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了若指掌
各位班主任都要去班級等待著學生，各科老師要進行開學測試出題，每個人都特別的忙碌。
無冥走到辦公室前，輕輕敲門。
“進。”
有老師叫著。
無冥抱著花，走到了劉老師的辦公室前，“劉老師好。”
劉老師先是聞到花香，抬頭才看到無冥。
因為無冥報了理科班，以後不會再上劉老師的課程。
“你怎麽來了？”
劉老師笑著問。
“謝謝劉老師。”
無冥將花遞給劉老師，“我媽媽手術很順利，已經出院了。”
“那就好。”
劉老師點著頭，拉著無冥的手，做出很多叮囑。
她對自己丈夫的學生可以說是“了若指掌”，怕無冥的心裏有太多的負擔，一再的叮囑。
“老師放心。”
無冥笑著，“我會不一樣的。”
“那就好。”
劉老師也準備去教室，和無冥一起離開辦公室。
無冥也來到了她的新班級，裏麵安安靜靜的，連個喘大氣的人都沒有。
無冥的到來也沒有引起多少關注，她默默的選擇了中間靠後的位置，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
文老師走進來時，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就靠著講台站著，動也不動。
班級裏麵更安靜了，連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
無冥早前就聽說文老師的脾氣，她隻能是默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先排座位吧。”
文老師說，“按年級排名先坐，以後再調理。”
無冥雖然在原來的班級，排名倒數，可是在這個班級竟然是前三。
真的是……尷尬。
無冥默默的坐在第一排，都可以想象得到，以後吃著粉筆灰的她，有多尷尬。
同學陸續的走了進來，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
因為她在高一時是尖子班的學生，所以引來許多異樣的眼光，但是有人想要打趣她時，卻被文老師的目光凍住。
這雙眼睛的殺傷力，太強了。
文老師簡單的調理好座位，說明一會兒就將考試，晚自習一齊出成績。
無冥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筆，感覺到同桌正在暗暗戳她的手臂。
她側過頭，掃了一眼同桌，又看了看他的書本。
上麵很清楚的寫著他的名字，梁玉濤。
“有事嗎？”
無冥問。
“第一科考數學，有把握嗎？”
梁玉濤問。
“應該還不知道。”
無冥側過頭，“我特別有自知之明。”
梁玉濤沮喪的低下了頭，悶悶的說，“我們班還沒有出現過及格的同學呢。”
無冥好像被噎了一下，忽然有點透不過氣。
雖然分了文理，但是班級內部的變化並不是很大。
因為大部分的同學都選擇了理科，隻是把學文的同學單組成了班級，又進行了一小部分的調整。
原本的八個班級，變成了十二個。
八個理科班中二個尖子班，兩個重點班，四個普通班。
無冥曾經是學文的，四個文科班，兩個重點班，她在普通班。
“高一的時候不及格，不代表高二會繼續不及格。”
無冥的聲音不大不小，隻要保證不讓老師聽到就可以，“爭點氣就行。”
梁玉濤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後桌的兩位同學也笑了笑，但更多的是落寞。
這口氣要爭多少啊。
很快，數學卷子分發下來。
無冥僅僅是掃了一眼，心裏就有了數。
她首先想到的是趙老師真厲害，然後是自己也沒有特別的差勁。
當同學們愁眉不展時，無冥的筆一直在不停的演算，直到交卷子，才匆忙的寫上名字。
文老師早就注意到眼皮子下麵的無冥，目光也沒有離開過她的卷子。
連梁玉濤都感覺到壓力倍增，心浮氣躁，怕寫錯但也知道寫的一定不對。
周圍的同學更慘，頭都不敢抬。
但是無冥畢竟是在社會上摸滾打爬的人，對於“壓力”
早就習慣了。
文老師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無冥在假期應該是用過功。
他推了推眼鏡，不自覺的笑了一聲。
他一笑不要緊，同學們都跟著顫了顫。
當卷子好不容易交上去以後，同學們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文老師很嚴格。”
無冥喃喃的說。
她對文老師不太了解，可是看看這個班級的學生就能知道，他們如臨大敵，精神緊繃。
“非常的嚴格，從來不笑。”
梁玉濤很熱心的為介紹著。
這個班級除了調走的幾個文科生，隻進來無冥一個外班的學生。
其他人都很熟悉了，而無冥也努力的適應但，但也不需要過分的融入。
差不多就行。
“這麽嚴格，同學們的數學成績還是一般的？”
無冥很納悶。
“非常一般。”
身後的女生紀妍趴在桌上，悶悶的說，“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再嚴格也不行啊。”
不一定是學不會吧。
無冥其實很明白，是因為從一開始進入到普通班後，就開始自我放棄了。
老師再努力，如果不能改變他們的自我意識，也是沒有辦法，除非……
無冥想到一個人，興許可以幫幫這些學生重新鼓起誌氣。
接下來，就是語文、英語、化學、物理幾科。
竟然在上晚自習之前，就出了成績。
無冥聽著身後同學的哀嚎，猶豫的將一本練習冊拿了出來。
這是趙老師要求她每天必須要做的高二題目，這是預習內容。
明天中午要去趙老師家補課，順便吃午飯。
這算是……小飯桌？無冥在想著，忽然聽到梁玉濤的聲音，“這是什麽題？你不做老師讓我們買的練習冊嗎？”
“我不知道老師讓買什麽了。”
無冥扭過頭，實話實說，“我從前做的是這些。”
啊，對！梁玉濤恍然大悟，無冥是剛剛才調過來的學生，當然知道得不太多。
“我們啊……”
梁玉濤很熱心的幫著無冥介紹著，而無冥也拿出筆，一一的記了下來。
文老師走進來時，表情有點怪異。
“咳，卷子是各班老師互批，我班的卷子是由尖子班的老師批閱。”
文老師說，“成績是相當的……慘不忍睹。”
互批？有哪位曾經教了她的老師，批了她的卷子？老師其實都熟悉了學生的字數，一般情況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可是無冥又有莫名的自信，認為不會有人輕易認出她的字。
因為，她改變了很多。
各科卷子發出來的時候，無冥一直聽著學生們的輕歎。
他們好像習慣了這樣的結果，沒有特別的失落，但又透著些許的不甘心。
無冥在心裏盤算著，也較著一股勁。
她隻顧著心事，卷子擺在桌上時，她都沒有特別的注意。
上麵紅紅的分數，讓梁玉濤輕呼起來。
“數學滿分？”
梁玉濤的聲音不小，全班都聽得到。
無冥終於回過了神，惱火的瞪著他。
“你竟然是滿分。”
梁玉濤重複了一遍。
無冥直直的盯著他，冒出一句，“你破壞課堂秩序。”
這……文老師咳了咳，“無冥，你的成績不應該到普通班的，要不要申請調換？”
他的一句話讓這個班級的同學嘩然。
無冥隨手翻了翻卷子，知道上麵的分數不止是讓人吃驚那麽簡單。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原先那位班主任的主意。
她的成績在高一尖子班時，的確是差得讓人吐血。
可是在普通班卻可以穩坐在前三名。
可是從前的倒數第二名，不過比她多了兩三分，卻被留在了原來的班級，惟有她一個人調出來。
這其中的情況，很明顯了。
無冥站了起來，說，“謝謝老師，我隻是假期補了課，成績不夠穩定，我不要調班。”
文老師也看出來了。
“這份卷子。”
文老師指的是無冥滿分的數學卷子，“是之前教你的李老師批閱的，認為這個成績有問題。”
言外之意，是無冥抄的吧。
怪不得呢，文老師在進來的時候，表情不太好。
無冥笑了笑，她可是在文老師的監督下，一個字慢慢寫下來的。
“老師。”
無冥笑著說，“我可以到辦公室，再答一份卷子。”
她很自信，也想要順便打打某些人的臉。
文老師竟然沒有拒絕無冥的要求，看來是有人早早準備好了卷子，想要讓無冥重新做一遍啊。
“走吧。”
文老師說。
同學們都很嘩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無冥得了滿分，是讓這個班級的同學感覺到不可思議，但是她毫不拒絕的想要去重新考試，也令他們吃驚。
難道這個無冥的成績，真的會很好。
“你真的要去？”
紀妍輕聲的問，“估計新出的題目會變難的。”
她看著無冥卷子上的紅澄澄的滿分，的確很不舒服。
可是無冥已經是她的同學，自己的同學被欺負，會更讓他們生氣的。
文老師已經走了出來，無冥在收拾文具。
“老師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無冥說，“估計是和其他老師有爭吵。”
紀妍“啪”
的拍著桌子，聲音倒是不小。
“太過分了吧，你的成績是文老師親自看著的。”
紀妍說，“他們的學生達不到要求，還要怪別人。”
其他的學生也在小聲的議論著。
“所以必須去。”
無冥說。
她拿著文具，跑出了教室，跟著文老師進了辦公室。
理科的老師都在一個辦公室內，文老師帶著無冥走進去時，裏麵變得特別的安靜。
有人看著無冥的目光，充滿著不屑。
無冥知道他們的想法，也知道自己在高一整個一年中，給很多老師留下相當糟糕的印象。
那又怎麽樣？不能讓人改變了？“你在我這邊考吧。”
文老師說，“這麽多老師監考，我也放心。”
無冥不去理會其他老師的想法，卻是說，“老師，我申請在李老師那邊考試。”
喲？挺不錯的呀。
文老師笑了笑，說，“行，去吧。”
無冥沒有客氣，搬了椅子，直接坐在李老師的旁邊，展開卷子，開始答題。
辦公室內有點吵，人來人往，總是會有學生來來去去。
無冥對於這些聲音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想要盡快的做好題目。
如果她沒有猜錯，文老師回去以後有可能要講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