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早就出門,在祁家老宅接了歐陽一諾跟柳嬸。
來祁宅有些日子的柳嬸早想回臨山了,聽說小李是來接她跟一諾的,高興壞了。像個孩子一樣跑上樓去整理衣服。
她們來時帶的東西有限,收拾起來也早。
三兩下,提著幾個黑色包包,像陣風一樣從樓上下來。
樓下一諾坐在沙發裏等她,看到她下來。立馬跳下沙發,眼睛亮亮的看著柳嬸問:“我們等下可以看到歐陽陌嗎?”
柳嬸笑著點頭。“是啊,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那太好了,我不想呆在這裏。”歐陽一諾臉笑得像朵開了的花。跑到柳嬸麵前,牽住她的手。“那我們快走吧。”
一直坐在沙發裏沒有吱聲的欒真真臉色有些失落。看著歐陽一諾牽著柳嬸的手,站起身來。“真要走嗎?”她一直想跟這孩子走近,可是她總是帶著防備的心思,很難接近。
現在看著她要走了,有點舍不得,又有點遺憾。
“能不走嗎?”
歐陽一諾搖了搖頭,說:“我爸爸讓小李叔叔來接我了,我要走了。”說著她緊了緊柳嬸的手,接著說:“還有柳嬸,她也要跟我一起走了。”
漂亮的小臉上,一副我要走了,你留不住的模樣讓欒真真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個祁家的孩子,本來應該跟她很親近的,可是長年在外。自己這些天的靠近,因為那天歐陽陌離開的原因,一直是她小小心裏的一個結。
欒真真歎了口氣,在她麵前蹲下。“那我下次去看你吧,你不是喜歡我做的紅燒骨頭?我下次去臨山給你做。”
“會不會太麻煩了?”歐陽一諾蹙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欒真真笑著說:“不會,隻要你喜歡,再麻煩都不怕。”
一旁的柳嬸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想,再怎麽樣一諾是這位科學家的小曾孫。倆人關係還遠不如她一個做保姆的。
便對一諾說:“一諾真乖。”
一諾笑著抱住柳嬸的腿,仰頭對著她笑。
這時,祁薄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身婚禮上沒有換下來的燕尾服,紅襯衫,黑領結,頭發一絲不苟。他的出現非常具有侵略性,很難讓人忽略。
有傭人給他問好:“小祁先生。”
欒真真等人聞言本能朝門口望去,隻見祁薄目光沉靜的朝這邊走來。
“一諾?”
跟柳嬸站一起的一諾聞言隻是愣愣的看著他。祁薄走近她,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我接你。”
“你今天不是去娶別人了嗎?”
祁薄一愣,轉頭去看欒真真。
結果欒真真比他更吃驚的望著柳嬸,柳嬸望著地下。
顯然,這事是柳嬸告訴她的。
柳嬸動了動唇,最後抬起頭來,想道歉。
祁薄已經對著歐陽一諾笑著說:“我隻想娶你媽媽。”
“你騙人,那個今天要嫁給你的阿姨懷了別人的寶寶,要生下來做我弟弟。”越說一諾越不爽快。拍了拍他的手,生氣的說:“你快放我下來,我討厭你。”
“你別動,我放你下來。”祁薄將一諾放下來,在她麵前蹲下。“你不會有弟弟,也不會有妹妹,我隻要你。你一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表白一個孩子。
如果是以前,打死他也說不出口。今天卻無意間,對著自己的女兒說出這麽肉麻的話來。
看來,做肉麻的事不需要人教。
遇到了對的人,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
而且,感覺還很好。
看著一諾噘,不太信任,又有點委屈的望著他。“真的嗎?那她肚子裏的寶寶怎麽辦?”
“隻要不是你媽媽生的,都與我們無關。”
聞言一諾一下抱住了祁薄的脖子。“不可以騙人。”
祁薄一僵,這是一諾第一次主動抱他。
身體又小又軟,身體上有嫩嫩的青香味,讓人聞著很舒服,心都快化了。“我從不騙人。”
一旁看著抱在一直怕一大一小,欒真真羨慕到不行。這些日子,她親手給一諾喂飯,親手給她洗澡,甚至親自陪她上廁所。
都沒有建立起親厚的感情來。
……
早上陳媽上樓敲了數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廚房裏準備的早餐,她一直溫著。灶上的粥都煲化了,她有些不耐煩的走上樓去。
再次敲響歐陽陌的房門。
“小陌?”這是她在歐陽陌來臨山後,將小姐改叫成小陌的。本來倆人關係還算不錯,歐陽陌本人溫和,沒有什麽架子,也沒有什麽脾氣,很容易相處。
隻是,後來因為霍璿的原因。
得知祁薄坐牢全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改觀,對她態度不那麽好。
歐陽陌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的態度轉變。幾次言語中暗示,陳媽都沒有在意。心裏一旦有了隔閡,就很難跨過這道坎。
陳媽見裏麵沒有動靜,又敲了敲。拔高聲音叫:“歐陽陌小姐?”
歐式的別墅裏,因為陳媽的叫聲,都有回音了。房間裏依然沒有傳來聲音,她有些生氣。直接就用手拍了拍。“起不起床,別人叫了幾次,你好歹應個聲。讓別人知道你是死是活吧。”
樓下做完衛生的小玉,聽到樓上的動靜。仰著頭,朝上麵看。“陳媽,她還沒有起來?”早上祁薄出門時,她正好在擦桌子。
眼尖的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
她也是成年人,也談過男朋友。
自然知道那道咬痕是怎麽來的。
能睡到現在還不起來,可見昨夜裏有多激烈。
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祁薄今天就要娶別的人了,她還不知廉恥跟人在床上翻來滾去。
樓上的陳媽見小玉壓著聲音在樓下問自己,有些嘲諷的走到樓梯邊,對著樓下的小玉說:“是呀,一個女人,睡到這個時候還不起床,怕別人不知道她夜裏幹了什麽好事?”
聞言小玉抿唇一笑,很是興奮。“可不是,今天祁先生就娶張小姐了。晚上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就要進來了,她還不趕緊起來收拾東西滾。既然還有臉懶在床上裝死,連你叫了幾次都不理。”
“可不是。”陳媽覺得小玉說得言之有理,一雙挺親切的眼睛,變得刻薄的朝房門看了一眼。
誰知,就在這時,房門從裏麵打開來。