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漆黑的房間內, 溫喻千眼睛適應了夜色, 怔怔的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神仿佛跟以往沒什麽變化, 又仿佛平添了一抹沉暗色。
溫喻千看清自己的心之後, 考慮許久後, 才決定先把人吃到嘴裏, 然後再讓他負責。
無論是專業, 還是生活,溫喻千向來喜歡主動出擊。
吃到嘴裏的才是自己的。
不過——
在這種事情上,她還是第一次。
現在箭在弦上, 機會難得,如果商珩敢拒絕她的話,溫喻千覺得自己可能很久都沒有勇氣繼續下一次了。
商珩眼眸刹那間掀起了濃烈的波瀾, 入手便是少女柔軟細膩的皮膚, 略略一碰,便軟成了水。
溫喻千趴在商珩身上, 小手撐在他結實的肌肉上, 撐起一個小小的空間。
溫暖馥鬱, 呼吸近在咫尺, 此時她硬要男人說:“嫌棄我嗎?”
“還是你喜歡那種胸大腰細掛的?”
商珩本來已經幹了的烏黑短發, 此時因為額角隱忍的汗珠, 重新弄濕了發絲。
他薄唇緊抿著,呼吸間滿是少女甜膩的香氣,略帶幾分酒香。
她垂眸看他的時候, 卷長的發絲垂落在男人臉側, 隨著她說話,細碎的發梢撩動著男人的神經。
讓他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小手又恰好抵在他的心口處,窒息感縈繞著。
商珩手指不知何時,攥住了小姑娘纖細手腕,緩緩收緊,嗓音沉啞到了極致:“不嫌。”
下一秒。
小姑娘大抵是被他的話取悅了,眼睛彎成月牙狀,纖指撩開他額角碎發,俯身在他額頭親了一口,紅唇貼著他的額頭:“真乖。”
隨後又在他麵龐其他地方親了又親,霸道道:“這裏,這裏,都隻能我來親。”
“不可以給別人。”
商珩鬆開她的手腕,在她晃悠著想要下去時,兩隻手卻掐住了她的腰肢。
往自己身上壓了壓:“隻給你親,我有什麽好處?”
好處?
溫喻千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腦子昏沉沉的,有點不夠用了。
漂亮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泛上了一層波光粼粼的水色,看起來迷蒙而模糊,她順從的坐在原地,小手托腮,所有所思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麽好處?”
在她心裏,已經把商珩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了。
所以溫喻千很大方:“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我想要這個。”
商珩握著她的細腰,一個翻身,兩人位置便交換過來。
溫喻千驚呼一聲,而後發現她居然躺在了床上,迷蒙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麵龐。
此時他麵上的清冷矜貴全部被夜色染成了濃烈之色。
尤其是那雙眼眸,像極了被暗火炙燒過一般,火舌延伸而出,一寸寸的席卷著她雪白的皮膚。
酒精的後勁兒讓溫喻千腦子遲鈍,但她依稀記得自己的目的。
突然伸出手臂環住男人的脖頸,她探起了身子,嗓音又軟又撩,帶著十足的蠱惑,宛如勾引書生陷入情、愛的妖精:“我嗎?”
……
商珩聽到腦中弦斷的聲音。
“是你。”
男人替她捋順了散亂在枕頭上的烏發,動作看似一絲不苟,低沉的話語卻在她耳邊炸開。
長指覆在她的臉蛋上,抬起她精致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淡淡的酒香氣一瞬間奪走了溫喻千的呼吸。
她手腕發軟,不再硬撐,軟踏踏的貼著床單,目之所及,是男人越來越深的眸色。
耳邊聽著他的嗓音,溫喻千下意識的顫了顫長睫。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喻千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她不由自主的張了張紅唇,想要呼吸。
“怎麽了?”
貼著她紅唇的柔軟說話時,薄唇甕動,帶著不容忽視的粗糲感。
溫喻千微微眯了眯眼睛,跟貓兒似的哼了聲:“不舒服。”
這個姿勢她不舒服。
見她纖細的頸子懸空著,商珩低笑聲從喉間溢出,沉啞放肆:“這樣舒服了嗎?”
男人掌心托在她的脖頸處。
溫喻千舒服的蹭了下男人的大掌,眯了眯眼睛:“嗯——”
被親的濕潤的紅唇微微翹著,大抵是時間太長,那顆唇珠鮮豔欲滴,引人采摘。
商珩當然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他看似溫沉淡漠,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的興致,然而骨子裏卻肆意妄為。
事到臨頭,他不會顧及後果。
他另外空出來的那隻手,指腹覆在小姑娘唯一的裙邊。
不動聲色的擦過真絲布料,最後關頭問了句:“還要繼續嗎?”
以免小姑娘明天起來翻臉不認人。
溫喻千好不容易舒服了,這男人居然還問這種話。
她睜開長長的睫毛,漆黑的眼眸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紅唇張張合合,一字一句的催促:“還不快點!”
商珩沉沉的看著小姑娘不耐煩的臉蛋。
“別急,怕你疼。”
溫喻千被他磨磨蹭蹭的性格弄得想把人踹下去。
上個床都這麽多花樣,煩不煩,要上就上,不上就滾。
她臉上的表情不會隱藏,商珩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忍不住無奈,要不是怕她第一次有心理陰影,以後再也不讓碰了,他早就忍不住。
現在小姑娘還嫌棄他慢吞吞。
白白好心了。
商珩手背蓋住她的眼睛:“疼就咬我。”
“我不……”疼。
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下一秒,向來不會說髒話的小姑娘。
“疼死了,商珩你個王八蛋給老娘滾!”
溫喻千纖細的脖頸驀地往後伸展繃緊,她恨不得踹死這個狗男人。
水汪汪的眼睛一瞬間溢滿淚水,溫喻千渾身嬌氣,皮膚又薄,怕不得一點疼,平時磕磕碰碰都得有淤青,更何況是剛才那尖銳的疼。
她眼淚根本控製不住,哭的稀裏嘩啦的。
“你特媽的到底會不會。”
“唔,疼死了。”
商珩額間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偏偏看著嬌氣的小姑娘,隻能忍下來,還得哄她:“很快就不疼了。”
“騙子。”溫喻千根本不相信這個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狗男人,現在就這麽疼,等會不得疼死。
她那點酒現在完全醒了,整個人清醒的不得了。
秦眠那個騙子,哪裏舒服了,一點都不舒服,疼死了。
他們都是騙子。
溫喻千白淨的小臉蛋上全都是哭出來的淚水,她覺得自己現在流的淚,就是送上門時候腦子裏的水。
她後悔了。
特別後悔。
她就該老老實實的在自己房間裏睡覺,現在就不用這麽疼了。
男人粗糲的指腹不厭其煩的給她擦著眼淚,嗓音低沉溫柔:“不疼了,乖。”
越擦眼淚越多,商珩看著小姑娘哭的淒淒慘慘的小模樣,認真反省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傷到她了。
完全忘記小姑娘特別嬌氣,一點疼都能放大無數倍。
雖然快要忍不住,但也隻能屏住呼吸,等著她緩過勁兒來。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溫喻千耳邊聽著男人溫沉輕哄的嗓音,還有他手指貼著自己臉蛋不厭其煩的擦眼淚,終於心裏的鬱氣消散了一點點。
好像沒有那麽疼了。
商珩大概是看出了小姑娘懵懂的表情。
剛準備試一試。
下一秒。
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猝然響起。
商珩身軀驟然僵住。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溫喻千不高興的抿著雙唇:“你在幹嘛,還不接電話。”
“吵死了。”
說著,便伸手想推開他。
半夜十二點,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會這個時候來電話的。
理智與身體的本能拉扯著商珩的神經。
幾秒種後,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掀開被子,探身拿起床頭上不斷響著的手機。
誰都不知道,他是做了多少心理調節,才願意從商太太那軟玉溫香中起來。
起來時候,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緊繃住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化身為最凶猛最野性的獸。
好不容易吃到嘴裏的美味,又被迫吐出來這種感覺,商珩就算是聖人,此時也帶了脾氣。
他起身時,溫喻千低低的驚呼一聲,隨即臉蛋布滿緋色,剛才那麽一瞬間,她有點好受。
目光落在男人搭著薄被的身軀上。
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麵,勻稱優美,讓人移不開視線,從腰線往下被被子遮擋的嚴嚴實實,溫喻千睜著大大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吐息。
見他打了這麽久電話,溫喻千不高興。
小姑娘沒耐心,她蹬了蹬被子,捏著他的手指掐著。
商珩聽到對麵帶著哭腔的擔心聲音,麵色越來越冷靜,身上的生理反應也漸漸平複下來,感覺到掌心的觸感,知道小姑娘不樂意了,輕輕揉了揉她的發梢,示意她別鬧。
溫喻千被他揉的昏昏欲睡。
一分鍾後。
商珩終於掛斷電話,將小姑娘放到床上,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課。”
“這麽晚了要去哪裏?”溫喻千不滿的看著他,“你外麵的小情人叫你。”
捏了捏她的臉頰,商珩嗓音溫沉低啞:“別胡說,還疼嗎,我回來給你買藥膏。”
本來溫喻千還想鬧他,又防不勝防的聽到他後麵那句,纖細身子僵硬的頓住,隨即卷走了所有的被子,將自己臉蛋埋進去:“……”
男狐狸精討厭死了。
哪有這麽問的。
煩死他了。
看著小姑娘把自己逃避的小模樣,商珩忍不住低笑了聲。
他三兩下穿好衣服,臨走之前,床上那個小鼓包還維持之前的模樣。
深暗的眼眸含著半分淺笑,就這麽害羞啊。
這麽害羞還敢半夜抱著枕頭來找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