎麽到了顧惟這兒,還成為一種特定的吸引他的個性了?
“你可千萬別說,網上說的那個是真的,你找她是因為她像我。我不負責的哦。”她故意做出個絕情冷酷的表情:“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說對我情根深重我是不信的。”
顧惟:“不會。”他早就放下了。
有段時間他誤以為伍岑不愛顏姝,確實對她有過想法。不過後來聽到五書的故事,就徹底放下了。
他的不甘心,源於年少時的遺憾。那並非愛情。
顏姝擔心顧惟喜歡作天作地的女人,對她會有什麽殘留的想法,說:“我特別賢惠的!我對我老公很溫柔。你不要聽網上八卦亂說。”暗示她的人設不是他的菜。
作天作地,那都是十幾歲時的她。
如今的她,相信愛不是作出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兩情相悅,又有誰會包容你的作天作地。
顧惟沒接話,送她到路口,說:“我的車在公司停車場,要不要送你一程?”
顏姝說:“不用,我打電話叫司機。我們兩個要避嫌。”
“也對。”顧惟語調輕鬆:“差點忘了,伍先生隨時都派保鏢跟著你。”
顏姝給司機打完電話,挑眉瞅著他:“你這話是不是有歧義?哦對,你們當律師的最注重隱私空間。”
“沒有。你誤會了。”
“我老公那是疼我。”顏姝說:“我就喜歡他盯著我,一點也沒覺得侵犯隱私和個人空間什麽的。你不要盲目同情,收起你這個同情的眼神。”
被揭穿心態,顧惟失笑:“抱歉。”
兩人都笑起來。
這幅畫麵當事人隻是客套一下。但看在林月沁眼中,那分明是郎情妾意。
林月沁摘掉墨鏡,踩著高跟鞋快步衝上去。
顏姝感到背後有一陣涼風刮過來,脊梁骨都有點寒冷。
一扭頭,就看到來勢洶洶的女人。
顏姝:“??”
林月沁像隻張牙舞爪的母獅子,直衝著顏姝過來。
顧惟冷著臉攔住她,擋在顏姝跟前。對發了瘋似的女人說:“有什麽事你找我談,不要去打擾伍太太。”
“伍太太?你也知道她是有夫之婦!?既然知道為什麽還總跟她勾勾搭搭糾纏不清!”
顏姝:“?”他們哪裏勾勾搭搭了?
顧惟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深吸口氣,說:“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質問我?”
林月沁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顧惟淨白的側臉立刻起了幾根手指印。
林月沁冷笑:“這是替以前那個癡心妄想的我打的!”以前她抓不到他的把柄,沒想到會在離婚後見到他和這個野女人當街出雙入對!
顧惟皺著眉頭,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
“我告訴你顧惟,我就是這個性格,有事兒說事兒,有仇必報!你滾開!這是我跟這個女人之間的恩怨!”
這麽個潑婦罵街的形象,她好像還挺自豪的。
顏姝忽然覺得,除了在伍岑麵前,她好像,也還蠻講道理?
雖然她對顧惟無感,但怎麽說人家曾經也是校草級別,學校的風雲人物。居然被前妻當街扇耳光。
她再是驕縱,也絕對不會在外人麵前不給伍岑麵子。她真是太懂事了。
顏姝剛才沒有急著走,是因為她想把事情解決了。
不過林月沁似乎並不是來解決問題的,看樣子就是來鬧。而且已經失去了理智。
顏姝:“你們慢慢聊,我走啦。”
“狐狸精!你站住!”
顏姝曾經覺得“狐狸精”這三個字很適合她,因為伍岑是聖僧,配她正好。
不過被林月沁這麽一叫,怎麽聽著就那麽刺耳?
她頓住腳步,扭頭看過去,語調散漫:“要打架嗎?找個地方唄,這兒人多,擾民,容易打一半被帶走,不盡興。”
林月沁看不慣顏姝的得意勁,想衝過去給她一巴掌。
顧惟攔住她,漠然道:“林月沁,離婚是你堅決要離,事情也是你鬧上熱搜。你毀了伍太太的名譽,我作為伍氏合作律師事務所老板,沒有起訴你是最後的讓步!還想怎樣?”
“你管我?我樂意!你讓開!”林月沁推開顧惟,走到顏姝跟前,趾高氣昂:“不要臉的狐狸精,有本事把墨鏡摘下來啊!怎麽,臉上針打多了見不得人?”
顏姝摘掉墨鏡,將長發撩到背後,下巴揚起個高傲的弧度。也不說話,大有一副“我就不跟你嗶嗶”“誰嗶嗶誰潑婦”“本仙女絕對不會跟你這個惡婦一般見識”的高冷姿態。
林月沁瞪著顏姝。
顏姝眸光不屑,像個睥睨天下的女王。
兩人身高不相上下,但莫名的,顏姝的氣場就蓋過了撒潑的女人。
顏姝很注意體型,產後一直保持健身。雖然是d罩杯,卻一點兒也沒下垂,絕對的傲視群雄。
第一輪眼神廝殺,林月沁敗下陣來。
接著展開嘴炮攻擊:“賤人!長著就是一張狐狸精的臉!專門勾引別人老公的浪蹄子!不要臉!”
顏姝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哦。”
去劇組探班的時候,張曉尓演宮鬥那場戲的時候,嘴炮打的可比她厲害。
當時張曉尓就是這幅表情,然後把凝貴妃氣到吐血而死的。
也不知道她學的像不像。
顧惟沒有插手阻止,是因為他無法想象,曾經那個他認為心直口快、心無城府的單純女孩,會罵得出這麽難聽的話來。
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顏姝不吭聲,是因為她覺得嘴上功夫沒意思,而且她是伍太太,五書的老板。禮儀素質各方麵都應當以身作則,給五書的員工做個示範。不能潑婦罵街,給她老公和員工們丟人。
默默等著第三輪的實戰。
她念書那會兒跟男生打架就沒輸過。
林月沁罵得口幹舌燥,卻始終沒有聽見對麵的女人開口。
她感覺被無視甚至是輕視了。一口氣堵著撒不出來,更是火冒三丈:“你——你是承認了嗎!?說不出話來了?”
顏姝“嘁”了一聲,也沒在顧惟麵前擠兌他前妻。畢竟曾經是夫妻,罵這個女人,也就連顧惟一塊兒罵了。算是給他留點麵子。
林月沁罵不動了,顧惟以為她會消停,沒想到她把手腕上的包一丟,真的就衝顏姝揚起了手。
顏姝心中大喜。
正準備反手送她一個過肩摔。
對麵女人揚起的手突然被一隻手臂擋住。
顏姝以為是顧惟,轉頭看到高大的男人:“哥哥?”
伍岑:“嗯。”
隻聽見一聲骨頭被折發出的脆響,緊接著傳來女人的呼痛聲。
“啊——你鬆手……”林月沁慘叫,表情痛苦。對上男人利刃般的眸光,嚇得聲音發顫:“鬆手,請你鬆手!”
伍岑的眼風像一把利劍,從麵容扭曲的女人臉上冷冷掃過。
他收回手,從西裝褲兜裏掏出紙,低頭仔細擦手。仿佛剛碰過什麽髒東西。
慢條斯理擦了三遍,才牽起顏姝的手,問她:“傷著沒有?”
顏姝剛才裝出來的冷傲一秒消散,一臉崇拜,笑得像個小花癡。
“哥哥,你怎麽會來呀?”
伍岑撥開她臉頰上的亂發,眸光寵溺:“天快黑了。不乖乖回家,還在這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